苏扶桑点头。
阿顺不像阿元,或许是因为没有看到单安福的死状,所以没有十分恐惧的神情。不过也毕竟是只有十四岁的少年人,因此也是有些惶恐和疑惑。
阿顺在一边帮苏扶桑打着灯,苏扶桑走到单老头的尸体旁边,仔细看那处箭伤。那是一根短羽箭,北方作战往往风大,要把羽箭做的沉一些,长一些,也是少见这种样式的羽箭。
苏扶桑查看上面的羽毛,颇觉得奇怪。那羽毛似乎有些凌乱,特别是中间位置,若说是存放过程中压坏了,却又不是从头到尾的凌乱,实在是令人生疑。
苏扶桑试着用手比划了一下,却听阿顺道:公子是不是觉得这不是用弓射出来的箭?
苏扶桑其实心里正有此意。他从前见过为太子做事的高手无痕,直接拿着羽箭刺穿旁人心脏的。
又把单老头的衣裳掰开来看那伤处,才知道这羽箭似乎没有很大的冲击,刺中心脏了之后就收手了。
苏扶桑虽然看出这点,但还是毫无头绪。似乎只能说明船上有人手中有这样的羽箭,却不见得有弓。
更难以琢磨的是,若这羽箭是弓射出的,还能大抵上看出弓箭射来的方向,然而现在若是一个人拿着一根羽箭,面对面朝向单安福刺出一箭的话,根本就不知道是从什么方向来的。
苏扶桑突然想起刚才阿顺的话,便问道:你是怎么察觉不是用弓射的呢?
公子,小的只是没有在船上看到有人拿弓箭罢了。当初大家上船的时候,就是小的搬运的行李。没有看见那样一件大东西。
苏扶桑自己是武人出身,有练过射箭,因此知道要杀人,若不用带机簧的弩箭,必须是一柄大弓。然而一个跑船上的小厮却知道的这么清楚,就让苏扶桑感到有些奇怪了。
便问道:你是江南人,也见过那些大弓吗?
阿顺似乎有些犹豫,还是道:从前小的父亲也是跑船运货的。这几年东南沿海一带,倭患猖獗,因此小的父亲也运些北边的弓弩到南边。因此小的也见过这个世面。
苏扶桑听了他的话,心里已经起了疑心。他深知不管是弓箭还是火药,只要是沾到打仗的事情,想要在这之间做贸易,必然就得是皇商。即便是给他们做事的人,也必不是一般人。
这个阿顺说自己父亲是做这个的,言语之间还有些含糊其辞,就十分奇怪了。
然而苏扶桑并不想打草惊蛇,而是道:我身子不好,常年卧病,没见过这些东西。不知道阿顺你的父亲现在还好不好?这是关系到国运的大事,你父亲为这些事付出辛劳,朝廷也应该记着才是。
阿顺道:我父亲年前就去世了,我母亲过世也早,因此我现在是一个人,孤苦无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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