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章台很快就布置好了他所安排的,就连教习女官也十分认同他所说的方法。
再去跟侍卫亲军统领知会一声就行了。林章台松了一口气。
林章台转过教坊司的回廊却瞧见对面一个身穿内监服色的少年,带着两个宫女手里拖着盘子走过来。难得一见啊,林侍郎大人。那人笑道。
永安公公,长久不见了。您此来是为何事啊。
这不是教坊司的姑娘今晚演乐,皇后娘娘叫奴婢来赏赐她们。永安笑道
还是娘娘心思周全。
永安一挥手让两个宫女先行去了。
等两人走后,永安把林章台拉到一边问殷州主人近日便抵达上京了,林大人可知?
下官已有耳闻了。林章台道。公公在宫里万万要保重自身,我师父来信,只为一件事。这是殷州主人的意思,万望公公莫要亲身试险。
奴婢晓得的。永安往远处略一眺望,看见教坊的乐声响了起来。奏的是《花好月圆》的曲子。他没有与林章台道别,径直往那边走了。林章台依栏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不想那回廊的栏杆年久失修,突然断裂,惊的他一个趔趄。
尚书大人,仪典诸事都准备妥当了。林章台从侍卫亲军的巡火司回到礼部衙门后,对王老尚书说道,只是教坊的回廊有些年久失修,这个不是小事情,下官因此来知会一声。
到了晚上,太和殿外,设诸位皇亲、诸臣及家眷的座位。太子和赵王分别设坐于皇帝下手两侧,连鲜见的太子妃也端坐在太子身旁。在场的皇亲都不免把目光转过来,瞧瞧这位当年冠绝京师的广陵侯之女。就算是到了如今三十五岁年纪,在宫里也是艳压群芳的。
世婴公主真是像极了母亲。人们瞧瞧感叹。也不见得每人都见过世婴公主的美貌。
臣子中按照品级开始念称诵皇帝的文章。皇帝由于有些期待花火的环节,对于这些听的有几分厌烦了。看到皇后正细心剥着橘子,不停往自己面前送过来。
皇后真是辛苦了!
臣妾不辛苦,皇上才是,万事都由您操劳。皇后微微俯身道。
这时正是最后一段颂文读完,教坊女们鱼贯而入。却也震惊四座。
原来这些女孩们竟然个个身穿素净的白色衣裳,不管是中间的舞妓,还是两遍执乐器的女官都是一样。虽然曲子刚响起来就如仙乐一般,但四座之人没有一个敢叫好喝彩。已经有人在座位上窃窃私语了。礼部尚书疯了吗,这是什么日子,怎么敢穿白的。
皇帝眉头越皱越深,就要将手中茶盏置于案上。
这时,一道亮眼的红光从演乐女的四周身遭飞腾而起,在天空炸成了无数个红色的流星。此刻才是震惊四座,原来那些女子们的衣裳瞬时之间就辉映成了朱砂之色,随着一缕缕流光,一如一片蔷薇花海。
这还没完,此时琵琶声逐渐急了起来,如塞外的烈马奔驰,无数道金光随即腾空而起,女孩们的衣衫又转而如大漠一般璀璨的耀眼。不一会儿几经数变。一片新绿又仿佛到了烟柳江南。而烟火的炸裂声,与那水流一般的琵琶琴瑟相合,并无半分差池。与此同时,舞妓的水袖与花火相称,一分不多,一分也不少。
霎时间,乐声停了,连花火的声音也消散了。这时人们才发现女孩们的衣衫映着一种奇异的光彩。众人抬头往天上看,才发觉那正是今日的圆月清辉。
笛声倏然响起,人潮此时慢慢散去,只有一个女孩随着笛声,在寒冷的冬夜里,舞动着月白色的裙。正如那月宫姮娥,独自一人望着世人的悲欢离合。
演乐结束了,内监重新点上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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