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5453/506975453/506975606/2020073109535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陆蓬羽心有犹豫,人心都是肉长的,然而他身后已经有不少人,憋得脸红气粗,终于,有人忍不住握刀折身,拍马冲出阵外。
陈楚歌一刻未停,没有理会前去追杀逃兵的姜洛灵他们,也没理会身后的陆蓬羽等他,踩翻这队守军之后,调转马头,直奔另一条要道而去,其他的事?他知道么?他什么也不知道。
陆蓬羽固然心中悲愤,但他读过的那几本圣贤书,终究不允许他也化身那泯灭人性的刽子手,叹息一声,跟在陈楚歌身后,赶赴下一处战场。
待到折回战场的人马陆陆续续的追上前行的陈楚歌和陆蓬羽时,此间战场之上,夜风徐徐吹过,掀起的只有阵阵血腥味儿,大夏天的居然透着丝丝阴冷,再无半点热乎气儿。
就在陈楚歌他们势如破竹,突袭封锁翠虹庄的各处守军之际,外庄西边,因为易兴的愤怒与发疯。手中整整一个三百人的步卒大团,全部压了上前。
给应啸广带来了莫大的压力,更是将应啸广构筑起来的防线,撕的千疮百孔。易兴手下的步卒,更是一度推进到了外庄五里之内,仅剩不到一里地,就是内庄的那堵搞不过一丈有余的围墙了。
就这么丁点的距离,阻挡一般的小蟊贼没什么问题,可哪里经得起一帮军卒的攻伐呢?更重要的是,破了外墙,攻进内庄,那里边可是翠虹庄的家眷老幼。
手无缚鸡之力,若是暴露在军卒的刀兵之下,后果可想而知,因此当易兴的人马,已经快要看到内庄外墙的时候,翠虹庄上下,掀起了一股莫大的骚乱。
应啸广手下兵力不足,本就处于劣势,如此一来军心涣散,险些不战自溃。还好耿寿山及时出现,稳住了军心,毕竟他一庄之主的威严在哪里摆着。
非但稳住的军心,还激发出了那些庄中青壮保护家园的血性来,人心凝聚,替应啸广分担了不少压力。
可战至如今,应啸广麾下已经战损过半,赢是看不到半点希望,做如此努力,也只不过是盼着晚死一点罢了,要想赢,还得看陈楚歌有没有别的破局之法。
对于这个,应啸广相信陈楚歌是有的,否则,一开始陈楚歌明知道这边是个陷阱,还要拖着他一起来跳,没道理嘛!
可换位思考,若是他站在陈楚歌的位置,仗打到这个份儿上,真是无计可施,头疼。
耿寿山安抚庄中子弟之后,回到客栈当中,神情沉重,这一战死伤太大,完全超出了耿寿山的想象,甚至是他平时想都不敢想的。
在这太平世道,在南河道的腹地,更是太平中的太平地方,居然会发生这么一场规模不小的战役来,说出去简直都骇人听闻。
若是一开始知道这些,耿寿山是一定不会同意在翠虹庄上这么闹的,可眼下只有一条道走到黑,没有别的路可选,因为除此之外,无论是那条路,都逃不开一个死字。
就只希望,那些庄中儿郎的牺牲,会值得的,耿寿山对陈楚歌,或者是陈楚歌身边那位心腹之人,陈大虫的布置是最为清楚的。
想到这里,耿寿山忽地心中一震,话说那个陈大虫呢?怎么不见他在陈楚歌身边,难不成陈楚歌还另有后手?
走上楼梯来到客栈二楼,耿寿山心里涌出一股劲儿来,顿时觉得精神大振。可眼前的危局,总不能寄希望于陈楚歌那边吧,再这么下去,应啸广这边,别说是庄中儿郎了,就是连应啸广自己带来的人,都快要打光了。
“放火?”高迁惊疑道,耿寿山告诉他,依照陈楚歌的吩咐,他们早就在外庄各处,存放了海量的酒浆与桐油。
一旦点燃,足以在顷刻之间,将整个外庄化为一片火海,外边的莫说是人了,就是飞的低一些的鸟儿,都无法飞过这片火海。
当初陈楚歌让他们如此作为的时候,做事的人没多想,知情的人也没敢往这边想,因为实在太过疯狂了,那可是翠虹庄六代人百年的基业啊,就一把火给点了?
也不怕翠虹庄的列祖列宗在地底,喊他们这些儿孙后辈们下去聊天?也就耿寿山稍稍多想了一些,也很快就将那个念头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心里安慰自己,不至于的,无论如何也走不到那一步,可现在,却是他自己主动提出了,要用着最后的手段。
高迁来这边时间不长,没听陈楚歌提起过这茬,因此很困惑,听明白之后,也抽了口凉气,怎么说呢?
他这个侄儿还真够敢想的,好大的气魄,可眼下到底要不要这么做呢?高迁也拿不定主意,让他揍人没问题,可要他打仗,高迁就都是问题。
刚刚陈楚歌一声招呼就给他扔在这儿,主持大局,完全是赶鸭子上架,他也没法子的事儿。
高迁心中犹豫,耿寿山心里却火急火燎的:“高先生,还得早做决断呐,再这么下去,应统领这边的人马可就全都完了。
那时候既然我们点起大火,那火烧上一夜,也就差不多了,挡得住外边那些恶徒一夜,可挡不了一天呐,到时候他们反扑过来。
我们身边无可用之人,那可就只剩下引颈待戮这么一条死路了,眼下易兴手下的兵马,已经大半压到了庄内,只消一把火就能解决问题。
到时候,即便火势退了,那易兴手中剩下的人马也攻不进来,先生你说呢?我都不吝惜这祖宗家业了,先生你还犹豫什么呢?”
耿寿山说的也的确有理,高迁捏捏拳头,就在他将要下定决心的时候,忽然有应啸广的人马来报。闯入庄中的兵卒退了,而且不是零零散散的退,而是全都退了出去,一个不剩。
这是怎么个情况?高迁与耿寿山面面相觑,不过很快又各自反应过来。
陈楚歌,肯定是陈楚歌那边,闹出了大动静,逼的易兴不得不撤兵回防,也只有这么一个可能最有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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