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鄙人家教极严,还望姑娘自重
“都怪你,现在你说怎么办?你出得什么馊主意。”一身湿漉漉同样穿白色襦裙的女子对着身边的男子一脸幽怨说道。
江枫摇头苦笑,躺在小舟上,身后那堆人混乱不堪,江枫担心被人暗算,在明渠岸边找到一条小船爬了上去。
江枫看着对面的年轻女子,此时的女子遮掩身形的幂篱早就不知道丢在了什么地方。
肤色白皙、娇俏的琼鼻、一张亦嗔亦喜的美丽面容。
要说姿色,这是江枫在这个时代见到的美丽的女子之二。
第一自然是那名跟在孙神医身后的小丫头。
况且两个人的气质也是也是截然不同,那名小丫头青春靓丽,而眼下这名女子姿容妩媚,举手投足间自然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白色襦裙虽然穿在她的身上,但还是挡不住山峦起伏,惹人臆想。
“洛姑娘是吧?在下久仰姑娘芳名,果真如传闻所言。”
“啊,你知道我?”洛霓裳很是惊讶,对面的青衫年轻人一口说出自己的名字。
江枫在酒楼呆了这么多天,已经对长安城最大的青楼楚馆已经有所了解,总的来说长安城总共有三座青楼,分别是山水居、梧桐里和名气最为大的栖凤楼。
山水居尤其是以酒的名气和姑娘的歌舞出名,梧桐里以青楼中的美食珍馐味道极佳和姑娘的体态可人出名,而栖凤楼最出名的是极为出众的几位花魁和清倌人歌舞为名。
长安城中有一句话,霓裳回眸,倾覆一国。
眼下印证了这番话,饶是他也对此话有些深深赞同。
“这不难猜,长安城最为出众的几个姑娘,无非就是栖凤楼里的洛霓裳、管含春;梧桐里的莫怜珊;山水居的晏兰若。”
“想不到江掌柜倒是对这些事情如数家珍。”洛霓裳用一只手紧紧攥住胸口开领处,一脸警惕之色甚浓。
眼下天色已晚,又值深秋,微风吹来,两人身上穿着湿衣,顿时感到寒意涌来。
“你不介意的话,靠过来一点吧。”
“好啊,果然是登徒子一个,早知道本姑娘不发善心救你了。”
“不过来啊,那我过去了。”
“你干什么?你在过来,我跳河了。”
“跳吧,跳进河里喂鱼喂王八吧。”江枫恶作趣上来,调笑道。
他实在是想不通,一个青楼花魁不是对于男女相处不是极为熟稔吗?怎么会这般幼稚生涩?
他哪里知道?眼下正值深夜,周围无人,有也只是想要他们命的人,洛霓裳哪有心情应付这种事情?
“呜呜。”
“哭吧。”江枫调笑道。
洛霓裳停止了声音,害怕倒是真的,要说被吓得哭了,那倒真是一个笑话。
洛霓裳意识到眼前男子似乎没有恶意,半真半假两人演起了戏文常见的恶霸欺负良家少女的戏码。
“不对,你刚才的声音应该更猥琐一些,哪里有恶霸少爷的样子,倒像是个在病床上摊了的傻子。”
江枫看着对面的女人化身大师,在教自己演戏,一脸无奈。
躺在小窗上,听着周围水声,江枫随后吟诵:“西风吹老洞庭波,一夜湘君白发多。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江枫不知道为什么古人老喜欢作诗,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了,这是环境使然。
古时候人的娱乐生活并不是很多,而普通人家可供消遣的游戏就更少了。
一些无聊的文人士子,往往叫上三两个好友,饮酒作诗打磨时光。
好诗啊。
洛霓裳一句一句细细咀嚼着这几句话的意思。
洞庭湖?
是哪个地方?在长城城吗?没听过啊。
洛霓裳面色露出奇怪思索的神态,想要开口询问,又在小心斟酌着。
“这首诗是你作得吗?”
“干嘛?是不是被本公子的才气才折服,拜倒在本公子的衣袍之下。”
“若真是你作的,本姑娘倒是不介意……嘻嘻。”洛霓裳媚眼如丝,半真半假说着这些话。
江枫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女人,长发如瀑、身材惹火、加上此时四下无人,岸上的那些看热闹的起初还是忿忿不平的样子,等到天色讲晚,都开始散去了。
江枫的心底缓缓生出了异样的情绪。
一团小火苗快速从心里面涌了出来。
要不,就顺水推舟?
洛霓裳看着对面的江枫眼底李流露出来的奇怪的眼神,对男女之事本就熟稔无比的她立刻意识到:嘻嘻,这小子倒不算是个不解风情的傻小子。
洛霓裳慢慢挪着身子朝江枫靠过去,同时一双嫩白的小手在小船周围划拉着水,一下两下。
她来了,她来了,她挪着身子过来了。
怎么办?
哎,要不然就委屈自己一次吧。
洛霓裳露出古怪笑容,好巧不巧从水里抓了一条腻滑小鱼,抓在手中。
“江掌柜的,奴家自从第一眼看见你,就被你吸引了,奴家想……想……”洛霓裳遮掩自己大部分面容,看样子是十分羞涩的样子,毕竟一个女儿家说出此等火辣的话语。
江枫正准备接受着洛霓裳的蹂躏,突然感到脖颈间一凉:“什么东西?”把他的**冲散大半。
一旁的洛霓裳看到江枫中招,实在是忍不住了,像一只咯咯叫的老母鸡:“咯咯……咯咯……”
“小弟弟,你也太有意思了吧?”这次,洛霓裳把江枫的称呼无意间改了改,两人之间的关系更近了一层。
“这不是调节一下气氛吗,看你一直朝岸边看,恐怕心里一直很担忧吧?”
江枫一本正经解释道:“本公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区区雕虫小技,竟敢在本公子面前班门弄斧?”
“哎,说真的,刚才那首诗真的是你作的吗?真好。”
洛霓裳身处青楼,对于诗词歌赋一类的东西素来有所涉猎,虽然比不上以管含春尤其擅长诗词歌赋,但是也比普通人有着极高的眼界。
“什么啊?我不会作诗,我从一本古书上看到的,翻看的时候记住了。”
“哦,原来是这样。我虽然不擅长诗词歌赋,但是素来对此等盛会实在是心喜,过一段时间的重阳诗会你知道吗?可知道这次诗会上来了何等人物?”
“额,没兴趣。”江枫翻了个白眼,无聊道。
“朽木不可雕也。”
“你可知道,这次重阳诗会来了数位名流,各州县、学府士子争先恐后,听闻明年春闱的考官龚敬也在其中,若是得了这对大人的些许指点,你能想象你会得到什么?”
洛霓裳说得激动,恨不得自己若身为男子,也能参加其中,丝毫没有注意到,此时小船诡异的颠簸起来。
“对,哎呀,洛姑娘,你说归说,干嘛激动得脱衣服?”
“哎呦,洛姑娘,这样真的不太好吧,本公子家教极严,还望姑娘自重。”
江枫缓缓抄起船桨,缓缓站起身,用力握紧,目光冷静注视着周围的水面。
“你在胡说些什么,谁脱衣服了?”洛霓裳面色绯红,看着江枫嘴中絮絮叨叨,十分不解。
就在这时,水里出现一个锃亮的光头,洛霓裳回想着刚才江枫还在说跳进河里喂鱼喂王八,此时联想起来,大惊失色:“啊,王八成精啦,江枫你快看,王八成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