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则亮一听连忙迎了上去。
翟部堂,晚生
翟銮哪里会去听崔则亮说什么,他抢着问道:刚刚听你说有歌姬,何不请上来以乐众耳?
崔则亮脑门一轰。
那墨萼姑娘早不知去向了,崔则亮又上哪里去找人给翟銮弹唱。
崔则亮支支吾吾得不知道如何去应答。
正此时,一个锦衣卫模样的人从厅外走了进来,在崔銮身边说道:大人,抓到一个手抱着琵琶的女人,说是歌姬,但却鬼鬼祟祟的。
崔则亮一听有抱着琵琶的女人,两眼一亮,马上说道:此正是我所找的歌姬!刚刚可能是因为内急,所以不在此间。晚生正着急着找
翟銮此时才展出一点笑脸出来,说道:不要为难乡间百姓,就让歌姬演唱吧。
锦衣卫应了一声是然后走到一边,吩咐起了另一员锦衣卫出了厅外。
没过多久,一人奴仆拿来一条长凳放在了厅堂之外。
随后一个女子手里端拿着一把琵琶走了过来。
她不是墨萼姑娘!
墨萼姑娘已经二十好几了,可那女子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级,与张四狗一般身高,脸上显得稚嫩,但眼神之中却留露出许多的市侩与世故。
女子在厅外坐下准备弹曲,却见得堂里的翟銮说道:为何在堂外弹唱呀!那如何能听得见?
有一些场合青楼女子是不能进入的,因为她们的污名与污身,会玷污环境。
就算是进入,也只能隔着一个门帘。
杨博连忙说道:部堂,这这不合规矩。您是大员,她只是一介九流,离得近了愣人非议。
翟銮笑道:人当学会变通!取一屏风来隔开即是。
翟銮吩咐之下,周边的奴仆们忙了起来。不一时便取来了一道屏风摆在了主桌边上,与翟銮相隔。
那唱曲的风尘女子被院子里的奴仆领着,进到了大厅里。
奴仆把原本风尘女子在堂外坐的凳子也移了进来,让风尘女子坐下来。
屏风虽然与主桌相隔,但也只是一道而已,张四狗在后面亦是能看到那风尘女子的身姿。
风尘女子抱着琵琶端正好身姿,弹起了手里的琵琶。
莺莺琵琶声让厅里的许多人都忘了伸筷子去吃东西,原本有一些杂吵的厅堂也慢慢得安静了下来。
琵琶曲过了四品,此时那风尘女子才张嘴唱了起来:凤磐息鸟,澜观秋景,烟缕缥缈,鹭鹊承欢
张四狗心中一颤,直勾勾的看看那个楚楚动人的风尘女子。
王崇古听得风尘女子喝曲,张口轻声说道:逢伏夏使荷莲尽披云,去晚秋临芦苇生雪霾。这个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唉?这不就是你的那首伍姓湖赋么?
我做的!张四狗说,其实只有半篇赋词,当时我根本没有去想太多,草草的就结束了,所以只有半篇。不应该谱曲唱的!
王崇古笑道:我是应该佩服你的诗才,还是应该佩服谱曲的人呢?这是你安排的吧?那个姑娘是什么人?我如何没有见过?
张四狗摇头说道:真不是我安排的,我寻不见胡万正着急呢!今日这一出的确在我的意料之外!
真不是你安排的?
张四狗心中隐隐的不安,他答道:不是!应该也不是崔则亮安排的!得去把胡万找出来!要不然真可能会出事!
王崇古皱了皱眉头,也开始警惕了起来。
王崇古轻声说道:我去找人,你在这里看着。你机敏得很,你留在这里能看出更多端倪来,若是走了,这里真出了点什么事可就不好了!
王崇古起身准备出去找一找人。
张四狗连忙轻声说道:不行。您得去翟少保身呆着!我怀疑这不是意外,会场里可能有白莲邪祟。
王崇古想了想轻点了一下头之后,拿起酒杯从坐位上站了起来,向着主桌而去。
王崇古只是举人并不是进士,张四狗不知道当初王崇古在京城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
但从翟銮对待王崇古的态度上来看,应该是听过王崇古名号的。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名士吧!
王崇古向着翟銮说了一些话,便被翟銮强留着在主桌上坐了下来。
张四狗此时才放宽心了一些。
琵琶曲缓缓而弹,莺莺歌声渐渐柔缓,随后一曲便终了了。
翟銮听完琵琶曲,此时才展出了一些会心之笑来:解州多才子,果然名不虚传呀!崔才子!崔才子!近前说话!
崔则亮听到那翟銮叫自己,忧心忡忡得走了过去。
翟銮问道:这首赋词是你所作?可好像没有做完?中间好似少了几节呢。
那崔则亮有一些尴尬,因为他并不认识这个风尘女子,更不知道风尘女子刚刚唱的那首曲赋是谁作的。
崔则亮左右为难之时,杨博却笑着说道:这非是解州才子所作,此乃我蒲州才子所书也!这几日早已经传遍蒲州城了!写的是伍姓湖,自此之后,二三十年间,怕是再也没有人不敢在那里写赋词了!
哦?翟銮问道:蒲州果然人杰地灵!也不知道这等文豪姓甚名谁,可否结交?
杨博笑道:此人您刚刚就见过了。便是连做十六首酒令诗有张十六之称的张凤磐呀!
翟銮两眼一亮,说道:原来是他!
今日处处都在彰显张十六的名头,听得张十六三个字,那崔则亮气便不打一处来。
崔则亮道我解州自有才子,敢与张十六一试高下!
翟銮抛去刚刚与沈廷珍说话时的不愉快,喜色颜开得说道:本部堂就好凑这种热闹!去,把张凤磐叫来!
王崇古轻笑着向着不远处的张四狗便着眼色。
张四狗会意,离了客桌向着翟銮走了过来。
张四狗拱手一拜,言道:少保唤草民可有何吩咐。
这里可有人要你发难呢!翟銮指了指身边的崔则亮。
张四狗笑道:文人游戏,虽说大雅。孰不知大雅即俗,大俗即雅,实不如听曲来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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