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扶桑既然知道薛姑娘是运河行船的大当家,就知道这小厮必然也是受雇于薛姑娘的。这会儿自家姑娘被人嘲讽,没有还嘴之力,反而还要伺候人家,真是好生不知所措了。
这两人正在僵持,苏扶桑却发觉一边有人拽了自己一下。苏扶桑回头一看,正是方才坐在边上的那个白衣书生。
那书生笑道:这位公子前几日没有见过,是半路上船的吗?我记得这条船是不能停的啊。
苏扶桑见他是个极其爽朗的书生,便道:在下也是在京城上的船,只不过在下的身体实在有些不好,生了场大病。因此一直都在舱内休息。
那书生把它引到一边的位子坐下,这里隔着那单老头就远得多了。
书生微微一笑,道:小生姓徐,单名一个儒字。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苏扶桑答道:在下叫做夜冉。
书生道:是夜公子,小生是江南的一介书生,这次进京去见一位恩师。在下虽然读书多年,但与书本上的水准实在是不敢恭维,不过倒是会些医术。夜公子说自己身有疾症,不如让小生来把把脉看看。
苏扶桑见他面上却是关切的神色,知道他是对自己有些关心的。然而他却有几分担心,毕竟自己没有真的生病,况且自己是有武功在身,水平高的医者,往往能从脉象看出一个人的真气运转。若是被他看出来,确实是有些不好了。
苏扶桑略微犹豫了一下,心想自己现在真气本来就因为吃了药,运转不出来,对方是个读书人,应该也不会看出什么破绽。于是就把左手递给他。
徐儒诊脉片刻,脸上露出几分疑惑,而后又释然起来,道:想是公子休息了这半个月,已经无碍了。
苏扶桑道:多谢徐兄了,这样我就放心多了。
夜公子是要去江南养病的吗?徐儒问道。
正是。苏扶桑答道。
都说江南温暖宜人,适合养病,却不知道进了梅雨季节,整日下雨不断。这人若是身有疾病,看到终日阴雨不绝,本来只是身上有病,到时候简直是要成心里有病了。徐儒笑道。
苏扶桑听他这一番话,知道他是把自己误会成没有去过江南的京城人了,这才发觉在京城历练一年,自己的官话说得很好。不认识的人根本听不出自己是哪里的口音了。
因此也笑道:不知徐兄愿不愿意跟小弟说些个奇闻趣事?
徐儒道:江南没什么好说,此番去杭城,有十景八景,话说起来也都是古人没见过世面,没什么的。倒是这船真是有意思。方才那个老头儿单安福,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他仗着年纪大,在江湖上人是一二人,就敢对着薛家姑娘吼来吼去。却不知道南北通单单在这运河上的势力多大。
再者人家是个姑娘,他是个男子,真是不懂一点礼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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