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选用白色的布,谢夕韵几人就不赞成。普通人家穿白衣走进走出还没什么,军中比较忌讳这些,并且不是一两人,这么多人要穿?这些不用韩?出马,已经知道原因的赵丹说:
白色是最不耐脏的颜色,大家想来也知道,厨房和油烟接触较多,非常容易脏。让这些火头军穿上白色的衣服,就能看出他们是不是讲卫生。我军有规定,火头军做饭时,必须穿白色的衣服。谁的衣服要是太脏,就会被处罚。
赵扩夫妇一听很有道理,宋朝可以说是最讲卫生的一个朝代,无论君臣百姓,人的寿命普遍都要比其它朝代高。卫生之类的东西,他们能听懂。韩可云叹声说:
连这些小细节都能注意到,你们也真是用心了。
多谢母后夸奖,赵丹一脸灿烂:
父皇,这种厨师服和颜色都很不错,应该推广到全军。还有我们宫里那些御厨,一个个穿着深色的衣服,谁知道他们衣服上沾了多少污垢,想想都恶心。不如让他们全换成这种?
赵丹眼巴巴看着赵扩,赵扩想了一会:
可以推广到全军,但不用强行推广,愿意的军队就弄。至于御厨?可以穿这种服装,但颜色就不要用白的了,可以让他们穿浅灰色的衣服。
赵丹嘴巴一张,突然想到赵扩的意思,没有再劝。白色毕竟不吉利,用浅灰色代替也不错,赵扩是位画家级丹青手,他对颜色的认识,绝对不在韩?小两口之下。
里面除人的衣服,其它没太吸引大家的目光。窗口里面摆了四只大桶,一桶装饭,另三桶装菜。韩?想让大家先补补身子,规定每天下午的餐都有肉吃。见一桶里面全是肉,赵扩难得夸了韩?几句后说:
朕生于太平之时,还未在军营用过饭,今日也尝尝军营的菜饭如何。
赵扩巡视完神卫军营,没再让韩?上朝耽搁时间。韩?夫妇三人,天天泡在军营教大家。其它的进步平平,队列的提升较快。这天中午,夫妇三人接到一个消息,匆匆赶回韩府。
韩?的事情太多,还好有些事用不着他去跑腿。只需计划好,找合适人的去做,能让他省不少时间。
在韩府主厅,韩桧正在接待三个男子,韩?三人进来,三人起身迎上,一个年青人抱拳道:
朱白川拜见公主、忠侯、少夫人。
朱兄不必多礼,韩?对韩桧说:
韩伯去休息吧!我来招呼朱兄他们。
大家分主客坐下后,心急的赵丹最先开口:
你海王帮有没有查到苏师旦的罪证?
今日我们正是来说此事,朱白川从包裹里拿出一本册子:
我们得到忠侯的命令后,就开始着手调查苏师旦。查了两个月,一共查到与他有牵连的官员十六人,这其中有向他买官、消罪、非法贩卖盐铁等。我们经过仔细查证过,不少有人证事实。不敢说这些都没错,就算有错也是个别。
有些事看似复杂,其实做起来十分简单。像苏师旦这样的大贪,根本不用韩?自己去慢慢找罪证。他从流求回来,与韩侂胄商量后,自己没时间去广州,决定让海王帮的人去查苏师旦。
海王帮本就和苏师旦有大仇,以前就查过苏师旦,收集了些证据,想搬倒对方。送给朝中一些和他们交好的官员,被那些官员劝住。得到这个让他们惊喜的命令后,派出不少人去调查,今天才给韩?送来消息。
韩?翻开册子一看,上面记得非常细,时间、地点、证人,有些连大概金额都记在上面。在韩?左边的赵丹看到这些金额,勃然大怒:
这些该死的贪官,居然贪这么多银子,该杀。
韩?暂时没说话,从头看到尾。也不知海王帮是不是在故意回避,只有一个叫王庆隆的官员属于韩党,此人是转运司副转运使,不干净也很正常。
品级最大的一个,让谢夕韵也很惊讶。此人叫罗行芝,任中书门下中书侍郎,属于谢深甫一党。谢深甫现在任同中书门下右仆射,是右丞相,上面虽还有个左丞相,但现在没有设。罗行芝在中书门下坐第三把交椅,绝对是谢深甫的左右手。
没想到罗行芝也和苏师旦有勾结。
罗行芝是从二品大员,虽不属于同一个阵营,韩?认识,但不属于。见谢夕韵如此惊讶,问对方:
罗行芝有什么特别的?
韩?的意思是问罗行芝清不清廉,如果连谢夕韵都说对方清廉,可能这个黑名单有问题。谢夕韵说:
算起来他还是皇亲国戚,他有个妹妹叫罗凤娟,是位绝色美人。被皇上选为妃,以前很得皇上宠爱。为此,皇上还封他为静江侯。
罗凤娟?赵扩的几个老婆韩?都知道,他摇摇头:
皇妃中好像没有叫罗凤娟的吧?
谢夕韵轻叹一声:她的命很苦,她被选为王妃时,皇上还未登基。为皇上生下一子,可怜刚生出来就夭折,听说没过多久她就疯了。一天晚上,她住的地方起火,她和几个宫女内侍全被烧死。
难怪朱白川敢将这这名字弄上去,韩?没再打听罗行芝。罗行芝的记录不少,有好几个官员,都是苏师旦勾结罗行芝后提拔的。上面虽没写多少银子,罗行芝的权利不比吏部尚书小。让他来提拔人,苏师旦一定没少给。
看了一会,韩?将册子合上:
朱兄,上面那些人证到时候能不能出来作证?
朱白川苦笑道:我们给他们说了不少,他们中有大半的人不愿出来作证。好不容易劝说下,有些人才愿在不公开的情况下,可以私自给忠侯说。
私自说怕是没多少用?谢夕韵对韩?说:
这些全是官员,要是不能上公堂作证,很难搬倒他们。
韩?很轻松,他只是证实一下。要是那些人连私自说都不敢,他可能会怀疑那些人的真实性:
这简单,到时候让他们来京城,或是去海王帮也行,我去劝说他们。
赵丹办了几次案,已经颇有经验,不解问:
十多人,只要有一半的人愿意当证人,已经足够定苏师旦的罪了。只要将苏师旦抓住,就能拨个萝卜带出大片泥,何必用得着搞如此复杂?
赵丹能有如此进步,韩?比较欣慰。的确如她所言,只要定了苏师旦的罪,不愁他不招供。他有一事没对两女说,怕苏师旦牵出一些人,韩侂胄认韩?不用将苏师旦活着弄回京城。
这些事暂时不急,朱兄,你们查苏师旦,估计他有没有察觉?
朱白川想了一会说:很难说,派去查的弟兄说没有惊动其他人,但有一事很不寻常。我们在广州监视的弟兄说,苏师旦从他家里运了不少东西,晚上运的,运到他的花船上,他花船上那些女人都被安排到其它地方去了。
一定运的是财宝,赵丹一句说出,抓住韩?的手:
不好了,怕是被他发现。要是无法收缴他那些脏物,我们抓到人有什么用?
赵丹一点不怕人笑话,谢夕韵赶忙将话接过来:
你们查没查到他装的是些什么东西?那艘花船现在在哪里?
为了搬倒苏师旦,海王帮的人用了不少心,可惜毕竟是人家的地盘,朱白川说:
没有查到他装的是什么东西,我们也怀疑他装的是财宝,他那艘花船在第二天就从码头失踪了,我们还在搜索中。我们不一定惊动了他,事发时,京城的张大人正在广州查转运司,他有可能怕张大人查到什么,才将东西运走的。他还将府里的一些女人,运到其它地方,那些女人藏身之地我们已查到。
张岩张大人在那里查转运司,到现在还未回来,你们知道他查得如何?韩?见朱白川看了眼赵丹,脸色有些为难,笑着说:
在我这里,朱兄有什么话都可以说。
赵丹毕竟是皇帝的女儿,有些话不好当着赵丹说。既然韩?都不怕,朱白川实说:
张大人和苏师旦的关系好像很不错,在任何场合都称兄道弟。不少时间都住在苏师旦府上,平时出门,也多有苏师旦亲自相陪。
韩?暗自叹了口气,他知道张岩是个经不起酒精考验的人,有些话并没有给对方说。张岩还以为真是为了保苏师旦,才让他去查。心中没有顾忌,居然在外面和人家称兄道弟?看在张岩对他家很不错的份上,只要不超出他底线的事,他都可以不追究。他不追究,赵丹不买账:
这张岩还是个监察御史,看来和苏师旦是一丘之貉,不能放过。
张岩虽不是什么君子,韩?比较了解他的性格,除了银子和苏师旦那些美女,估计他不敢沾其它东西。韩?怕赵丹给赵扩告密,对她说:
张大人是我们安排去的,目的就是让苏师旦放松警惕。
韩?说得也没错,的确是他们安排去,让苏师旦放松警惕。不过他们太不够意思了,没给张岩说出真相。韩?问另一件事:
上次我带信去,让你们办的那事如何?
提到那件事,朱白川双眼一亮:
忠侯的计划很高明,你不阻止那些海商去北边做生意,大家都很拥护。许多人都说了,要他们放弃四季如春的南方,跑去冰天雪地的北方去居住,再好的条件他们都不会去。我们已带信给不少地方的大商人,有大半对忠侯要组建银行都不反对,明年开春,他们愿意来京与忠侯谈。
你要组建银行?赵丹一句问出,谢夕韵的问话不一样:
银行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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