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按照秦风原本的打算,是要六子等人在县里闹出一些动静,放长线才能钓大鱼,而且还不突兀,若是能引得钱家自己寻上门来,此事才算办得漂亮。可惜,他等不了。
一是时间上不允许,他与夏荫儿的赌约只有两个月,若是过了时限,即便他办到了一样算是输。当然,他可以赖,可问题是秦风希望夏荫儿输得心服口服,如此一来,便也容不得任何差错了。二么,他手上的闲钱不够,在娘亲的帮助下,虽勉强凑齐了一万两的数目,可这笔钱是本钱,一个铜板都不能用在别处的,六子等人最近的开销,包括那辆豪车的租赘,以及五百两的住宿费,还都是秦风从放债的地头蛇手里借来的,实在没有多余的闲钱慢慢做铺垫。
故而庞三公子便只能“放下身段”,主动登上了钱府大门。
钱府客厅之内,钱员外安坐主位,小胖则坐躺在下首木椅之上,微微耷拉着眼皮,一副漫不经心地模样打量着四周,动辄还微微撇嘴,似乎略带不屑,一副满是挑剔的表情。六子在他身侧站定,保持着和善的微笑正在打量钱员外。
钱府下人皆已识趣的回避,身为主人的钱夫人亲自沏了两壶茶,分别给钱员外及小胖倒上一杯,含笑说道:“庞公子请尝尝,这可是刚采上的新茶。”
小胖自始至终都没正眼瞧过钱员外,那对绿豆眼在眼皮张合的掩饰下,反而一直在钱夫人的胸前,臀部来回打量,暗道:这老娘们长得还真不错。
甭看这厮年纪不大,还是个行动不太方便的胖子,可毕竟走南闯北了两年时间,也算得上见多识广了,那眼力劲还是有的。
眼前的钱夫人瞧上去也不过二三十岁的年纪,正是桃儿熟透的时节。可谓面若凝脂,眼若点漆,肤色白皙嫩滑,即便眼角处也不见一丝皱纹,保养得极好。至于那身段,更远非十五六岁的青涩少女可比,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尤其是胸前藏于小衣内的两团,更是饱满挺巧,极为诱人。
其实基因可以体现出很多问题,以钱正鹏的英俊相貌,他娘就是再丑怕也有限。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的?丑小鸭之所以能变成天鹅,并不取决于他的努力,原因只有一个,它父母就是天鹅。
钱夫人正在给他斟茶,一个弯腰的动作,后臀便不由微微撅了起来,那单薄的丝制长裙顿时便勾勒出一道夸张的弧线。纤腰蜂臀,极是诱人。小胖本就没什么坐相,斜靠着椅背,右臂则耷在椅后,距离钱夫人不过一尺的距离。此刻瞧见美景,心中一热,趁人不注意,竟本能地伸手在钱夫人挺翘的后臀飞快地捏了一把。
都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小头一开始考虑问题,就没大头什么事了。充满弹性的腻滑感自手掌传来之后,小胖豁然一惊,暗暗后悔,生怕对方暴起扇他一巴掌,接着将自己哄打出门,岂非要坏了哥的大事?
在他心惊胆颤的注视下,钱夫人身子只是微微一僵,桌上的茶水稍稍撒出了一些,随即她面色微红,也不看小胖,强作镇定地站回了钱员外身旁。
还好!还好!这女人,是个要脸的。。。小胖大为庆幸,回过神来,虽觉一阵后怕,却也不免暗暗得意。哼哼!姓钱的小瘪三想占我嫂嫂便宜,胖爷我就先占了你娘的便宜。这么一想,小胖心中大快,便伸手捉起茶碗,半合着茶盖,装模作样的喝了一口。“嗯,好茶!若是本少爷品得不差,这应该是上好的洞庭碧螺春吧?”
钱员外并未发现自己媳妇让人占了便宜,依然含笑看着小胖。不过听了这话,他笑容忽然也有些僵硬起来。。。品?这还用得着品么?这是什么地方啊?吴县啊!用来招待客人的茶叶自然都是碧螺春了,难道还用西湖龙井么?不过他转念一想,便又释然了。眼前这胖子,显然没怎么出过门,怕是更不清楚各种茶叶的产地,若是只靠喝一口就能喝出茶叶的种类,却也实属不易了。
而钱夫人却是另一番想法。。。先前瞧见这四人都是未曾及冠的少年,多少对他们的来路有些怀疑。大户人家的公子出远门办事,身旁怎会没有一个年纪大的下人?家中就这么放心么?可这会她却坚信了。这死胖子就是个无法无天的纨绔子,竟然。。。竟然刚见面就敢轻薄于她,至于现在喝茶的模样,倒也有几分大户人家的意思。
小胖面上讲究,心里却在嘀咕。这也叫好茶?与街边林大爷卖的那一文钱一碗的,似乎也没什么区别。勉强又啜了两口,他这才放下了茶碗,目光首次向钱员外瞟去。
该谈正事了。钱员外挂上一抹微笑,开口说道:“钱某昔年在外奔走时,也曾听说过洛阳庞家,那可是我大华国能排进前十的豪门大族,钱某虽有心结交,奈何。。。呵呵,无有门路,高攀不上呐。不想今日竟在这小小的吴县城中见到了庞公子,缘分二字,当真是奇妙的紧。不知究竟出了何事,让庞公子屈驾来钱某这寒舍啊?”
这一谈起正事,小胖历时就成了一尊木雕菩萨,一脸天官赐福的模样静静坐着,也不答话,两只眼珠子忽闪忽闪地直往钱夫人裙下那双饱满圆润的大腿上瞟,不由飕飕地打了个冷颤。这老娘们当真勾人的很,若是能丢上塌去**一番,当真不知是何等的**滋味。
他这番龌龊思想,站在旁边的六子压根不知道,他心念急转,正在寻思如何对答。沉默了片刻,这才向钱员外抬手一礼,淡淡说道:“钱员外既听说过我庞家,该也知道我庞家名下产业甚多,而这其中最重要的一项产业便是盏纸。”
钱员外闻言,颔首道:“这是自然,盏纸虽制造较为繁琐,然则利润颇高。钱某当年也正是受到庞家的启发,这才也从事了这一行。时至今日,本县所有出售的盏纸,也都是出自我钱家作坊,算是有了些许成就。”
“嗯,这我家少爷已经打听过了,否则也不会特意上门,寻钱员外做一笔买卖。”
“做买卖?”钱员外闻言不由愕然。“你我两家都是卖纸的,如何买卖?”
“呵呵,卖纸的也可以买纸嘛。”六子笑了笑,接着说道:“不瞒员外,我庞家前些日子接到了一笔单子,所需极大,已远远超过了我家存货总量。故而我家老太爷这才让三位公子主事,负责外出采购。咱们三公子因身体原因,多年不曾离开过洛阳了,此番下江南也是想趁机散散心,顺带收购一些上品盏纸回去交差。”
“哦?上品盏纸?”钱员外目光微微一闪,借机问道:“不知庞公子需要几车?若是七八车的,钱某该是能为公子凑上一凑。”
“呵呵,钱员外说笑了。”六子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嗤笑一声,摆摆手道:“七八车?杯水车薪,也值得我家公子特地跑一趟?此番主要负责收购的是大公子和二公子,老太爷对我家三公子也没什么具体要求,不过若是太少,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一百车总是要的,而且得在两个月内凑齐带回去。”
一百车?钱员外微微抽了口凉气,他强抑喜色,露出一抹疑虑道:“上品的盏纸。。。一百车。。。钱某手上没这么多货,即便令所有作坊全力赶制,也是远远不够的。若想凑齐,怕得派人去周边府县收购才行,如此一来。。。这价格可不便宜呐!”
小胖似是已过足了“视奸”的瘾,这会总算回过了神,闻言顿时把嘴一撇,满脸不屑道:“什么价?”
“每车。。。白银七百两。”
“七百两?”六子微微挑眉。
钱员外见他面露不悦之色,忙开口解释道:“上品盏纸市价便要五百两一车,钱某最多只能支付三成,剩余的七成尚要去寻别的纸商收购,这人力物力。。。可都是需要钱的,况且庞家一次收购这么多,大华国市场内的上品盏纸将大幅度减少,涨价是必然的。七百两一车,不算贵了。”
六子面色肃然,沉吟片刻道:“这样吧,我们要一百车,每车给你一千两!”
钱员外闻言一愣,砍价的他见多了,没见过往高里砍的。六子却不管他怎么想,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每车一千两,就是放眼大华国,都没有这个价的。一百车,足够员外你赚得盆满钵满了。不过咱们公子有个条件,若是员外应下,这笔买卖就算是成了。”
“哦?条件?”
“不错!”六子傲然一笑,道:“我庞家不在乎那点小钱,这一百车盏纸一旦装船出海,所获何止倍于。。。”
“小六,你说太多了。”六子正说着,小胖忽然开口了。他面露不悦之色,语带苛责地说了一句。
六子似是堪堪反应过来,面上闪过一抹尴尬,做出一副泄露了家族机密的忐忑模样回看了小胖一眼,这才轻咳一声,继续说道:“钱员外,我世家豪门的规矩你多少应该知道一些。咱们不在乎钱,唯重一个名声,应承了别人的事,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必须做到。这点,很重要。”
他收口很快,但钱员外却已心中了然。。。感情这庞家做的是走私买卖,这批货是要送出国外的。难怪。。。这就难怪了!不错,如此看来,他们的确不在乎这点小钱。需知,但凡有门路可以将货物送出海的,无一不是暴利中的暴利。有肉吃,自然不介意分些汤给别人。
钱员外忙连连点头称是。
六子笑了笑,继续说道:“而我家公子既从你钱家定了货,自然就不会再去寻旁人。可万一到了时间,你钱家却拿不出足够的货物,或是以次充好,那要置我庞家于何地?到时候可不就是钱的问题了!故而,咱们公子需要一道保险。”
说着,六子从怀中将一早便准备好的契约和银票取了出来,走上两步,放在了钱员外身旁的茶几上。
“按照规矩,这一万两银子,是咱们的定金!两个月后,我家公子会调车队前来收货,届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们会付清剩余的九万两。”说着,六子嘿嘿一笑。“不过,若是钱家届时交不出货,或是以次充好,那就不光是退还定金了,按照契约上的规定,你得十倍退还定金,那可就是整整十万两银子!”
“这。。。”看着手中的契约和银票,钱员外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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