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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很沉寂,韩林暴怒之下,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他霉头。
过了许久,韩林缓缓起身,一声不吭地折回了房内,留下三人面面相觑。不多时,他又掀开帘子走了出来,出来时,手上多了一柄不起眼的长剑。
“义父,您这是?”宋濂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韩林走回自己的椅子坐了下去,那长剑就横躺在他双腿之上。沉默了片刻,他开口问道:“听闻,老三近日似乎纳了一房妾室?”
“是的。”莲一颔首答道:“连潇潇,秦淮六绝之一,号‘词绝’,乃是不可多得的才女,备受金陵富家公子的追捧。据说三公子对其一见倾心,费尽心力才终于抱得美人归。半个月前才纳聘收入房中,现在怕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
“嗯。小五的女人失踪已有两日,音讯全无,即便老夫立刻下令老三放人,怕也是来不及了。故而这个女人,老夫权当她已经死了。既然如此,那便一报还一报吧。”说着,韩林将手中长剑递给莲一,淡淡说道:“十七,十八正在宿县,你立即将她们两人调来,随你一同前往金陵。当着老三的面,持此剑,将那名唤连潇潇的女子,就地格杀!”
“主人。。。这。。。”莲一似乎有些犹豫。
宋濂目光微微一闪,也跟着劝道:“义父,如此怕是不妥。三哥此番虽有些糊涂,犯下大错,但。。。毕竟不曾坏了规矩。那个东方靓与小五虽关系密切,却并非已然纳聘的妻妾,不曾订婚,更不曾成婚,于情于理都还只是一个外人。义父您为了一个外人,如此大动干戈,只怕三哥也不会心服的。”
“就是嘛,老宗主忒不讲理。”莲九与宋濂心意相通,自是明白自家主人在打什么算盘,也立刻帮腔道:“三公子一不曾坏了规矩,二么,此事恐怕也未必就是三公子指使的,可能是十三自作主张呢?若是如此,您岂非是冤枉了三公子?即便碍于您老人家的权威,三公子嘴上服了,心中也定然不服的。再说了,他如今与那连潇潇如胶似漆,如何舍得她命丧当场?万一命十三奋起反抗,岂非徒增烦恼,坏了父子情分么?”
一番看似娇憨的嗔责,其歹毒之意已是昭然若揭了。奈何韩林此刻正是火上浇油的时候,哪里还管得了这些?
他当即冷冷一笑,紧盯着宋濂,一字一句缓缓说道:“规矩?老夫的话便是规矩!冤枉?那更是可笑!老夫当初将莲瓣侍女赐下时,已明明白白地告诉过你们五人,你们和莲瓣侍女名为两人,实则一体。不论任何时候,她们的所作所为,就是你们的所作所为,她们的决定,就是你们的决定。她们需要负责的事情,你们也得跟着承担!管不好自家的狗,便要承担管教无方的后果,这畜生有何面目喊冤?正因顾念父子情分,老夫这才只要那连潇潇偿命,否则。。。哼!”
说罢,他深深吸了口气,道:“小一。”
“主人。”
“按老夫说的去办。”说到这,韩林目光中豁地闪过一抹杀意,淡淡道:“若是老三与十三胆敢反抗,格杀勿论,夷其族。”
“是!”莲一领命,意味深长地看了宋濂与莲九一眼,这才提着长剑转身出了院门。
这可真是风云突变,看来此番前来吴县,那是来对了,否则如何能看到这出好戏?宋濂与莲九对视一眼,心中默契一笑。反抗?三哥怎么可能反抗?他没有这个胆子,不!任何人都没有这个胆子。莲瓣侍女,是他们兄弟五人的根本所在。这一代的三十六片莲瓣侍女,加上上一代没有被杀宗回收的莲一,共三十七人,老爷子只赐下了五片,换言之,还有三十二片在他手中掌握着。以一敌三十二。。。这个世界没人可以做到,反抗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除非三哥傻了才会反抗。不过在宋濂的心中,多少还是希望他能傻一些才好。
苏州城,胡府。
东方靓失踪,已有五日了。秦风依然在偏厅坐着,不吃不睡,不言不语。期间,秦牧芸前来劝过了多次,得知消息的曹齐也赶来探望过他两次,甚至连富贵都暂时抛下了已见好转的蛮儿,赶来偏厅守着他。可无论谁来,秦风依然纹丝不动,手中的护身符他已看了成千上万遍,似乎却如何都看不够,目光始终舍不得挪开分毫。
秦牧芸无奈之下,便只得传信回吴县,通知秦臻夫妇赶来苏州城,盼着当父母的能劝解得动他。不劝不行啊!再这么下去,只怕还没得到东方靓的消息,秦风便要耗光心力,先走一步了。甭看他现在精神还撑得住,可那面容,已是憔悴地有些灰暗了。
“主人,主人。”莲七从屋外一路小跑而来,凑到秦风身旁,小声说道:“方煜求见。”
“。。。”方煜?谁?不认得。秦风木然地想着,对会客之事,毫无兴趣。
“主人,是苏州府千宗舵主,方家如今的家主,方煜。”
“。。。”那又怎样?一个将死之人,不见。消息依然很顺利地传入耳中,经过大脑一番木然地排查之后,发现毫无价值,历时成了废物又排了出去。
莲七却不气馁,继续说道:“主人,方煜说,他似乎已经打探到了东方姐姐的消息。”
什么?靓靓有消息了?大脑立刻自动排查出,这是个极端有价值的消息。木然的秦风忽地眼睛一亮,身子也跟着颤了颤。只是久未转动的脖子似乎有些僵硬,他缓缓转向莲七,不敢置信道:“七。。。七儿,你说什么?”
“方煜求见,他说方家打探到了一些消息,该是和东方姐姐有关的,求见主人。”
这次听清楚了,秦风豁然起身,道:“他人在何处?”
“就在府外。”
“快快带进来!”
不多时,方煜便在莲七地带领下,步入了偏厅。此刻的他,早已不见当初的俊雅悠闲,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还有几分狼狈之色。说起来,这些日子除了秦风之外,最操心的恐怕就是他了。为了挣回一条活路,方煜最近是头发都快愁白了,亲手操持着方家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井然有序地于附近各府县镇一一排查,同时不计代价地派人驻守,等候。
所幸,功夫不负有心人。两个派驻在杨巷镇的眼线传来消息,发现了一个胖和尚入镇采办生活物资,那和尚的五官,与画像上的张扬极为相似。两人便偷偷尾随而去,最终确认那和尚暂居在一处荒废的林场。
这林场位于杨巷镇东北方约十里处,原是一个叫傅郡山的乡绅名下产业,故而便叫作郡山林场。前些年据说发展地很是不错,可最近两年,不知怎么的,渐渐荒废了,如今几乎已成了一片荒山,只余下几间当初存放木材的库房。而这容貌酷似张扬的和尚,便暂居其中一间库房之中。
两名眼线觉得蹊跷,却也不敢断定,毕竟游方和尚大多都是穷鬼,没有多少钱财入住客栈,偏是性格又孤僻喜静,在山上寻一处荒废的库房暂住。。。合情合理。可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一个机会,方家可是承诺过的,只要能找到那该死的张扬,便能得到足足一万两赏银,不赌白不赌。赌输了,大不了空欢喜一场,横竖没什么损失,可若是赌赢了,他哥俩这辈子都吃用不尽了,当即便把消息传了回来。
收到消息的方煜只在心中略一衡量,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了胡府。不是他不想确认,一来一回的,至少又得耽搁一整日的时间,若是那姑娘在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意外,谁担得起这个责任?横竖他方煜担不起。故而他便决定将确认的机会,直接交给秦风算了,只要消息属实,方家便是立了一大功,即便那姑娘出了意外,秦风也绝不至于再将方家赶尽杀绝。
也真难为他了,这个时候,还有余力动小脑筋。总之秦风是没那心思了,当方煜将消息说完之后,秦风立刻向他确认了郡山林场的具体位置,随后带上莲七直奔马厩,骑上两匹快马,一阵风似地向金门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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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如修罗地狱般的五天,东方靓撑地实属不易。
她从来不曾想过,自己会遇到这些天来,那源源不断的折磨。她的衣裙几乎完全被抽破了,皮肤上处处可见鞭痕。她的右臂已经被棍棒敲地骨折了,原本那一双青葱玉手,在刑具迫害下,业已红肿不堪。如今的模样可谓遍体鳞伤,惨不忍睹。但深入骨髓的高傲却始终不允许她向眼前这个卑贱的男人低下头颅。
整整五天,她没有吃上一口饭,没有喝上一滴水。时至今日,她再也撑不住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逐渐流失,或许明日太阳升起之前,她就能获得真正的解脱。对于死亡,她已失去了基本的恐惧,反而隐隐有了一些期待。
“啪”,一碗薄粥丢在了东方靓面前。刚啃完一只烧鸡的张扬随手用袖子抹了抹油腻腻的嘴,面对眼前这个女人,他丝毫没有半点怜悯,目光之中依旧是冷漠与仇恨。“怎么?还是不肯吃?你可考虑清楚了,以你现在的状况,再不吃东西,怕是活不过今天的。”
东方靓挣扎着挪了挪身子,将脖子高高地扬起,如天鹅般,一如既往地表现着她的高傲与倔强。“懦。。。懦夫,才会怕死。”
“呵,我看,傻瓜才不怕死吧?”张扬冷冷一笑,寻来一张破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随后嘲弄道:“女人,永远都是说一套做一套。我承认,我怕死,我就是你口中的懦夫,你瞧不起我,我认了。可那秦风莫非不是么?他不怕死?告诉你,他一样是懦夫!可你呢?还不是整日与他眉来眼去的,厮混在一起?”
“他。。。”东方靓本能地便想给他顶回去,输人不输阵,她早已打定了主意,断气之前绝不向张扬妥协,便是口头上,她也不愿吃亏。可话刚刚出口,随后便是一窒。月氏人什么事都敢做,唯独昧着良心的事,干不出来。秦风是什么样的人,东方靓心知肚明,此刻即便有心为他辩护两句,奈何张扬所言属实,她又如何辩驳得了?只得闭上双眼,不去搭理。
胜了一阵,张扬心情大好,继续说道:“怎么?你真打算寻死,一口都不吃么?”
见东方靓不搭理自己,张扬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目光微微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笑道:“也罢,玩了这么多天,虽然解气,却也累人得很。你想要解脱,那我便给你解脱。人想死,谁能拦得住呢?不过我有言在先,心中这口气,我还没完全出出来,故而你也别指望死了便能一了百了。”
“。。。”
“难道你不觉得奇怪么?这些天来,我为何只对你用刑,却始终不曾占了你的身子?”
听了这话,东方靓不由微微一颤。这细微的抖动,却没躲过张扬的目光,他笑地更欢了。“因为我明白,如果一开始我便这么做,只怕你会一心求死,根本不可能坚持到现在,仅仅用你的清白,可换不了我这口恶气。不过这些天来,我气也出得差不多了,横竖你也坚持不到明日,我便要好好享受一番,免得浪费了。”
说着,他泛起一抹淫笑,继续说道:“你以为这就完了?不会,不会!你边我出够了气,可秦风那小畜生,我还没出气呢,故而你还有最后的利用价值。等我今夜玩够了,明日便会带着你的尸首返回苏州城。我真的好期待啊,你那不着片缕,一丝不挂的尸首出现在眼前时,不知那秦风会有何等感受?哈哈。”
“你。。。你无耻!”东方靓绝没想到,眼前这个人心肠竟然如此歹毒,就连死后他都不肯放过自己。一时间,气得瑟瑟发抖,心中的不安,也在不断扩大。她怕了!她可以无视生死,却做不到无视自己的清白,更加难以想象,自己死后还要遭受到的那种折磨。
“无耻?说得好!我这就让你亲身体会下,我究竟有多无耻!”张扬豁地起身,灼热地目光紧盯着东方靓那凹凸有致的身段。衣不蔽体,唯有一些重要的部位因尽力遮掩,以致尚有完整布料,如此一来,却更显几分诱人。
张扬的气息渐渐粗重起来,强忍这么多天,终于等来了最重要的正戏。一想到眼前这个高傲无比,却丝毫没有反抗能力的绝色女子能任凭自己予取予求,他便兴奋无比。当即便不管不顾地向前一步,弯腰去扯东方靓的衣衫。
“不要!”
一声惊呼的同时,“砰”地一声巨响自张扬身后传来,大门被人从外一脚踹开。
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秦风那张犹如索命死神般的凶狠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