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二女担心有变故,公子又如何不担心,可除了冷静应对,他能怎么样?
所以他便顺势收了三匹马,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公子一番话,史舍正色道“人情,不是交易,这回公子俗套了。”
公子哈哈一笑道“那是,那是。”
史舍笑道“天色已晚,路上凶险,不如下马,天亮再走,在下带了上好的茶叶,雪山的雪,此情此景,何日再有?”
公子也不怕他害自己,便依了他的下马煮茶。
二人谈古论今,说了许多心里话,也开导了史舍,史舍倒还真是人如其名,真是个豁达的汉子,一笑泯恩仇,好不快意。
临别之时,公子道是,若是遇上大事,可到汉昌来找自己,又题一五言《闲居》相赠
闲看风拂雨,静听落花声。
旧叶随泉下,新芽倚石生。
邻松邀野鹤,煮茗就瑶筝。
诉尽空山好,云开日月明。
公子笑道“这是我的心声,我没有这条件,但愿君能行,找一青山碧水之处,伴松邀鹤,煮茶品诗。”
史舍笑道“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在下自当铭记在心。”
说完又将许多陈年往事相告,将陈府的情况一一说来,并提醒有哪些是要注意的,一行三人大天亮才回客栈。
公子回客栈休息,倒是没什么事。在此之前,黑子在镇上收牛皮牛角,二十金一付,来者不拒,真金白银兑现。
刚好手上钱快用完了,正不知如何是好,山上送下来十万金,说是公子之物,交接完成,黑子大笑道“天助我也!”
那掌柜的看在眼里,心里是越看越上火,原本以为这公子哥上山必死,哪知不但没有事,还真个人没回钱就回了。
他一时之间贪欲攻心,哪里还呆得下去?
泡上一壶茶,便去找黑子套话,二人先是扯点家常,聊着聊着,掌柜的话锋一转,便说道“恭喜黑老板,这下有钱做生意了。”
黑子浓眉一扬,转眼便泄了气,叹道“山上史家送下来的钱,还是指明了给东家的,俺哪里敢动?何喜之有?”
掌柜的说道“那可怎么办?”
黑子叹道“人家要现金交割,俺也不知道怎么办,人今天不到,明天就会来这里,付过钱才会发货的。”
掌柜的连忙说“可惜,可惜!”
别了黑子,便换了身衣裳,直奔镇东陈家而去,见到管家老爷,便将情况一五一十地汇报。
那管家老爷也老练,附耳说了许久,又赏了他十金,让他回店监视。
掌柜的自是客栈打理,及时汇报。
柳三叔带着人一路相随,突然接到电报,让其一路收牛骨头,也不知道是啥意思,一步一步地等通知。
突然接到电报,要求下午一定要赶到客栈,又吩咐要如何做,与众人看后,大家哈哈大笑。
马静叹道“这小子鬼点子真多。”
柳三叔化名成木三丁,带着两个家丁和车队,策马便到客栈,黑子接着,抬头一望,眼前这汉子
浓密的黑发被金冠束住,高昂的剑眉,干净深邃的瞳眸里闪烁着星河般璀璨的光芒,高挺的鼻梁,薄唇性感而红润,一袭月牙白衣,衣裳用青丝绣着高雅的竹源叶,衬着这张刚毅成熟而不失俊美的脸庞更显雅致。
那汉子塑料汉语说道“黑老板近来可好?车老板让俺来给黑老板送东西了。”
听着这车总,黑子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望着化过装的柳三叔,差点没笑出来,这便是一个活脱脱的蒙古人,哪里还认得出是柳家三叔呢?
强忍着笑与其商讨收购牛骨之事,黑子要加到十万付,分批付钱,先付五万订金。
木三丁自然是不肯,还嚷嚷道“中原人就是不守信用,谈好了的价钱,样品都带过来了,却临时改变条件。”
二人便争吵了起来,吵着吵着,便叫掌柜的过来评理,那掌柜的左搓右劝,好不容易让二人签了协议,黑子付了六万金,先收六千付骨架。
黑子付完钱,柳三叔打赏过掌柜的,便转身离去。
傍晚时分便拉来第一批货,五百付骨头,黑子找掌柜的要了个伙计一起帮着收货。
并且要掌柜的帮着租地方存货,这些天收的东西太多了。
掌柜的表示能租到的地方全租了,黑子便让他张罗着搭仓库,有钱能使鬼推磨,掌柜的岂有不去之理?
柳三叔卸完货便来告辞,说剩下的在路上,要去催货,尽夜要动身,别了黑子,带着金子便打马出镇。
柳三叔行到镇外,路被一大堆木头挡住,柳三叔停了车马,安排大家小心防卫,众人张弓搭箭以应敌。
突然从树林里出来一队人,为首的一长者,策马向前拱手道“木老板好,休得惊慌,只不过是来找木老板一起发财罢了。”
柳三叔笑道“哪有这样子与人一起发财的?”
那人笑容可掬地说道“容小可自我介绍一下,敞人姓陈,镇东陈家的管家,想和先生做笔生意。”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先生前来与俺谈生意,自是感激不尽,只是俺一关外汉子,关外的马匹、骆驼,现如今要运过来也是难度很大,就算是能运过来也没多大的量,又有什么生意能值得大管家如此兴师动众的呢?”
柳三叔陪着笑,作着揖,很谦卑地说道。
“木老板此言差矣。”陈管家望着这个草原来的汉子叹道“五万牛骨,能卖给一个没钱的黑老板,难道就不能卖给一个有钱人?尔就这样回去了?”
柳三叔叹了口气,低头怨道“是哦,讲好了的十金一付,俺备足了五万付牛骨,在洞庭湖上摆着,不说别的,这一路跋山涉水,好不容易才到洞庭湖的。难道俺又要运回去不成,遇着个不讲信誉的朋友,他没钱而逼俺分批卖,俺也只好同意。”
陈管家笑道“那为什么不找个大的买家呢?”
终于上钩了,柳三叔打心底的佩服起公子这来。他在心底叹道,看着白白净净的公子爷,怎么就算得那么准呢?连发生的场景,都跟电报里所说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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