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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武松祭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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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初八,残留的年味依然很浓郁,将领之间互相请客、聚餐,祝龙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打算严肃纪律,只是多派斥候四处警戒。

  这天,祝龙正在院子里练武,林初曼在一旁笑意盎然的看着,忽然胡刚进来通报,说去青州的几位弟兄回来了,还带回来许多高大健壮的骏马。

  去年腊月,吴用是派了两拨人,一路去青州,一路去登州,给杨志和孙立他们送过年礼物。

  青州路近一些,本来应该可以在过年之前就能赶回来的,而去登州的那拨人则要在登州过年了。

  但是没想到去青州的那班兄弟今天才回来,还带回来许多马。

  难道是杨志在青州跟官府打了一仗,缴获的战利品吗?他没有必要上缴,完全可以留着自己发展的。

  祝龙心里猜测着,跟胡刚一起来到庄内的校场上,顿时吃了一惊!

  眼前的马比他想象的还要多,而且每一匹都高大神骏,筋肉结实,完全可以充当重骑兵的坐骑。

  他大喜过望,心里又有些疑惑。

  “属下肖广智拜见主公!”一个精干的汉子走到祝龙面前,单膝跪地。

  这也是祝家庄的老庄客,很早以前就很受祝家父子的信任,如今在宿卫军中当任都头,前段时间就是他带队去青州。

  “老肖,一路辛苦了。你起来说话!”祝龙指着面前的战马,问道:“这些马哪来的?”

  肖广智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双手呈给祝龙,祝龙接过,封口处的火漆完好无损,他拆开来,打开一看,粗略的扫过一眼,顿时又惊又喜。

  “前者未得遵命,而擅自浮海至辽东,仆心中颇愧,盖因公仁厚,不忍仆远赴异域。然天用莫过于龙。地用未过于马。公争雄天下,岂能无马乎?

  仆以马商之名,贿赂金国部族酋领,得良马五百匹。又令李俊收流民、兴水师,纵横于北海,以待他日。

  身在敌国,心忧我主。仆身强体康,饮食周全,请勿挂念。石秀顿首!”

  祝龙细细看了两遍,眼眶发热,招来皇甫端,让他照顾好这些战马。

  皇甫端看了这么多好马,欣喜不已。

  祝家庄虽然有马七千余匹,然而良莠不齐,想要挑出这样的五百骏马,也是不可能的。

  当初为了组建龙骑兵,军中好马都全部抽调走光了,这些皇甫端是最清楚的。

  以这一年来,祝龙通过跟大宋官军交手,对宋军已经颇为了解,其实大宋并非缺少战马,而是战马质量不行,个头、速度、耐力都不如北方草原上的战马。

  战马是骑兵战斗力的最重要部分,马不如敌军,那军队的战斗力将大打折扣。

  这也是情理之中,大宋的马都是从辽国或吐蕃买来的,人家怎么会将真正的良马卖给大宋呢?

  就算偶尔有好马,也是经过阉割后的,没有办法为大宋改良马种。

  祝龙心里乐滋滋的,准备先挑选一百来匹最好的战马出来,送给将领们,让他们如虎添翼,在战场上更加勇猛。

  剩下的战马可以替换掉龙骑兵的部分战马后,再分给各军的斥候。

  “杨将军那里怎么样?”祝龙看着肖广智,问起杨志的情况。

  “杨将军那里一切都好,他重新占据了二龙山,还收编了附近的其他山寨,手下加入了许多头领……”

  “哦,都有谁?”

  “有一个叫险道神郁保四的人,身高一丈,十分威猛。还有桃花山的三个头领,分别是打虎将李忠,小霸王周通,加上带过去的兄弟,如今杨将军手下有一千多喽啰。”

  “嗯,不错!”听肖广智说完,祝龙让他下去休息了,毕竟长途跋涉太辛苦了。

  初十这天,祝彪来到祝彪住处,想跟他聊聊李俊在渤海建立水师的事情,他自己跟李俊接触不多,李俊倒是在祝彪手下当过一段时间的副手。

  因而他准备找祝彪问问李俊的为人,他会不会翅膀硬了,以后脱离祝家军。

  不料敢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

  “我不管,我要去东平府看元宵花灯!”这是扈三娘的声音,充满撒娇的味道。

  “不行,我离开梁山这么久了,放心不下,山上囤积了祝家庄一般的钱粮,出了事就不得了!”祝彪声音坚决,毫不退让。

  扈三娘央求道:“就一天而已,你可以今天去梁山,十五那天我们再去东平府!再说不是有花荣哥哥在梁山吗?有他在万无一失!”

  “东平府今非昔比,程万里又回去了,现在是人家的地盘!”

  “骗得了谁,东平府只有两百官兵,咱们祝家庄在东平府里有多少暗子,比官兵多几倍呢!”

  “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没有看过!”祝彪无奈道,他觉得还是嫂子温柔贤惠识大体,不像扈三娘这样耍小孩子脾气,大哥的眼光还是比自己强一些。

  “哼!一年一次,哪里看得够!”

  ……

  听到两人争吵,他突然心里一动。转身回到议事堂,让人请来吴用、萧让。

  “听说北京大名府的元宵花灯华丽绚烂,人山人海,十分热闹,我想去看一看!”

  吴用和萧让对视一眼,道:“主公曾亲领大军,跟大名府官兵作战,恐怕会有人认出主公。”

  “无妨,我稍加修改相貌即可!”

  萧让连忙问道:“那主公带多少人马前去?”

  “岂能带大队人马去,那岂不是故意引起他人注意,我想自己一个人去看看,军师觉得如何?”

  吴用没有做声,似乎在神游天外,想自己的心事。

  “军师——”

  祝龙连叫三声,吴用才回过神,对祝龙歉然道:“刚刚想起来一个人,走神了,主公勿怪!”

  “军师想起何人?”祝龙好奇道。

  吴用缓缓道:“江东孙伯符!”

  祝龙顿时了然,吴用这是变着法子在劝他,不要学孙策那样轻身犯险,以致遇刺身亡。

  “那我带这几个兄弟同行吧!”祝龙妥协道。

  “不知主公打算带谁?”吴用没有轻易放过。

  “老秦、武松、吕方、焦挺,带这四个人行不行?”

  吴用想了想,道:“再带上史文恭和卞祥吧!”

  他笑了笑,道:“若不嫌弃的话,属下也愿意陪主公一行!”

  祝龙很意外,问道:“军师为何要去大名府?”

  “大名府乃是四京之一,河北重镇,我早就想去看看了!不知主公为何要去大名府,总不会真是看元宵灯会吧?”吴用试探道。

  “实不相瞒,我常听江湖上人说北京大名府有一个员外名叫卢俊义,人称玉麒麟,,号称河北枪棒无敌,我想去会会他,看能否收入麾下。”

  “我也久有耳闻,然而再厉害也不过一介武夫而已,主公麾下猛将何其多也,怎么值得为了他而轻身犯险,实在不值得!”吴用摇头叹道。

  祝龙笑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怎么会不值得?”

  还有一句话在他心里没有说出来——卢俊义的身家不菲啊!

  祝家军兵力已经达到21000人了,仅靠田租怎么够?

  养军队是非常烧钱的一桩事,别说一个小小的祝家庄,就是对于朝廷来说,养一支庞大的军队也是非常有压力的一件事。

  别的不说,单是军饷,平均每个士兵每月五贯,军官的就更高了,每个月的军饷至少是十二万贯,一年就是一百四十四万贯。

  这还仅仅是军饷,还有各种兵器装备支出,祝家军那三百万贯的家底,只能维持一年半的时间,如果打起仗来,那开支更大了!

  对于卢俊义,他是想人财两得。

  此外,燕青也是他想要得到的男人。

  这些心思,他也不好对吴用道尽,免得凭空影响了自己的伟光正形象。

  “既然军师也同行,萧先生不如也同去吧,一起看看热闹!”祝龙出言邀请萧让。

  “好啊!”萧让满口答应了,毕竟陪着领导公款旅游的机会怎么会浪费呢,而且他是祝龙的秘书啊,领导出差,秘书怎么能不陪同呢!

  当天,祝龙将去东平府的事情对六大保镖说了,让他们做好出行的准备。

  然后又吩咐祝虎以大总管的身份统帅全军,叮嘱关胜、林冲、栾廷玉、鲁智深、陈守、曾弄尽心辅佐祝虎,把守好关寨。

  晚上使出浑身本领,安抚好林初曼,唯恐自己不在的日子里,娇妻饥渴难耐。毕竟再高尚的灵魂,再忠贞的爱情,也无法压制身体的**。

  倒不是祝龙不信任妻子和属下,他只是深知人性的弱点,他从来不会奢求属下如何忠诚于他,他会尽量不给别人背叛他的机会和理由。

  要求别人无条件的忠诚,这样的人无疑是极度自私的,而且自以为是。

  第二天清早,祝大牛告别送行的属下和妻子,带着吴用、秦明、武松、史文恭、卞祥、吕方、焦挺七人出发了。

  他们先行向西,要先穿过阳谷县,然后再进入东平府。

  两个时辰后,就进入了阳谷县地界。

  祝龙发现,自从进入阳谷县后,武松的情绪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郁郁寡欢,一路上沉默不语。

  他知道古阳县是武松的伤心之地。

  他在这里打死过老虎,名扬天下!他也在这里当过都头,第一次端起皇粮,穿着制服,走在街上,威风凛凛。

  他的亲哥哥武大郎就是在阳谷县被奸夫**杀死,自此之后,他在这世上再也没有了亲人,也没有了家。

  突然,武松勒住马,开口道:“主公,武松兄长埋葬在阳谷县城外,我想去祭拜兄长!”

  “这是你做兄弟应该做的事情,我让卞祥兄弟跟你一起去,好有个照应!我们会放马慢行,等你们赶上来汇合!”

  “不用烦劳卞祥兄弟相陪,我在谷阳呆了一年多,对这里很是熟悉,没有人能留下我!”武松坚决道。

  祝龙也不坚持,点点道:“那好,路上小心!”

  武松独自一人骑着马,往阳谷县城的方向赶去,进城后,轻车熟路的找到一家寿事铺,买了元宝蜡烛、香纸黄表,纸衣纸马,放在马背上。

  他牵着马,出了城,来到郊外一处墓地,这里有一座低矮的坟丘,坟前荒芜,满地是枯黄的野草。

  坟前墓碑上刻着“先兄武植之墓”

  “哥哥!”

  武松扑通一声,跪在孤零零的坟墓前,悲从心来,不禁放声大哭,声音苍凉悲伧,令人心酸不已。

  他掏出火折,点燃元宝蜡烛、香纸黄表,纸衣纸马,哭道:“哥哥,你生前吃了许多苦,希望你在九泉之下,不用再受贫困之苦!”

  火光熊熊燃烧,他仿佛在火光里看到了武大郎的脸,他憨厚的笑着,似乎在说:兄弟,不要为我哀伤,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照顾自己!

  火光越来越小,渐渐熄灭,只留下满地灰烬,然后被风吹走。

  “哥哥,武松走了,以后再来看你!”武松擦干眼泪,转身上马,缰绳一提,喝道:“驾!”

  战马撒开蹄子,像箭似的,飞奔出去。

  沿途荒山野岭,寒风萧瑟,路上行人稀少。

  忽然他听见前面传来一阵喊救命声,立即冲过去,只见七八个大汉在追赶一个商贩,一边追,一边挥舞着刀,口中喝道:“不要跑!站住!”

  但那商贩跑得更快了!

  武松一看就知道这是强盗在打劫,顿时就准备打抱不平。

  虽然他在二龙山干的也是这个行当,但是他可没有将这几个强盗当做同行。

  突然,一条小岔路上跳出一个身影,拦着了强盗的去路,手里朴刀指着他们,喝道:“你们劫财就算了,还要害人性命,实在天理难容!”

  “你是哪座山头的,这么讲究!你们当家的没有告诉过你什么是谋财害命吗?既然谋了财,就一定要害命!”

  为首的强盗吊儿郎当道,他看到商贩已经跑远了,索性不追,找起突然出现这个男人的麻烦。

  “哼,穷凶极恶之徒,我就送你们上路吧!让这黑暗世道少几个恶鬼!”那男子横握朴刀,竟然先动起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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