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面房屋的窗户和门都很简陋,甚至,有一间房子没有门,一侧的外间是厨房,有一个很简陋的破门,另一间是储存杂物的房间,是没有门的,只有一个门洞。看书阁wwΔw.ksnhugege.La
另一侧的两间房子,一个是可以住人的小房间,另一个是杜甫的书房,里面摆放着杜甫收集的各种书籍,当然,也包括他自己所写的各种文件和诗词了。
在主屋的一侧拐角,有一个很不起眼的恭房,比侧面的房屋还要矮小一些,因为是如厕用的,所以,被安置在了最不起眼的位置。
而在主屋的另一侧,还搭建了上下两层的鸡窝,养了有十几只母鸡,这样,他们一大家子就能天天吃上鸡蛋了。
虽然房间都很简陋,但杜甫的小日子也还是不错的,至少人家拥有三个可以住人的房间,外加一间书房,一个客厅一间厨房一个卫生间,还有一个杂物储藏间,搁在后世的城市里,这都属于大房子了,当然,杜甫这是在郊区,还不是城里,但房子的面积确实也是够用了。
平常的时候,也遇不到什么来访之后需要住下的客人,所以,三间住人的房间是足足的。
杜甫与小十几岁的夫人,自然是单独住一间了,二子一女住在正堂的另外一间房子里,而侧面能住人的房间则是一直空着的,以防备有远房的亲戚来借宿,或者好友被老婆撵出来了,可以暂时过来住一晚。
至于杜甫要是与老婆闹别扭了,或者突然想看书了,便都会去书房,在书房里,杜甫会感觉到安心,而且,书房的木沙发是可以打开的,打开之后,面积直接增加一倍,睡个人是毫无问题的。
也许是踱步思考问题太认真了,以至于李安都走到门口了,杜甫也没有注意到,还在院子里踱步思考问题。
在杜甫的身后,时不时的有小孩子在玩耍,玩了一会儿就跑开了,在院落和杂物间来回的跑,惊扰了院子里的母鸡,惹得母鸡到处乱跑,而专心思考问题的杜甫,对此是视而不见的。
大门的上面有一个很简陋的草棚子,如此,在下雨的时候,站在大门口敲门就不会被雨淋了,这也是很多人家的标配,即便是最贫穷的人家,也会在大门口建一个雨棚子。
院墙是土木结构的,下面半层是堆积的黄土,上面密密麻麻的是树枝,排列的还是比较紧密的,下面用黄土围成院墙,可以避免邻居的鸡鸭进入自己的院子,同时,也可以避免自己家里的母鸡跑到外面去。
而上层用树枝编织成篱笆,是因为若土墙堆的太高的话,就更加容易倒塌,矮一些更加的稳当,更加的结实,但矮墙是阻挡不论母鸡飞出去的,所以,需要在上面加上一层篱笆,同时,也可以起到遮挡视线的作用,但只能遮挡个大概,算是半透明的围墙了。
若不是因为杜甫家的院墙是上层篱笆形式的,李安也不能看到杜甫在院子里,更加不会停车驻留。
当然,李安觉得,杜甫如此设计自己家的院墙,最主要的原因,是为了视野的开阔,他们家的院子本身就不大,若是把院墙修建的太高大了,人待在院子里会有一种被囚禁的压抑感,而对于杜甫这样的文化人来说,这种压抑感是最难以忍受的,毕竟,这是很多文化人的通病。
泥土墙壁应该是有些日子了,内外两侧都爬满了一些藤蔓植物,有的藤蔓从矮墙的底部扎根,一直爬到上层篱笆墙的顶部,甚至,还伸出纤细的纸条,妄想继续往更高处攀爬,可惜已经没有借力之处,爬不了多高就会摔下来,然后,会有更多的枝条不信邪,一次次的往上爬,然后一次次的坠落,也有一些小草在墙壁的侧面和顶部安家,微风一吹便跳起了曼妙的舞姿。
正是因为这些小草类植物的加入,让单调的黄土墙壁多了一些色彩,同时,也更加的灵动,远远望去让人赏心悦目。
“你们都退下吧!我一个人进去。”
李安让部下们退下,然后,自己一个人走到了大门口,嘴角微笑着看向院子里的杜主编。
杜甫仍旧没有发现李安,不过,在院子里玩耍的孩子看到了门口有人,于是兴冲冲的跑了过来,跟着门缝,问道:“你是何人,我怎么没见过你。”
说话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男童,看上去有五六岁的样子,应该是杜甫的儿子无疑了,身后跟着的,应该是他的小儿子和女儿。
“呦,你又是谁啊!”
李安笑着问道。
小男孩自豪的说道:“我是家主的儿子,我叫宗文,你叫什么?”
李安笑着说道:“你就是宗文啊!后面是你的弟弟宗武吧!”
“咦,你怎么知道那是我的弟弟宗武?”
小男孩顿时对李安有了一丝信任,觉得李安肯定是认识他们家的,否则,怎么可能知道他的弟弟叫什么。
不过,在李安看来,眼前这个小家伙就是一个小傻子,他都说自己叫宗文了,那么,他的弟弟肯定就是宗武无疑了,很多人家起名字都会有这样的传统,比如老大名字带文字的,那么,老二的名字一般都会是武,这样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
“哈哈!因为我认识你的父亲啊!当然知道你们的名字了。”
李安笑着说道。
其实,李安并不太了解杜甫的家庭情况,大约只是知道他有二子一女,有一个小他十几岁的妻子,至于孩子叫什么,李安就不清楚了。
“阿耶,有人找你。”
宗文听说李安是杜甫的朋友,连忙去喊正在踱步沉思的杜甫。
杜甫思考问题实在是太认真了,直到儿子喊他喊了好多声,他才反应过来,并向大门口走来。
“啊呀!李侍郎来了,下官见过李侍郎。”
杜甫没想到李安会前来拜访,心里有些吃惊,连忙弯腰向李安行礼。
“杜主编不必客气,本官只是路过,看到杜主编站在树下,于是就过来看一眼,哎呀!真是没想到,我们的杜主编,住的如此的简陋啊!”
李安一边走入院落,一边欣赏杜甫住处的风景,发出了真诚的感叹。
杜甫不太好意思的说道:“长安居大不易,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还要留一些积蓄,以备不时之需,住处只要能栖身就可以了,委屈李侍郎了,快里面请。”
家里的女主人听到动静,连忙从屋子里出来,并见到了李安。
这个女子看上去年纪不大,甚至比李安还要小一些,比杜甫更是年轻很多,长得也比较标致,颇有一股小家碧玉的感觉,当然,要是与颜如玉这些人相比,那就差了很多了。
“李侍郎,这是拙荆杨氏,还不见过李侍郎。”
杜甫连忙说道。
“贱妾见过李侍郎。”
杨氏连忙行礼,态度很是拘谨。
“不必客气,快快请起。”
李安伸手让杨氏起身,并从身上摸出一些糖果,分发给围上来的三给孩子。
“宗文,宗武,还不道谢。”
杜甫连忙教训只知道吃糖的孩子。
“谢谢……”
三个孩子一起看着李安。
“好可爱的孩子啊!杜主编儿女双全,也是有福啊!”
李安笑着夸赞。
“李侍郎谬赞了,寒舍简陋,也没有啥好东西能招待李侍郎的,宗文,快去东边小店赊一壶好酒。”
杜甫觉得自己应该尽地主之谊,怎么着也要拿出自己觉得还算体面的饭菜招待李安,家里倒是还有些干肉,但酒水是没有了,需要去赊点。
李安自然不能让经济不宽裕的杜甫破费,连忙阻止道:“千万别去,本官可不是李太白,不是很喜欢喝酒,只要一碗白开水就行了,茶水也行,要热的,冷的可不行。”
在拒绝让杜甫破费的同时,李安提出了自己的需求,一碗热的茶水或者白开水。
“孩子他娘,快去把上次太白送来的大红袍拿出来泡上。”
杜甫连忙下令,并领着李安进入正堂。
在大唐这个时代,很多正堂都是额外的建筑,也就是在整个宅子的中央,可杜甫家的条件比较差,盖不起单独的正堂,正面三间主屋的中间一间就充当了正堂的作用。
房间的光线还算可以,因为墙壁四周都涂抹了白色的石灰,所以,自然是颇为明亮的。
泡好的大红袍很快就被端上来了,隔着很远就能问道茶叶的清香了,一看就是茶中的精品,绝对不会是假货。
在大唐帝国,商人们绝大多数还是很规矩的,都信奉诚信为商,很少会用假货坑蒙拐骗,因为一旦被发现了的话,那名声就完蛋了,这辈子别想在商场上混了,哪像后世的某些商人,在网上公开售卖假冒伪劣的商品,简直就是在坑人。
“好茶,真是好茶啊!是真品。”
李安喝了一口,真诚的评价道,并接着说道:“李太白的俸禄,与杜主编应该差不多吧!也能买得起这大红袍。”
杜甫笑着说道:“李侍郎说的是,太白的职位俸禄比我要少一些,不过,他写的文章比我要多许多,稿费收入不菲,总的收入应该比下官还要多一些,不过,太白为人豪爽,花钱大手大脚的,所以,一直都没有什么积蓄,这大红袍或许就是他一时兴起就买的。”
“哈哈哈!真是有意思,这个太白还是老样子啊!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他是一点也不心疼钱啊!”
李安笑着说道。
“这也多亏了李侍郎,他才能如此豪放。”
杜甫说道。
“多亏了我,此话怎讲?”
李安好奇的问道。
“是这样的,自从李侍郎让朝廷开办大唐报,太白就应了编辑这个工作,不但收入有着落了,而且,写诗词还能挣钱,如此,他只要没钱了,就会卖力的奋笔疾书,而只要他写出来了,这钱不就有了么,所以,自然是亏了李侍郎了,下官能有如今的差事,也多亏了李侍郎。”
杜甫如实说道,他的内心对李安自然是非常的感激的。
李安点了点头,开口道:“说的还真是,本官倒是做了一回好人了,哈哈!”
当然,这二人之所以能有这两份差事,自然是因为他们的文学水平够高,否则,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职位。
另外,杜甫做事认真,为人也比较踏实,做主编非常的合适,而李太白饮酒太多,有点放荡不羁,就算他的文采更好,也没人敢把主编这个担子交给他,万一,他不小心喝醉了酒,没有把大唐报审核好,那就出大事儿了。
普通的文章出现一些错误是小事儿,可若是关于朝廷政策的文章出了事儿,比如把皇帝的年号写错了,写了本该避讳的皇帝的名字等等,那就太麻烦了,闹不好是要坐牢的,而且,不是李安一人坐牢,负责大唐报的一大批上层官员,很有可能都要受到牵连。
不过,李白的文采,那是真的非常的不错,在大唐报也是有用武之地的,在加上当上主编的杜甫的力荐,李白还是进入了这个有政治性质的大唐报机构,做了一个负责采风的旅行编辑,到处看看,发现什么有趣的都可以写出来,以丰富大唐报的内容,而这些内容,通过李白的文采写出来,必然更加的优美,读者也更加的喜欢看,而李白因为每次写稿子都能得到一定的报酬,所以,积极性也是特别的高,写的各种诗词文章是一篇接一篇的,根本就无需催稿。
要说杜甫毕竟是主编,俸禄比李白高的应该不止一点点,两倍以上是没有问题的,可杜甫却说自己实际拿到的俸禄还没有李白多,而杜甫自己也会抽时间写一点,这足以说明李白写的稿件实在是太多了。
这也不是李白贪财,而是他花钱太厉害了,自尊心还很强,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接济,如此,一旦没钱花了,他就必须强迫自己多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