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b></b>“算了,既然是苦衷,那我不问了。”萧清的声音很疲倦,“你松开我吧,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好。”
习远松开后,萧清连头都没转便离开了。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突然有些后悔没有同萧清解释了。
他刚刚一直没说真相,就是怕自己表明心迹后被萧清拒绝。那样还不如等着苏觅将萧清指给自己后,再告诉她真相!习远就是自私,在事情没有得到万分保证的前提下,他是不会将自己喜欢萧清的事透露出去!哪怕是萧清想知道,都不行!
第二天苏觅起来的时候,沈放已经进宫了。她闲来无事,就又去了别苑看那些飞禽。
“养的鸽子还挺多的!”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苏觅愣了愣神,转身看到了坐在后面墙上的男人。
“你怎么来了?”苏觅看到夜君的出现有些诧异。
“恰巧路过,就顺便来看看你。”夜君从墙上跳下来,走到苏觅跟前。他还是像先前一样,带着黑色的面纱。
昨天听了夜君的身世后,苏觅颇有些感慨。她怔怔地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男人,没有说话。
“又被我的美色迷住了?”夜君的手在苏觅眼前晃了晃。
“嗯……所以我可以看你的样貌吗?”苏觅的手伸过去,停到夜君的面纱上。她没有摘,而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我面容丑陋,还是算了。”夜君后退了一步,躲过了苏觅的手。
苏觅也不恼,就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话锋一转,“你和沈放怎么认识的?”
夜君也是个聪明人,一听就知道苏觅发现自己与沈放交好的事,“他救了我爹,然后我们就认识了。”
夜君的回答很简单,简单到都没有什么细节。听到他的话,苏觅皱了皱眉。这明显就是不想和她说细说!
“你爹是刘良?”苏觅直接开门见山。
“逸王告诉你的?”夜君从第一次见苏觅,就把她的背景打探了个一清二楚。
“嗯。”
“你是第一个敢打探我的女人。”夜君饶有兴趣地看着苏觅。
“你今天是来找沈放吗?他没在。”
“我来找你。”夜君挑了挑眉,“上次不小心落在夜酆了。”
夜君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白玉簪,塞到苏觅手里。
“谢谢。”
“我还有事,先走了。”夜君朝着苏觅挥了挥手,一跃而起,来得快也去得快。
沈放这次进宫,是被皇上急召。
“关于藩王刘良此次进京,沈爱卿有何看法?”书房之内的那抹明黄色格外显眼。
“微臣以为,刘良自上次之事后誓不进京,这次突然进京,肯定事出诡异,还得小心防备。”
“你觉得需要把逸王放出来吗?”皇上摸着自己的扳指若有所思地说。
“微臣以为,就算现在不放,刘良进京后肯定也得放。所以还不如给他个人情,现在放,免得落人口碑。”
“嗯。你带着我的口谕去宗人府把逸王带过来见朕。”
“是,皇上。”
沈放进宗人府时,逸王正站在牢里背着手抬头看着窗外。
“逸王果然好兴致,在牢里都这么有情趣。”
“沈大人来这里所为何事?”逸王听到沈放的声音转身看了过来。
“奉皇上口谕,前来带你进宫。”
“哦。”逸王似乎并不为所动。
之后,逸王跟着沈放进宫了,苏觅知道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你说逸王出狱了?”
“嗯,你现在开心了吧。”沈放的语气略有些吃醋。
“谢谢你。”苏觅抓着沈放的手笑意盈盈。
可沈放却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逸王出狱,刘良进京,朝中变幻万千,而苏觅是否还愿意继续深爱自己,一切都不确定。
忧上眉头。
“我先去睡了。”沈放挣开苏觅的手,直接上了床躺下。
苏觅看着沈放离开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要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她皱了皱眉,攥紧了手。
逸王出狱后,刘良就进京了,声势浩大。
“走了。”苏觅趁沈放不在,又带着阿碧和萧清偷偷溜了出去。她想看看刘良进京,夜君和逸王是否出现。
京城人山人海,阿碧紧紧跟着苏觅,生怕把她弄丢了。萧清跟在最后,她还在为上次的事耿耿于怀。
“萧清,你今年多大了?”苏觅眼睛看着四周不经意地问。
“十七。”
“你这和我差不多大,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
萧清没有讲话,她听到嫁人这个词的时候,心不由得紧了一下。嫁人,这么遥不可及的事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吗?
“属下只想好好待在夫人身边。”萧清低着头。
“你觉得习远怎么样?”苏觅看着萧清莞尔一笑。她的心思玲珑剔透,早就发现了萧清总在背后偷偷关注习远。
既然上次已经同习远有了交易,何不提前让这对有情人在一起?
“习远,挺好的。”萧清的脸微微发红,不知是热的还是害羞。
“那舟白呢?”苏觅忍不住逗她。
“夫人,舟白……自然也是好的。”苏觅迟疑了一下回答道。
“要是你瞧中了他们两个里面的一个,可以和我说道说道。我可以和你做个媒。”
“是,夫人。”萧清虽回着话,但心早就不知道飞哪去了。苏觅察觉到了萧清的心情,笑不掩面。
刘良骑着马出现了。苏觅立马止住笑意,回了回神,开始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刘良虽然五十岁了,但看着身体很硬朗,剑眉星眸,意气风发,不输年轻人。
苏觅在这看了很久,都没有等到逸王或者是夜君的出现。她有些失望。突然没站稳,一个踉跄朝后倒了过去。
“夫人,没事吧?”萧清眼疾手快,一把扶住苏觅。
“没事,今个可能是乏了,腿有些软。”
“夫人,我去叫个马车吧,咱们回府。”阿碧立马应和。
“嗯。”苏觅今天出来想见的人都没碰到,就只能扫兴而归。更何况,她是真的有些不舒服。
回府后,阿碧立马叫了郎中来前院,那时沈放还没回来。
“夫人怎么样了?”阿碧见郎中把完脉后问。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您有喜了。”
苏觅听到郎中的话,有些不相信,“真的吗?”
“是的。不过夫人身子弱,我还得先为你开一些保胎的药。”
后面郎中说了什么,苏觅都没有听清。她的脑海中一直回旋的是有喜了这句话。
这么快,她又有了沈放的孩子。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同沈放分享这个喜悦,这次她一定要好好保护这个孩子。
郎中走后,阿碧给苏觅熬了些安胎的药端了进来,还未来得及喝,沈放便回来了。
经过上一次的事,阿碧再也不敢多嘴了。她默默地关上了门。
“夫人,怎么了?还熬了药?”沈放看到苏觅端着药,脑中的弦立刻崩紧。
“我生病了。”苏觅突然想捉弄下沈放,谁让他上次误会自己和逸王有个孩子。
“怎么了?”沈放坐过来抓住苏觅的手热切地问。
“我……”苏觅顿了顿,眼中闪过光芒,“你要当爹了!”
“什么?觅儿。你再说一遍。”沈放显然有些不相信,最近政事上的疲惫还没让他转过神来。
“我怀孕了。”苏觅笑容婉约,这个孩子来的正是时候。
“我要当爹了?”沈放愣了愣,又站起来,“我当爹了,觅儿。”
沈放蹲下来,将耳朵贴在苏觅肚子上,一脸笑意。
“才两个月,听不到什么动静的。”苏觅的手轻轻摸着沈放的头说。
“觅儿,你说这是个儿子还是个女儿?”
“你希望是什么?”
“儿子,女儿我都爱。觅儿,我真的太开心了,谢谢你。”沈放都激动地语无伦次了。
“我该谢谢你才对。”苏觅说得是实话,这个孩子他给的恰到好处。
“你快喝药!等会凉了。”沈放端起桌子上的药,递到苏觅手里。
“嗯。”
苏觅喝药的时候,他又担心药很苦,又派下人拿了点蜜饯过来。
“吃点。”苏觅喝完药,被苦得眼睛鼻子都皱在一起了。
“好。”
“今个怎么样?还顺心吗?”苏觅一般不过问政事,但今天她实在是太想知道后续了。
沈放知道苏觅在指什么。
“藩王估计还得在京城待些日子,最近你怀了身孕,就别出去乱跑了。”
“嗯。”就算沈放不说,她也最近不会出去了。这个孩子来得很不容易,她一定要好好保护好这个宝贝。
“你最近想吃什么,让阿碧去给你买。”
“好,知道了。”
“对了,我等会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义父。”
“嗯。”
说起苏文宣,苏觅已经好久没见到他了。沈放这一说,才让她想起来。
“等会我们一起过去说吧,刚好我好久没见父亲了。”
“好。”
沈府因为这个突然降临的孩子,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不到一天,这个喜事便传到了路晚耳朵里。
路晚现在每天跟着陈忠来给沈府送菜,一不小心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沈夫人怀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