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所以，苏姑娘的意思是，只要我拿出足够的诚意，一切都好说，对吧？”陈楚歌接话道。
苏莞轻轻摆弄膝前衣摆，做出一副待价而沽的模样来。
陈楚歌摸摸鼻子，身上分文无有，这个价儿，他还真不好开，默了下，道：“这样吧，和苏姑娘这么美的人儿谈生意，也别问我给什么？就看苏姑娘你想要什么？无有不可。”
苏莞眯起双眼：“陈公子好大的口气。”
“也还好了。”陈楚歌摆摆手道。
“可你真能做得了主吗？”苏莞质疑道。
不止是苏莞，房中包括玉娘在内的其他两人，也对此深感怀疑，此时在他们心中，早就不把眼前这人，当做那位陈家世子，圣上钦封的祭天使了。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想想也是，尊贵如陈楚歌，又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以身犯险呢？
“我是他，他也是我，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卖命，我做不了主的事，还真不多。”陈楚歌故作高深的说出一番模棱两可的话来，有意给苏莞几人留下一个，他是陈楚歌的影子的臆想。
苏莞稍作沉吟，目视陈楚歌，开出她的价码来：“洛阳捕蜓司，设有巡城捕头一职，乃捕蜓司内兵曹一职的副职，官正八品。”
啧啧，陈楚歌嘬了嘬牙花子，道：“苏姑娘还真是角度刁钻，要知道这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东西。”
苏莞假笑：“能劳烦你亲自找上门的生意，谈钱就俗了不是？”
陈楚歌点点头道：“也是，刑部直属的六扇门，总管江湖之上的一切事宜，苏姑娘这是要未雨绸缪，给冲云楼掏一块儿免死金牌啊！”
苏莞不语，彼此心知就好，老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而今冲云楼的生意越做越大，难免有不干净的地方，虽未被六扇门盯上，可谁能难保以后就能平安无事呢？
“可这法子，也不是很稳妥啊，区区一个八品的巡城捕快，怕是兜不了多大的事儿。要我说，想要有恃无恐，那还得是有个紫衣捕快撑腰才好。”陈楚歌瞎琢磨说。
“六扇门总捕头之下，总共就四个紫衣捕快，你要是能给我弄来一个紫衣捕快当当，我也不嫌。”苏莞嗤笑道，感觉陈楚歌完全就是在痴人说梦。
“也不一定是要当紫衣捕快啊，苏姑娘觉得白霁咋样？要不要我帮你撮合撮合，嫁给白霁得了，我保证如此一来，冲云楼尽得南河道半壁江湖，嘿嘿。”陈楚歌笑道。
提起捕蜓司，让陈楚歌想到了，还曾答应过，帮殷志盈那小妮子引荐白霁的事儿呢，由此才有这番对话来。
陈楚歌觉得，这南河道的江湖上，很难有女子不仰慕白霁吧？
苏莞闻言，美眸噗灵噗灵的眨着，一副心动了的模样。
陈楚歌心中了然，看来白霁那家伙，身后迷妹一大堆啊，连苏莞这样的，都对其有点意思，还真让他有些羡慕。
“咳咳～”陈楚歌轻咳两声，补充道：“不过咱们先说好了，我也不能保证这事儿成不成，就算成了，你也只能做小的，因为我之前已经答应另一个姑娘了，凡事总得有个先来后到，你说对吧？”
嘭～
苏莞一掌拍在桌子上，怒声道：“你说什么？”眼前这混蛋怎么敢呢？怎么敢如此欺侮白霁？
陈楚歌哼哼两声，不接话茬，转口道：“行 ，不就是一个巡城捕快嘛，咱们成交，你们冲云楼什么时候送来汪德容的消息，我什么时候奉上六扇门的敕命！”
苏莞抿抿嘴唇，和这么一个无赖计较，似乎也没什么意思，说回正题：“口说无凭，我如何信你？”
“我堂堂圣上钦封祭天使，你觉得我会诓你？”
“你是吗？”苏莞鄙视道。
“嘿嘿。”陈楚歌一秒破功，又耍起无赖来：“那你自己说，怎么才能信我？”
“先给我敕命，我再给你消息。”苏莞强硬道。
陈楚歌稍作思虑：“这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保证，你们冲云楼的消息，得最先到我手里，不然若是让我先找到了汪德容，你们冲云楼的消息，也就没用了。”
“放心，我冲云楼的消息，一向快人一步，在这点上，我们冲云楼称第二，还没人敢称第一。”苏莞傲然道。
“是吗？哪怕是白霁和洛阳府的曹万虎也不行吗？”陈楚歌说出从姚川口中，听来的另外两人。
本想打击一下苏莞，但谁想苏莞仍旧一脸自傲道：“不行！”
“好，那就请苏姑娘快点吧。”陈楚歌讨了个没趣道。
苏莞冲身边那个老舟子，以眼神示意，老舟子转身离开房间，显然是去着手安排了。苏莞和玉娘两人，依旧留在房间当中，并未有离开的意思。
陈楚歌能猜到几分这两人的心思，却故意不去点破，反而调笑道：“怎么？二位这是要留下来侍寝么，那可真是我天大的福气了，这可如何使得呢？”
苏莞目光一厉，作势又要动手。
陈楚歌赶忙改口道：“我明天去捕蜓司，你们放心好了，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翠虹庄不还在哪儿呢么？
我得罪谁，也不会得罪你们冲云楼，今后咱们彼此合作的机会多着呢，一锤子买卖的事儿，我可不干。
今晚上在这里休息一夜，明个就算我想留下来，估摸着你们也得赶人了。你们冲云楼是有点能耐，可要想留我做客，怕还是兜不住，不是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苏莞两人似乎也就没什么理由留下了，起身，临走之前，苏莞忽然出声问道：“武攸暨死于你手？”
“不然呢？”陈楚歌反问，看似肯定，实则模糊。
送走苏莞两人之后，陈楚歌移步床边，仰面躺下，舒服！
苏莞带着玉娘来到船尾的露台上，只听玉娘嘀咕道：“原本还奇怪，那陈楚歌是会飞天遁地不成？从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逃出了洛阳城，不曾想，原来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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