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敬是那种极为正派的江湖人,有一说一,绝无虚言,很是爽快,言罢,既然在此找到了陈楚歌,也就不用多费功夫了。
当即拽着女儿来到堂前,与陈楚歌说道:“小女与你先前有约定在先,凭据尚在,怎可不算数?我等绝非无信无义之辈,今日前来找你,一为履约而来,二则是希望你,能给小女一个名分。
小女虽说并非大家闺秀,但你也不过是军中的一个昭武校尉,我若以花鸟门为嫁妆,倒也配得上你……”
“咳~咳咳~”陈楚歌一口茶水在喉咙里岔了道,剧烈的咳嗽起来,堂中其他人的脸色,也都怪异起来。
姜敬的意思,陈楚歌算是听明白了,先前他与姜洛灵约定,是让姜洛灵做个婢女,当时陈楚歌身陷险境,当时也是被姜洛灵那伙人给逼急了,才提出这么一个过分的要求的。
而且此婢女,非彼婢女,他真没想把姜洛灵怎么着的,可是这在姜敬那些人看来,就并非这么回事儿了。姜敬不想失约,也不想让女儿受委屈,因此就想出这么一个主意来。
愿意以花鸟门为代价,让陈楚歌给女儿一个名分,这样的要求,过分吗?并不过分,说起来如果陈楚歌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昭武校尉,那他绝对是赚了。
但是陈楚歌眼下不是什么昭武校尉了,可是他老子是陈玄礼,岳父是葛福顺。更何况今日,还是在这个场合,他刚刚与葛悠悠定亲。
姜敬此番言语,让葛福顺夫妇怎么想?让陈玄礼怎么想?陈楚歌和会儿,真想直接从这里凭空消失。
一口茶水给他呛得,眼泪差点都下来了,抬起头来,发现堂中所有人都盯着他,特别是父亲和葛叔的眼神,让陈楚歌背后,冷汗直冒。
可是姜敬这边,俨然还没搞清楚状况,在此等境地下,能做出那样的决定来,也是诚意满满,令人佩服。
怎么办?这会儿地上若是有个缝儿,陈楚歌绝对二话不说就往里面钻,他是真没主意了。幸而,就在这时,忽然堂外风风火火的赶来一人,火急火燎的来到堂中。
顾不得一一行礼,抱拳想诸位示意之后,来到陈楚歌身前出声道:“出事了,快随我走!”
说完不等她出手,陈楚歌就急忙起身,一把拽着司徒酒儿的手,逃也似的跑出葛府。这司徒酒儿可真是他的及时雨,大救星啊,来的简直太及时了,救他于水火,就从司徒酒儿今天这个机灵劲儿,该记一大功。
出了葛府,陈楚歌长长舒了口气,拍着司徒酒儿的肩膀说:“今个儿干的不错啊,嗯?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东宫府的守卫说的,快随我走,还磨叽什么啊?”司徒酒儿说着,直接翻身上了马。
陈楚歌见状,有点回过味儿来,司徒酒儿焦急的神情,可不像是装出来的,不由得问道:“真的有事儿?”
“废话!”司徒酒儿说着,一挥马鞭,已经冲了出去。
看来是他误会了,陈楚歌撇撇嘴,也赶忙上马,跟上司徒酒儿,可怜了他的屁股哟。
再说,葛府这边,陈楚歌就这么走了,而且还是被又一个女人给拖走的,在自己的订婚宴上,在被另一对父女找上来的时候……
当然,陈楚歌自己也知道,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但是对他而言,还是能躲一时是一时吧。不然,就算他这颗心脏已经磨炼的够强大了,能承受的住,但是屁股可真顶不住了。
找这个情势发展下去,感觉又要被家法伺候了,当然,眼下他也是真的有事儿。在随司徒酒儿出城的途中,陈楚歌从其口中了解到。
玉真观以玉真公主身边的婢女容玥为首,有数十名观中道士,以及杂役侍女组成的队伍,浩浩汤汤往城外而去,前去迎接自终南山而来的斗微真人。
除此之外,司徒酒儿与陈二,这几日也设法联系到了太平府中的王大福,用的是新的联络方式,并未动用原本,隐龙卫就渗透进太平府中的老人。
据王大福所说,近日,太平公主与身边的心腹太监卢绍祺时常在房中密谋,所议之事,常人不得而知。但就在今天下午,卢绍祺轻车简行,改头换面悄然离开了太平府中,不知去向。
由此一来,将玉真观与太平府中这两边的事,联系起来,司徒酒儿与陈二推断,太平暗中恐有动作,兹事体大,不敢马虎,故而来找陈楚歌。
陈楚歌了解其中内情之后,也不由得大为好奇,思索片刻,他告诉司徒酒儿说:“回头让王大福,帮忙在太平那边,查查玉真公主身边的那个婢女,容玥!”
司徒酒儿这次提及,陈楚歌方才想起,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上次给他私传消息,说羽林军有异动的人,就是这个容玥。
而那一次,也是导致太子落入陷阱的开端,其中蹊跷,陈楚歌也正准备好好查查呢。
说话间,陈楚歌两人便来到了长安城外十里柳堤之上,远远的相隔一里地,陈楚歌与司徒酒儿都已经能看到,那以容玥为首的,迎接斗微真人的队伍了。
四周因此景观,也聚集了不少游人与百姓,栽满柳树的长堤之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可是迟迟却不见那位斗微真人的身影。
许久之后,不知那个容玥是作何感想,倒是司徒酒儿忍不住与陈楚歌说道:“那个什么斗微真人,架子也是够大的,居然让玉真公主的人,在此地等候他这么久!”
陈楚歌笑笑,所以说,他们也是来早了,不过没关系:“其实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以让玉真观的人愿意等他这么久!”
这话听着有点绕,但是司徒酒儿听懂了,“所以说,这个斗微真人,也是个有本事的人!”
对此,陈楚歌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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