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2094/497982094/497982177/2020050808135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三个人摆脱了洗脸的人群后，看天色将明将暗，有些人家已把灯火点上。
正是暮春时分，空气里除了各种花开的味道，还有食物的香味和浓郁的脂粉味。
大街小巷里大大小小的院子已经开始经营了，琵琶箜篌古琴的声音隐隐约约穿空而来。
街上走的人也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慢走，或吃着美食，或喝着果酒，有的也不吃不喝，就一脸闲愁的走着，也有的结伴而行，边行边聊。
街边坐着抚琴的女子，歌声婉转悠扬，宋歌知道这样当街卖唱的女子，却是连院子里的姑娘也不如，至少院子里的卖艺不卖身的那些姑娘，还有遮风挡雨的房子。
可是这些女子，有一身技艺，却不甘风尘，但又迫于生活，只好又是卖唱，又是劳作。
“哎，可怜天下女子身，竟是如此可怜。”
宋歌这样叹息的时候，却看见那女子一曲完了，站起来在旁边的店里打了果酒一碗，一气喝下大半碗，再看那碗也是海碗。
女子放下碗又弹唱，弹得是宋歌正月里弄得晏几道那首《临江仙.梦后楼台高锁》：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折阳朔悄悄对宋歌说：“是你的诗词。”
宋歌却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听着。
女子琴弹得好，歌喉也美，娓娓动听，洋洋盈耳，一曲终，又端起碗来喝酒。
却不料听歌的人群中走过来又一女子，也是抱着琵琶，对女子施礼，说道：“姐姐琴弹得好，唱得也情真，我陪姐姐一起弹唱可好 。”
先前的女子嫣然一笑，就问面前的女子说道：“请问姑娘弹唱什么？”
那姑娘说道：“就刚才这首临江仙，我也是很喜欢。”
于是先前的女子起身对面前的姑娘说道：“姑娘请先坐，我去搬个凳子来，我们就开始，再给姑娘一碗果酒可好？”
“谢谢姐姐，可否方便？”
“方便。这店面是我家的，家母在里面买些杂嘴，我也是为了招来客人，坐在这里弹唱。”
女子说着话就进到店里端了凳子出来，两个人就开始了合奏演唱。
宋歌几个看到这会儿也明白了，人家本不像宋歌想的那样可怜，人家只是身怀技艺，当街给自家店里招徕生意。
“这方式倒是好，又玩了又赚钱。”
宋歌听着两个女子唱着，就拉了石岚和折阳朔要走，石岚却是站着要听完合唱，因为这是自家大哥的诗词。
几个人继续前行，走到一桥边的时候，宋歌看见有人在卖青杏和樱桃。
宋歌买了一些，无法带，就掏出身上的帕子包上了。
石岚递过自己的帕子说：“再买一些，这樱桃和青杏，也是才上市，多买一些，带回去给八妹吃。”
于是又买一些，用石岚的帕子包上。
折阳朔说道：“再过两日，就四月八了。
听说这里四月八很是热闹。”
宋歌却是不知道这些风俗，就问折阳朔：“四月八有什么特别？”
折阳朔说道：“四月八日是释迦牟尼佛的生日。京城中十大禅院各自都举行浴佛斋会。
到那天，各个禅院会煎熬放有香药的糖水赠给参加浴佛斋会的人，这种糖水叫做“浴佛水”。
喝这种糖水的人会得到吉祥安康，万事如意。”
宋歌说道：“就是说，四月八的这一天东京城里有庙会。”
折阳朔说道：“不是庙会，是浴佛斋会。”
宋歌说：“那又怎样？”
折阳朔说道：“现在气候晴朗和暖，榴花满枝，莺歌燕舞，还有一些街道上细柳婀娜，正是去看看热闹，散散心的时候。”
宋歌故意说道：“表哥可有心事要好好地消散一下？”
折阳朔说道：“我不是看着你累，看着岚儿妹妹来了，所以才建议吗？
要知道你是个不解风情的，我也就不说了。”
宋歌说道：“你这个理由不错，我家岚儿来了，无论如何，我们也要去看看这斋会。”
天已经在一瞬间黑了下来。
夜幕降临，三个人边说变往前走着。
路上的行人虽说还是很多，却好像更多了一些荼蘼暧昧的风气，比如刚刚从他们身边过去两个女子，居然不怕冷只穿着清透的纱衣，衣下若隐若现的身体，挨将过来，矫揉造作地说道：
“三位公子，如此花容月貌，奴家好生羡慕。”
说着时还飞来勾魂的眼神，折阳朔和宋歌只是不理向前走，石岚好奇看了一眼，就一下被围住了。
“公子，你的脸真是俊美，这肌肤吹弹可破。”其中一女子说着就往石岚的脸上摸了过来。
眼看就要抹上了，宋歌却过来，一个莽撞的冲撞，纱衣的女子就向边上同伴的身上倒去，宋歌也不管，拉了石岚就走。
“跟紧了，不要再拉下。”宋歌说了一句，他可不想自家的蛋糕被人动了，即便对方是女人也不许。
折阳朔说道：“我们去那边看看。”
石岚回过头看时，却见那两个女子又去找了街上别的男人。想到大哥刚刚对自己的呵护石岚满心甜蜜。
又走了一会，却听到有人喊了声：“前面的可是宋公子。”
宋歌觉得声音熟悉，却不知是谁？四下里寻找不见人，看到路边一马车上下来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
那女子过来一个轻盈的万福，说道：“小女子潘月亮见过宋公子。”
宋歌一听对方说“小女子潘月亮”，就辨识出了这个小女子的声音。
潘月亮此时就是小女子，上身是一件粉色锦缎的小袄，下身是掐着腰身的大摆长裙，身上还披了一件纱质的白色披风，把整个人裹得凸凹有致。
面上是薄薄的白纱，红唇和精致的鼻子若隐若现，一双明眸在夜色里荡漾着春水。
潘月亮说道：“宋公子这是在散步啊还是有事，身边的这两位公子是宋公子的兄弟吧。”
宋歌说道：“是，我们正准备回去。”
潘月亮明明认出其中一个是石岚，却不说什么，就故意把石岚当成了男子。
却对宋歌表现着非常的热情和熟悉，心底下期望自己的表现能让石岚吃醋。
潘月亮说道：“宋公子，今日家中小厮忽然说，这些日子公子不再写书稿给我，我可是被吓坏了，以为公子不管月亮的果园子了，后来小厮又说：“等着桃树都长出叶子来，公子会到果园来看看，再继续写书稿，我才稍稍放心了。
公子那日也是看见了。我是个不会栽果树的，可是家父已经买了果树苗子回来，我也就硬着头皮栽了。
好在那天碰到公子指点，那么多的树苗才得以顺利栽到地里，不然可真是乱得一塌糊涂。”
宋歌说：“举手之劳，潘姑娘不必客气。”
潘月亮却说道：“这举手之劳却不是谁都可以，也是公子满腹才华，学识渊博才在看一眼后就拨乱反正。”
宋歌看了一眼石岚，淡淡地对潘月亮说：“潘姑娘谬赞了，天色已晚，潘姑娘还是赶紧赶路吧，我们也是急着回去。”
本来还要再多说几句的潘月亮，没想到宋歌会这样说，瞬间有些懊恼，但她却不动声色地说：“谢谢公子替月亮着想，月亮这就赶紧回去。”
宋歌说道：“再会。”
还没等潘月亮说话，宋歌就转向石岚说：“岚儿，我们是坐车，还是再走几步。”
石岚说道：“大哥，我们坐车吧，今日已经跑了很多路。”
折阳朔说道：“坐车。”
折阳朔说着就朝不远处一直跟着自己的马车招了招手。
看着潘月亮走了，折阳朔笑着说：“这个潘月亮好像在故意表现自己，你可见过她的真面目？”
宋歌果断的说：“没有。”
折阳朔说道：“堂堂潘将军的女儿，当街下车给表弟套近乎，你真是面子很大。”
宋歌说道：“说不定就是要看看折世子俊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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