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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雪明着是走开了,可她的心却还挂在那里。不经意间,她用眼角余光偷偷观察着林浊反应,见他既不说话又不行动,心中又是一阵莫名刺痛。
良久,林浊终于缓缓开口道:“是,我是爱火凤凰,但是我林浊可以对天发誓,我对你的爱也不少一分!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被你吸引,我承认,那只是美色的吸引!可是洞中这些天的相处,我是真正的喜欢上了你!喜欢上这个外表冰冷但实际单纯善良、温柔可人的姑娘!你知道么?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早就印在我的心里。难道我对你的心意,你感觉不到么?还需要怀疑吗?”
听他这番热烈表白,骆雪直觉有些面红耳赤、芳心乱颤。可她虽性子冷淡,但毕竟是女儿心性,当下压住内心萌动,冷冷道:“好!既是如此,那若让你在我跟火凤凰中选择其一,你会选谁?”
林浊没料到她会这么问,当下叫苦不迭,只得敷衍道:“选什么选,我们连是否能出去都两说呢?说不定就在此洞中度过余生!我林浊从不想无根之事!”
骆雪冷笑一声,突然走到灶边,竟是将石壁上的铜环奋力一拉,一道一尺见宽的小洞赫然出现。
此处竟还别有洞天,林浊顿时惊愕不已!
却听骆雪冷冷说道:“我若是瞒你,日后你必然怨我。与其如此,便在今日让你做个抉择!若你选择留下,我自会爱你惜你,与你相伴一生;若你选择离去,那我们就此别过,永不复见!”
骆雪一字一句,有如斩钉截铁。尽管她面上还是漠然,但内心已是翻滚不断,不过强作镇定罢了。
林浊被这陡生异变弄得措手不及,一时不知如何回应!他自是不愿离开骆雪的,可他又怎能放弃火凤凰、放弃众多正自浴血奋战的兄弟、放弃西北三省乃至整个天下间受苦受难的黎明大众。
他朗声说道:“骆雪,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么?因为你的纯粹、因为你的善良!这些年,你只不过是被这个身份蒙蔽了你的心!你可知道?这洞外等着我的,不止是火凤凰,还有西北三省千千万万受苦受难的黎民百姓。我们两个人在这里逍遥快活,可他们呢?谁能去救他们?”
骆雪也激动起来,压抑已久的情感彻底爆发,歇斯底里喊道:“我不管!他们与我何干,我只要你!”
“可是我做不到!”林浊看着已然有些失控的骆雪,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骆雪看着毅然决然的林浊,喃喃道:“你即是说,你要选择走了。”语气虚弱至极,又带着几分悲怆与不甘,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林浊看得心疼,冲上前去紧紧抱住骆雪,在她耳边深情说道:“两个我都要!你是我的,永远都别想跑!”
说完,就在骆雪失神的一瞬,他竟是对着那点樱桃小嘴亲了上去。骆雪还欲挣扎,却被林浊死死摁住,那调皮的舌头也乘势溜了进去。
良久,唇分,两个人的呼吸都微有些急促,两颗小心肝也砰砰乱跳了起来。骆雪面色羞红,躲避着低下了头去。
林浊乘热打铁,接着在骆雪耳边说道:“好雪儿,你丈夫想要为百姓做一番事业,你作为妻子是不是应该支持?”
骆雪也不知如何回应,只能默然以对。
林浊又接着说道:“雪儿,我答应你,待此间事了,我必娶你为妻!敬你、爱你、呵护你,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可好?”
骆雪对林浊的爱真是到了极点,对这番深情蜜语没有半分抵抗之力,只是脑子一片空白,羞涩地点了点头,全然不见此前的杀手风范。
一番甜言蜜语外加晓以大义,骆雪终是为林浊所征服。其实像她这般的女子,要么不轻易动情,如果一旦爱上那便是刻骨铭心、至死不渝,又怎会真的舍得林浊。
此间事了,剩下的便是如何出去。
二人进得小洞,林浊使劲拉了拉垂下的绳子,还是比较结实,支撑人体应该没有大碍。
林浊特意让骆雪先上,一方面是为防其突然变卦,到时留在洞中不肯出来,另一方面也是怕她腿脚未好,一时不慎从上面摔下,自己也好接应。
骆雪也未扭捏,顺着麻绳就往上爬,林浊警觉地在下方做好护卫,生怕她掉了下来。
可以骆雪的身手又怎会劳烦林浊操心,只见她不一会儿便爬上了顶,一个飞跃就跳了出去,遥遥向洞中的林浊喊道:“可以了!上来吧!”
林浊也立时开始爬了起来,可他身手远没有骆雪敏捷,爬起来费劲不少,速度也是极慢。
林浊只觉这绳子怎么远比看着要长,自己爬了好一阵都还没到顶,而手上身上的汗却是越冒越多,连握绳处都开始滑了起来。
原来,这林浊风寒并未痊愈,身体乏力,加之他本就耐力不够,此时竟是有些虚脱起来。可是经过一阵攀爬,此处已离崖顶不远,若从此处摔下,即便侥幸不死,恐怕也要身受重伤。
林浊再往上爬了几下,只觉手中乏力,身上虚汗如雨,握绳的手竟是滑得再也握捏不住。
陡然间,林浊终是支撑不住,直直向下坠去。
可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条玉臂突然而至,迅速抓住了林浊手腕。
原来骆雪早就瞧出了端倪,见林浊要把持不住,立时飞身入洞,一手抓紧麻绳,一手抓住了林浊手腕。要不是她身手敏捷、轻功超然,林浊只怕早就掉了下去。
骆雪正准备拉着林浊设法上爬,可上方突然传来滋溜滋溜的异响。
原来,这麻绳毕竟是久经风雨,承受不住二人这番折腾,竟是行将绷断。
林浊赶紧吼道:“快松开我,不然我们两个都要完!”
骆雪哪里肯听,只见她眉头轻蹙、面色一沉,手上顿时发力,一把将林浊抛了上去。
而就在此时,麻绳应声而断,骆雪也随着断绳急速下坠,与林浊擦肩而过,神色却是凄然。
再回过神,林浊已被甩到崖顶,而此时只有他孑然一人!
他顿时只觉万箭穿心、丧魂失魄,疯了一般奔向洞口,口中大声喊道:“骆雪!!”
霎时间,一个黑色身影从洞中飞出,稳稳地站在林浊身前。
翩若惊鸿、笑靥如花!
……
山间小道,一架马车飞速奔驰,赶车的汉子眉飞色舞、一脸喜色。
他扭过头,对车厢里的人儿说道:“雪儿,前面就是牛家村了,待会儿我要好好把你介绍给他们!”
但车厢内却是没有任何回音,林浊以为是骆雪有些害羞或是紧张,又接着说道:“放心好了!凤凰这个人很好相处,你们定会成为好姐妹。”
见车厢内还是没有任何回应,林浊又连问了好几声,却仍是石沉大海。
意识到不对,林浊立时拉紧马缰,将车子停了下来。他急切地掀开车帘,瞬时便呆住了。
却见车中空空如也,哪有人的身影!
而远处的乡间小道上,一匹烈马正在急速奔驰,马上的黑衣女子似是还嫌不快,不断挥舞马鞭。
“林浊,待我了却烦事再来寻你,可不要负我!”
一人一马很快就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只剩扬尘还未散去。
……
牛家村的一处寻常农舍内,小柔正坐在堂屋门前的台阶上,紧紧盯着前方,眼睛一眨不眨,天真的脸庞上竟露出一丝丝忧虑。
这已是第四十个日头,她每日便似这般坐在这里,等着他回来。
大人,你究竟去了哪里?
一忆起他的音容笑貌,小柔顿时心里一阵抽搐,不自觉泪水就滑落下来。她埋下头,不想让外人看见。
忽然间,一只手掌轻轻抚上了她的螓首,颇有些温柔。
是大人?
小柔猛地抬起了头,却见那人满脸贼笑,一双眼睛滑溜溜地圆。
不是林浊,又会是谁!
小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是在做梦吧?她赶紧掐了自己一把,还真有些疼。
林浊见状忍俊不禁,忙道:“小柔,你不是在做梦,真的是大人我回来了!”
小柔顿时如梦初醒,噌地一下站起身来,一个乳燕投怀就钻进林浊怀里,竟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林浊赶忙拍拍小柔的后背安抚着她。小柔哭了有一阵这才稳住情绪,略带哭腔问道:“大人,你这下不走了吧?”
林浊笑着摸了摸小柔的头,柔声说道“不走啦不走啦!再走小柔就成泪人啦!是不是可以松开啦?”
小柔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正抱着林浊,于是赶忙松来,小脸也顿时羞红了起来。
随即她一转身,从屋内拿出长弓和响箭,有模有样的对着天空射了一箭,技术娴熟,看来也是没少操练。
不多时,林浊的一众兄弟便急急忙忙赶来,有杨展、有秦卫,甚至还有季英,虽俱是男子,但这番相见也是动容,林浊还未收拾好情绪跟他们一一招呼,一个火红色的身影就急急闯了进来。
她还是那般明艳动人、风华绝代,只是清瘦了不少,眼中含泪,随之化为浅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