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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无获

纨绔之耻 人儿飞 5588 2024-01-26 19:58

  夏荫儿不在,这一趟显然是白跑了。闹出了这么个岔子,秦风细细想来,的确是他太过想当然了。因为先前的那些案子,让他产生了先入为主的观念,本能的认为荫儿的失踪必然与先前那些歹人有关,这才不及细想,开口就直接问那些歹人藏身所在。

  “荫儿,你究竟在哪啊!”秦风喃喃一叹,他站定片刻,略一琢磨,便打算立刻回城再问问老头子,至于眼前这局面,他是无暇料理了。见义勇为虽是义举,可前提是不能耽误自己的事。他正欲转身向魏奎道别,冷不丁从身侧最近的一间牢房中传来个怯生生的声音。

  “秦家少爷?你是秦家少爷么?”

  秦风闻言,不由愕然回头望去,只见那牢房中同样是一个光溜溜的女人,她站在铁栏后方,身子微微前倾,双腿使劲地合拢,后臀半撅着,勉强将女人最私密的地方遮掩起来,同时一手抓着铁栏,一手横档在胸前。女人的头发很乱,显然是许久不曾打理了,如鸟巢般乱糟糟的,勉强能看出是个妇人发髻的形状。

  她的形象极是狼狈,精气神也有些颓废,白嫩的娇躯上隐隐可见几处鞭痕,可即便如此,依然难掩其娇媚的容颜。她很漂亮,毫无疑问是个美女,还是很少见的那种。尤其是那对桃花眼,让人一见之下就很难挪开目光。这些被掳劫而来的妇人,自然都是相貌极为出众的,而眼前这个女人便如鹤立鸡群,最是显眼。若是仅以外貌风情而言,就连夏荫儿都要逊色一筹,这女人简直就是个天生尤物,媚之一字,怕也只有年轻十岁的老娘才能与她一较高下。

  “你。。。认得我?”秦风呆呆地问道。

  那少妇闻言,面上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喜色,赶紧说道:“奴家听荫儿说起过你,奴家的相公齐大川是东村大牛的表兄,我们两家走得很近,东村奴家也经常会去,与荫儿和柳大娘也是熟识的。秦少爷,您看在荫儿的份上,救救奴家吧。”

  大牛表兄齐大川的媳妇?秦风一边琢磨,双目不由渐渐睁大,惊呼道:“苏儿姐,你是南村的苏儿姐?”

  这下轮到马苏儿愣了。“您知道我?”

  秦风赶忙上前,飞快地将外袍脱下,隔着铁栏递了进去。“赶紧先穿上。你失踪之后,荫儿曾托我让车马行帮忙打听你的消息,这都多久了啊!你还没被他们带走么?”

  一听这话,马苏儿那娇媚的双眼飞快地眨动了几下,泪水便难以控制地流了出来。“四十八天了,已整整四十八天了,秦少爷您若是今日不曾来此,奴家。。。奴家怕是也快撑不下去了。”

  这段日子,她根本不敢去回想。她是第一个被送入这间地牢的,后面又陆陆续续送来了二十多人,其中有许多都是马苏儿熟悉的,甚至平日来往较为密切,关系极好的。被送来之后,马苏儿着实提心吊胆了许久,只恐自己清白不保。不想接下来的日子,她连同其他女子并未受到任何人的强暴,只是她们面对的情形,比起难保清白也好不到哪去。

  暗无天日的牢房,除了周边暗淡的烛光,她们看不到一丝阳光,没有任何希望,她们如同待宰猪羊,让人一个接一个扒光,不允许穿衣裳,不允许用双腿走路,甚至连吃饭也不能用手,她们如同牲畜一般被人圈养在此。

  被掳来的姐妹中,不乏一些贞烈女子,可在这种地方,贞烈毫无价值,严密的看管让她们连选择死亡的权利都没有。只要让对方稍有不满,她们就会被饿肚子,被各种不同方式的虐待,不断摧残着她们的精神。

  饥饿,其实也是一种酷刑,是最文明的酷刑,它不伤皮肉,不伤脏腑,却能让人发疯。马苏儿亲眼看着身边那一个个初来时还寻死觅活的贞烈女子,在短短十多日的摧残下,为了一口吃的,为了结束这种没有终点的折磨,最终选择以自己的身子去取悦那些陌生男人,彻底放弃了作为一个人该有的羞耻和自尊。

  这一切让马苏儿无比惊恐,她怕自己终有一天也会忍受不住,成为其中的一份子。尤其看到那些屈服了的,送上自己的身子任凭对方玩弄的女人,当她们被人带走时,那眼神中透露出的竟是欣喜,和对身前男人的依赖,那种眼神仿佛带着鼓动作用,余下还在坚持的女子则一个接一个放弃了希望,走上了与她相同的道路。

  她们疯了!一定是疯了!马苏儿还在坚持,可她已隐约能感觉出来,自己似乎离疯业已不远了。就在这时候,她见到了秦风!一想到对方或许有能力将自己救出去,积攒了这么多天的压力和恐惧,在一瞬间就爆发了出来,马苏儿哭地惊天动地,情难自已。

  看着她那犹如惊弓之鸟的凄凄遑遑,秦风也唏嘘不已。马苏儿是荫儿点名要救的,没找到那是没办法,可既然撞上了,他就不能不将她带回去。想到这里,秦风转身看向魏奎,抬手道:“魏员外,这个女子可否交由在下带走?”

  魏奎尚未说话,冷不丁地从右侧传来一个声音。“这是谁想把老子的女人带走啊?”随后,便见一个三十多岁的黝黑汉子从正对着秦风等人的屋子中推门走了出来。

  这人绝非善类,只打量了一眼,秦风便下了定论。别看他人模狗样的长得还算不错,只略有些粗犷,可从那目光中可丝毫见不到半点憨厚耿直,那是一种视人命如草芥的麻木,以及隐隐带着的嗜血残忍。

  魏奎显然与他交情不错,并未露出丝毫胆怯的表情,反而满面春风地迎了上去。“陈兄弟,来来来,我与你介绍一番。”

  “介绍?”陈姓汉子扫了宋濂与秦风一眼,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一抹冷笑,不屑道:“两个小白脸而已,值得老子去认识么?什么东。。。”

  说到这,汉子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只觉眼前似乎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下一刻脖颈处便一阵寒意袭来,他低头一瞧,两柄锋利的断刃已不知何时抵在了他的喉间,眼前则是两个俏面含霜,目露凶光的俏丽丫鬟。两人身形,动作,反应,竟如出一辙。

  “敢侮辱主人,你想死么?”先开口的是愤怒的莲七。

  “说啊,把那最后一个字说出来,我敢保证,这就是你人生中的最后一句话!”莲九紧随其后,阴阴说道。

  那汉子冷汗都要冒出来了,他哪里能想到在这种地方,竟出现了两个这般如狼似虎,凶狠非常的女人。他也算是刀头舔血过过来的,手脚功夫自然不差,如今却连对方动作都不曾瞧清就已被制住,心头历时便不由一震。

  “敢对老子动手,你们知不知道老子是谁!”这句话,就显得有些声色厉茬了。

  气氛转变得太快,待魏奎反应过来后,赶忙打起了圆场。“四公子,五公子,两位息怒,切莫动手。”

  宋濂淡淡一笑。“你是谁,我不想知道,你在海上有多大的威风,我也懒得理会,这里是岸上,你就最好规矩一些,若是太过嚣张,本公子至少有一千种法子让你们这辈子都回不到海上去。”说着,他摆摆手道:“九儿,算了。”

  秦风也顺势向莲七递了个眼色,二女这才冷冷瞟了那汉子一眼,收起短剑退了回来。

  借着这个空隙,魏奎赶忙冲上去,将那汉子往屋子里推。“兄弟你先回去待着,这事为兄晚些再与你说明。你放心,此事就算不成,回头为兄定会再与你寻个更好的。”

  重新走回来时,魏奎脑门上已渗出了点点汗珠,他看向牢门前两个看守道:“把门打开,人带出来。”

  待马苏儿被解开项圈,带到秦风面前时,魏奎才有些尴尬地说道:“五公子尽管把人带去,不过这里的事。。。”

  “我明白。”秦风颔首应道。

  “秦少爷。”马苏儿紧了紧身上的衣袍,又看了看隔间的牢房,怯怯说道:“许家妹子就被关在那里,她的孩子尚未足周岁,着实可怜,您行行好,也救救她吧。”

  按照马苏儿的意思,本是想求秦风将地牢中余下的三个女人一并救出去的,不过她自己就是蒙人搭救,也不知会为秦风提增添多少麻烦,故而一时也开不了那个口。只是许家与齐家走得很近,若是一言不提,心中难免不安,这才鼓起勇气,开口说了一句。

  秦风明白她的意思,他既然救了一个,自然也就不介意顺带多救几个。想了想,便想魏奎道:“魏员外,你看要不把这些女子都交与我带走算了。她们本该卖多少,我一并照给,绝不让你吃亏,你看如何?”

  这下子魏奎有些为难了,他苦笑一声,说道:“五公子说这话就见外了,您要把她带走,无论是自己享用也好,送她回家也罢,都由着您,权当是我家孝敬的,如何能收您钱财?不过。。。您也不能太过为难老夫,一个还好,即便消息泄露,凭她一张嘴还奈何不得我魏家,可四个人。。。这就不是钱财的事了,万一泄露,那可是一场祸事。”

  看着蜷缩在阴暗角落的几个人影,秦风想了想,说道:“魏员外放心,她们在此虽不曾遭人玷污,可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毕竟也不甚光彩,想来她们是不会到处宣扬的。晚些时候我会交代她们,回去之后只说是遭人掳劫,本打算卖去西北,路上借机逃脱便是。”

  “这。。。”魏奎依然不太放心,可又不太敢当面回绝,不由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宋濂。

  “无妨。”宋濂颔首道:“人就让小五带走吧,魏员外你放心就是,莫说此事不会泄露,即便泄露,本公子保证绝不会对你魏家造成任何影响。”

  “好吧,既然如此,五公子尽管带走便是。”

  得到了魏奎的首肯,秦风立刻唤人去取来几套衣裳给那几个女子换上,这里是地牢,没法太过讲究,只得让他们先穿那些守门汉子的外衫,待回到了魏府再做更换。

  虽说此番没有白来一趟,可最重要的目的却为达成,秦风心中记挂夏荫儿,回到魏府后只稍作准备,便与宋濂告辞,带着几个女人踏上了回城之路。

  六人一车,略显拥挤,车辆沉重速度便也就慢了下来,一路颠簸了两个时辰,眼见暮色降临,马车终于到达了吴县城外。秦风先将带回来的四个女子一一送回家中,无暇去理会那几家子人热泪盈眶的抱头痛哭,便又马不停蹄地赶去了义父韩林的住处。

  只盼这次不要希望再度落空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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