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碧宛道：王上为何当时不把师父留在身边呢？

　　唐王微微一笑，道：那时候孤就知道，这样的女孩，着实不是能让人在一隅之地困住手脚的。后来我也听说，当天是她的母亲和老太后商量这两个女孩儿的去留，大女儿已经定好嫁到中原皇家去，小女儿本来说好蔡、朱两家联姻，就是要嫁给孤的。然而那女孩儿极有主见，只身一人离开中原，到茫茫大海上，拜了海上雾月仙人为师，学习天下一切的道理。有人也说她是得道归来，身上已经有不少仙术，已经不是凡人了。

　　卢碧宛似乎听得入神了，道：现在看来，师父却不像是陛下所说的样子，她平易近人，是在没有什么仙气的。再加上她的两个儿子都是和我们玩的很好的孩子。

　　唐王点了点头道：这也不奇怪的，得大道者往往都返璞归真了。

　　程华毅道：陛下现在是否还会思念故人呢？

　　唐王哈哈大笑起来，道：从前以为中原的燕王，带兵北上，凯旋而归。是个少年老成之人，没想到仍是如孩童一般对于万事万物都有好奇，就连长辈们的事情也都想要打听打听呢。

　　程华毅笑道：陛下当众把晚辈的心思揭穿，晚辈可是也要面子的呢。

　　唐王道：实际上孤与蔡嫦，也只是见过那么一次，后来一直都是听到她的传说，却再也没有见过她的人了。孤听她劝了孤之后，费了好大的劲儿，说服那些老东西不要让孤练习家传绝学。后来随着孤年纪日增，那些老东西也都死的死，呆的呆。孤定下来，从今往后朱家再也不练习禁术。能做一天的王上，便做一天。若是将来不能够了，就如蔡家人一样，在江南风水宝地隐居起来，不涉朝堂之事，每日都快快乐乐的过活罢了。

　　陛下真是通透，是有大智慧的人。燕王点头道。

　　唐王叫了一阵歌舞上来，程华毅和卢碧宛都是早就听说唐王的歌舞名动天下，是世间少有的美妙之物。

　　只是听了一曲，就已经沉醉其中。特别令人惊奇的却是其中一位红衣歌者唱了全本的《清平怨》。

　　这组蔡夫人年轻时候声名远扬的曲子，通篇唱下来，需要两个时辰才能完成。蔡夫人自从嫁人之后，就没有再唱过了。加上中原不论是什么样的音律大家，都不敢轻易尝试这支曲子。即便唱了，人们也都说是东施效颦。长此以往，京城不论是百姓，还是爱好此道的贵族公子老爷，也都很多年没有听过完整的《清平怨》了。

　　然而这位歌者不但唱的十分好听，况且舞者也都是按照当初蔡夫人所写的制式，每一首词配的都是不同的舞蹈，时而婉转灵动，时而铿锵有力。据说当年蔡夫人有利天下，发现世间并非只有中原一隅，海外也非只有几座孤岛。却是也有泱泱大国如中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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