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文雅只是喝着酒,也不再说话。“何止是知己。”她默默的小声嘀咕道。
两人酒过三巡,司白鸿晕晕乎乎的睡着了,脸颊上满是红晕。侧着身子靠在一旁,打着鼾。
孟文雅望着他那样子,心里想到。“不好,竟然真的把相公灌醉了。”她擦拭着司白鸿的额头,很是热。
“也不算件坏事。”孟文雅拖着司白鸿的身子,把他那蓬乱的秀发,整理干净,然后又放到床上。
她一件件脱着那笨重的衣服,把它们整齐的放在一边。然后又抖着丝绸被,温柔地盖在司白鸿身上。
“相公啊,好好睡吧!”她心里默念道,刚要把蜡烛吹灭,发现下面,掉出了一封发黄的书信。
“写了什么呢?”孟文雅看着它许久,也禁不住好奇。“相公,他已经睡着了,不会真发现的。”
她打开那封信,借着月亮的光芒,小声读着。“孩儿,务必要好生对待媳妇,爹还指望你们。”
孟文雅看着那手迹,正是司老将军的。心里念叨着。“这个坏相公,偏不听话,把我冷淡的好苦。”
又接着往下看去。“新媳妇是温柔淑均的人,不可伤了人家的心,要多多关怀,时时照顾她。”
她一连看了几遍,小心翼翼的把那封信,放到原来的地方。“就这样,快些走吧,回去休息。”
司白鸿躺在床上,朦胧之中,看着什么东西在动。“怎么回事?”只是那意识模糊,双眼紧闭,不自主的睡着。
第二天早晨醒来,司白鸿检查着周围。“一切都和之前一样。”他也打消了疑虑,继续去训练士兵。
孟文雅依旧干着自己的事儿,虽然,那些人还在背后说闲话,但是自己,依旧不为他们所动。
“便是抱着一颗诚心,会有人理解我的。”孟文雅又把那帐篷洗的干净,不住的擦拭着上面的污渍。
司白鸿徒步带着士兵,朝着山上走去。他们一路小跑,喊着号子。“到了鹰山头,再往下去。”
望着那些士兵们勤勉的样子,司白鸿加紧了催促的步伐。“弟兄们,顺着山崖,到下面的小溪。”
虽然那岩崖,十分陡峭,粗糙,他们也抓着藤条,奋力往下去。身上被磨的,满是伤痕和血泡。
司白鸿身先士卒,一连爬过了两面山崖。那些在石缝中被卡住的人,也被他拉着藤条,带了下来。
“真是累死了,还好有昨晚的鸡汤。”司白鸿过了许久,才带队回去。孟文雅正拿着扫把,打扫一边的灰尘。
司白鸿看见她的身上,满是尘土。“你这人,不用这么做的,累了你自己,也没有那必要。”
说着他就走了过来,伸着手,和蔼地扶着她。孟文雅感到心里一丝强烈的悸动,手心发汗颤抖。
“相公主动来碰我了。”她竭力压抑着自己的激动,把扫把放在一旁。“大人,小的回去做饭。”
司白鸿望着那些士兵意味深长的眼神,高声喝道。“都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快快回应休息。”
他一个人走进军帐,那木案上,放着一盘鸽子肉。又有一个大碗,里面盛着香浓扑鼻的蛋炒饭。
孟文雅不好意思的笑道。“大人,那鸽子肉,是小的用箭射的,那些鸡蛋,小的从村民手里买的。”
司白鸿坐了下来,也不动筷子。“你这小东西,甚是有趣,好不容易那点饷银,可不要乱花了。”
接着他揉捏着自己的手,挤出几个水泡,眉头一皱。“这次去山上拉练,可是折磨的我不行。”
孟文雅看着司白鸿那样,心里也很痛。“少将军,快吃吧!”司白鸿伸着筷子,大口的扒着米饭。
两个人的关系,现在有一丝尴尬。司白鸿只觉的这个人热情的难以接受,而孟文雅,千般爱慕在心头,却无法说出口。
过了好一会儿,司白鸿吃完了晚餐,打着饱嗝。“真是辛苦你了,以后就不要在营帐外面多管闲事了。”
孟文雅低垂着眉毛,小声说道。“小的明白,以后就在这营帐里面,绝不随便出去,更不麻烦别人。”
司白鸿挑着眉毛,伸着手指,弹着孟文雅的额头。“你这小东西,一点就通,只是莫要自作聪明。”
这时候,他感到下面的脚腕,一阵疼痛。险些没有站住,一下滑倒在一边,碰翻了那木案。
“大人。”孟文雅飞快的跑上前去,扶着他的肩膀。“我没事,不过是脚扭了,也不算碍事的。”
孟文雅看着司白鸿的表情,知道他在忍耐痛苦。“大人,小的打一盆热水来,伺候大人洗脚。”
“不必吧!”司白鸿十分难为情地说道,只是那双脚的痛苦,好像无数只蚂蚁在咬着,十分的不方便。
“就这一回。”孟文雅往外走去,心里笑道。“我也太过关心了些,只是没有办法,谁让他是我的相公?”
刚走到井边,栅栏后,来了一名送信的。“这封信给你们的少将军,帮俺送过去。”塞到了孟文雅怀中。
“又是一封信,还是从家里那边来的。”孟文雅双手紧握着两个角,心里万般好奇,终究忍耐住了。
“少将军,这是信。”她把那封信递给司白鸿。“少将军,请洗脚。”司白鸿脱下鞋,双脚泡入盆中。
孟文雅一连刺破了好几个水泡,又按摩的司白鸿的双脚。“够了,下次我自己来,你回去吧!”
司白鸿感到双脚很舒服,只是自己实在太难为情。孟文雅端着水往外去,收拾完一切,回到营帐休息。
司白鸿看着那封信,上面还盖着孟老的印章。“少将军,若是小女有什么不好,不用客气,任意调教。”
他沉思了许久,伸着头往后靠。“只是我也不知道有什么不好,谁让我把她,一个人留在城下。”
这样对孟文雅,仔细想来,是太过分了。“没有办法的事情,命里有缘无份,实在是对不住了。”
司白鸿把那封信往桌上一甩,也不继续往下读。揉着身体躺到床上睡着了。一阵风吹来,那封信飘出帐篷。
风卷着那封信,正吹到孟文雅的脸上。“哦?”她本来已经睡下,揉着朦胧的睡眼,盯着那封信。
她颤抖着双手,把那封信读完。“原来这是家里的信。”想到这里,她叠着那封信,放到了木案上。
望着司白鸿幸福的睡,孟文雅回身走去。“好相公,奴家多虑了。”回到营帐里,不仅潸然泪下。
第二天清晨,司白鸿醒来,揉了揉眼睛。“昨天累死我了,多亏是那小兵,给我把水泡刺了出来。”
那温暖的曦光,照耀在他身上。“想那么多干什么?”他急忙穿上铠甲,骑着马,望着校场去。
士兵们一个个穿着轻薄的皮甲,手里拿着刀。“后转!”他威严的下着命令,忘记了之前的疲惫。
孟文雅过了许久,方才醒来。“起的有些晚了,眼看要耽搁了事。”她草草穿上衣衫,背着水桶。
回想着昨天晚上那一切,她心里变得乐观起来。“相公只是很忙,等到军务平息,他会在乎我的。”
孟文雅慢慢的拉着水桶,咕嘟一声,水桶倒的满满。“这些就够了吧?”她挑着水桶,往回走去。
路上,几个士兵走过去,拦住了她。一脸嚣张的说道。“你这人真有趣,今天俺们兄弟几个,给你找些活干。”
还没等孟文雅反应过来,他们双臂用力,扑通一声,她摔倒在地上。那水桶,也咣当一声散了架。
那几个士兵刚嬉笑的要离开,突然,司白鸿出现了。“你们这些东西,怕是想找死,都挨一百军棍。”
他们没有想到,自己的恶行,竟然这么快就被发现。纷纷跪下,重重的磕着头,脸色吓的煞白。
“不行。”司白鸿威严的喝道。“你们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事,那么,自然也就要付出应得的代价了。”
孟文雅望着他们,一边揉着自己的后背,求情道。“将军,不必如此厉害,教育一下他们就行。”
然而,即使如此,司白鸿也没有丝毫退让。“把他们拉走。”几名卫兵走来,拿着藤条,把他们紧紧捆住。
司白鸿望着孟文雅,和蔼地说道。“一个人在外,不必过多忍让,更何况,你是在为我做事。”
他又拍了拍孟文雅的肩膀。“所以,以后让他们知道,侮辱了你,就是侮辱了我,绝对不可以。”
孟文雅坐在一旁的校场上,望着那几个人,被军棍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让他们晒在这里。”
那几个士兵,口中呻吟着,昏死在上面。他们舔着干瘪的嘴唇,裂开了大口子,也没有一点水。
其他的兵士们,纷纷指指点点。孟文雅望着他们那副惨象,心生怜悯之心,端着水钵,走了过去。
“喝吧!”她端着水,送到那些士兵口中。司白鸿在远处望见,心中感慨道。“真是个善良的人呐。”
到了中午,帐门外,又有人求见。“我是将军府的家丁刘大,特意来给少将军带礼物和书信来。”
司白鸿望着那人,兴奋的说道。“竟然是你。”这个家丁,小时候就和司白鸿相处的很好,便把门打开。
后面过来了一辆马车,里面装着很重的东西。“少将军,老将军特意用冰块冻着水果,让我带过来。”
孟文雅也跟着走了过去,帮着往下扛东西。“都送到那里去,还有,今天晚上,你也陪我喝酒。”
她听到司白鸿的话,心里兴奋。“看来相公,是真的接纳我了,现在,只差最后挑明我的身份了。”
夕阳西下,司白鸿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命令士兵回营。“今晚,好好喝一顿,明天就放上一日假。”
孟文雅在一旁,拿着一把锋利的尖刀,宰杀一只山羊。“多洗几遍,去掉膻味,今晚我们吃火锅。”
她望着司白鸿和刘大勾肩搭背的影子,笑了。“婚礼上,他还伺候桌子呢,认出我来,乐子就大了。”
想到这里,她把那只山羊的皮扒掉,细细地挑着上面的肉痕。过了好一会儿,把羊肉切成几大盘。
刘大在军帐里盘腿而坐,望着司白鸿,一脸恭敬的说道。“没有少将军,哪里有着边塞安宁?”
听着他恭维的话,司白鸿礼貌客气的笑了。“哪里,只不过父亲的荣耀,绝不允许我辜负分毫。”
两人正谈着话,孟文雅双手端着肉片,走了过来。“少将军,请慢用。”把桌子收拾好,又安静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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