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冲虽然左突右冲杀的好不起劲,但视线也没离开过杨孟君,见杨孟君斩了刀疤脸汉子,吴冲放肆大笑道:“哈哈,孟君,杀的好啊。”
马贼喽啰们回头一看首领竟然被杀了,人头就提在那个少年手中。顿时楞在了当场,有些心思活跃的立马放弃抵抗跪地连连求饶。
吴冲望着杨孟君,递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只见杨孟君重重的摔下手中头颅,提刀便砍。吴冲长出口气,也继续杀起来。
手无寸铁的劫匪喽啰哪里是两人的对手。一个是杨家嫡长孙,三百年杨家唯一的传人,一个是二十多岁就出任扬威军亲卫营副统领的狠角色。一刻钟不到,五十多号劫匪喽啰全部横尸在此,血流满地。
杨孟君此时简直就是一个血人,浑身的鲜血,发丝也黏成一撮挂在胸前,吴冲倒是很有先见之明的挂了块布在脸上。
杨孟君扔下手中已经砍到卷刃的铁刀。坐在地上喘着气,略微颤抖的双手显的少年内心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吴冲扯下面罩,咧嘴一笑,好不吓人:“痛快,好久没杀的这么爽了,这群该死的狗东西。”
稍稍歇息了一下,看杨孟君一时半会儿也恢复不过来,也不打扰少年,任由杨孟君自己坐着。
在园中水井里打了盆水,自顾自的清洗一番。衣服眼看是不能再穿了,回到马旁从行囊里取出两套衣物,自己穿一套。又打了盆水拿去给杨孟君洗洗换衣服。
一番忙碌下来杨孟君也重回了那个青衫飘飘俊俏少年的模样,就是脸色有些苍白。第一次杀人,难免都会有些不适反应,杨孟君也算是内心坚定的人。吴冲想想当年自己第一次杀北方蛮子的时候差点把胆汁都吐出来。而杨孟君一次杀这么多人,竟然只是脸色发白,啧啧,真不愧是杨家传人啊,这份血性不服不行!
浑身清爽,杨孟君平静道:“血债血偿是我爷爷从小就教我的道理,本来安居乐业的村民,就这样被这群畜生为了一己之私通通杀光,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忍。”
吴冲叹道:“这群马贼的确死有余辜,咱们也算给那个村子报仇雪恨了。”
杨孟君想了想道:“对了,这寨子里不是还有个被劫掠上来的女子嘛?”
吴冲闻言点了点头道:“对对,找找吧。”
寨子本就不大,除了中堂之外还有四个木屋,分布在四周,两人一个一个找了过去。
一直到最后一个木屋里,杨孟君一脚踹开门,只见一个约摸着二十开岁的女子真拿着把剪刀对着脖子,瞪着眼睛傻愣愣的坐在一张床上。
这女子也听到了刚才喧哗声,只当是劫匪们喝酒庆祝的声音,可没多久就一点声音都没有了,落针可闻。
女子心中虽然疑惑,可也不敢出去一探究竟,就这样呆坐着。想着如果那刀疤脸汉子要是敢强行逼自己就范,那就死给他看。反正也无牵无挂,心如死灰。
房门猛然被踹开,女子也做好了随时自尽的准备,可看到竟然是一个样貌清秀的少年出现在眼前,不仅愣住了。
杨孟君看到女子,也怔了一下,这女子相貌随不算倾国倾城,可也生的貌美如花。白里透红的鹅蛋脸,眼睛水灵灵的,一抹柳叶眉衬托的整个人清丽脱俗。而且女子身段也苗条,虽穿了一身粗布衣裳,也遮不住那份婀娜风采。
女子嗓音颤抖道:“你...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杨孟君收回目光,眼神清澈道:“你是不是东边村子里的?”
女子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杨孟君确认了女子身份,长出一口气道:“没事就好,我是今天路过你们村子,到时候正好碰上了这种事,受你爷爷之托,来救你的。”
女子顿时泪如泉涌,放下剪子趴在床上痛哭不止。哽咽道:“我爷爷怎么样了?”
杨孟君抽了抽鼻子道:“已经...走了。”
女子闻言哭的更凶了。杨孟君最怕的就是这种情景,本来对女人就是以礼相待,不敢稍有逾越,这相貌上佳的女子哭的梨花带雨,杨孟君也倍感无奈,只能让她自己发泄吧。
突然,身后传来吴冲带着激动的声音:“孟君,孟君,咱们发财了,哈哈哈。”
杨孟君轻轻退出房门,疑惑问道:“发财了?怎么回事?”
吴冲面带狂喜,拉着杨孟君道:“跟我来跟我来。”
到了另一个木屋,这里面倒是比女子所在的那个木屋大了不少,吴冲拉着杨孟君进去,在床下面拖出来一个木箱。
吴冲神秘一笑道:“看好了!”说罢猛的打开木箱,只见箱子内一颗颗银灿灿的元宝整齐的排列着。
吴冲拿出来一个亲一口道:“一个十两,五十个!”
杨孟君也瞪大了眼睛,支吾道:“五百两?”
吴冲使劲点点头:“五百两!”
要知道,一户四口的平民家庭,一年支出也就不过十两左右,这一下子就是五百两,也就是说够一个小家庭五十年的开支!真的是天降横财。
杨孟君收拾了下心情,皱眉道:“这群马贼究竟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五百两啊,唉。”
吴冲道:“想那么多干嘛,咱这不是给那些被这群马贼祸害过的人都报了仇嘛,这银子不拿白不拿,都是咱们的了。”
杨孟君也不反对:“也好,咱们去临安还不知道要花多少呢,正好咱们银钱也不多了。对了,我带你去见个人。”
吴冲诧异道:“找到了?没事吧?”
杨孟君点点头道:“没事,就是有些伤心,情绪比我前段时间还低落。”杨孟君也是刚刚经历了生离死别,自然明白这种感觉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而且对方还是个女儿家。
吴冲道:“走,去看看吧,怎么安排也成了问题,唉,好人难做啊。”
杨孟君撇了吴冲一眼道:“等下你就知道该怎么安排了,这次全听你的。”说罢还轻扬了扬嘴角。
吴冲闻言心中满是好奇,老弟这是咋了?以往不顶两句都浑身不舒服,这次竟然这么大方?
看到女子的那一刻,吴冲凌乱了...
吴冲本来就是色坯子一个,只不过食色却不饥色。前几天刚进洛阳就去逛青楼就能看出来,本性难移啊。这大汉也明白了杨孟君刚才那个表情的意思,小家伙是算准了自己的脾性啊。想到这里吴冲摇了摇头,暖心一笑。
女子看到又有人进来,而且还不是刚才那么少年,是一个浑身肌肉的魁梧大汉,心里不仅打个颤,也停住了哭声。但这个盯着自己猛瞧的大汉突然浮现一个温暖的笑脸,女子不仅腹诽:“这人难不成是个傻子?”
随即杨孟君走了进来,眼神清澈道:“姑娘,这山寨里的劫匪马贼也被我这大哥全部杀了个干净,敢问姑娘接下来何去何从?”
女子捂着心口,咬着嘴唇道:“我还能去哪里?村里人也都没了,只剩我一个孤苦伶仃的。”
吴冲看女子如此模样,顿时痴了下意识道:“那你跟我走吧。”
女子望着杨孟君,恳求道:“还请公子收留。”
杨孟君嘿嘿一笑道:“这得听我大哥的,毕竟是他救了你,也给你报仇雪恨了。至于我嘛...咳咳”
吴冲明白杨孟君话里意思,右手负后偷偷给杨孟君比了个手势,义正言辞道:“姑娘你既然无家可归,那跟我们兄弟俩就是一样的了,既然都同是天涯沦落人,那何不一起同行?”
一个大老粗咬文嚼字强行装读书人,杨孟君也感觉十分好笑,也没拆吴冲的台,就站在那里笑而不语,看吴冲自己发挥。
女子不为所动,依旧楚楚可怜的望着杨孟君,眼中又出现了淡淡薄雾。
吴冲给杨孟君递你个“你自己看着办”的眼神,便抬头看着房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杨孟君见女子又要哭出来,连忙摆摆手道:“好了好了,答应你就是了,不过我们兄弟两个前路迷茫,跟了我们也不能保证你以后就能踏踏实实的活着。”
女子认命一般:“无妨的公子,以后给公子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杨孟君道:“行吧,你能明白就好,做牛做马啥的就免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呼了口气道:“姓方,名瑶。公子你呢?”
杨孟君笑道:“在下姓杨,名孟君,孟尝君的孟君。”说罢挠了挠头道:“还未及冠,暂时也就没有表字。旁边这位是我大哥,姓吴,吴越的吴,名冲,冲锋陷阵的冲。”
方瑶心里暗道:“竟然还没有及冠,就敢随身边这汉子上山来救人。”旋即道:“杨公子,奴家今年二十岁整,比公子还大几岁呢。”
吴冲看俩人越聊越火热,摆摆手道:“打住,打住,咱还是想想接下来咋办吧。”
杨孟君沉吟一番道:“这样吧,反正这寨子今晚是不会有人来了,也有吃的喝的,今晚就在这里凑合一夜,明日早点赶路。”
吴冲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现在去找地方住也不现实。
吴冲道:“好,那我去找找看还有没有能吃的东西,孟君你去把马牵来,别让马自己跑丢了。”
说罢吴冲便出了木屋,自己去找吃食。
杨孟君冲方瑶展颜一笑道:“今夜只能委屈方姑娘了。”
方瑶跟着杨孟君出了木屋,路过中间大木寨的时候一股股恶心的血腥味传来。方瑶忍不住往中堂里瞅了一眼就立马挪开了视线,心里快感与惊惧并存。
杨孟君轻声道:“放心,都死了。”
方瑶轻点了点头,蹙眉不语。
不一会儿,吴冲便找来了四五斤牛肉,还有两坛子老酒。肉也是熟的卤肉,三人升把火烤了烤就将就吃下去。
吴冲杨孟君也喝了一坛酒。方瑶看着两人拼酒互怼,始终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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