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如此无礼行为,无疑让刘备恼怒不已,但素来仁德的他,也并没有追究刘玄过错,而是在其走后破口大骂。
骂了一会儿,刘备只觉心烦意乱,环顾左右两个执扇婢女,火气更是不打一出来,旋即大声咆哮:“府中未曾给尔等吃食邪?连扇风都不会?”
这可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呀!
被刘备迁怒的婢女,脸色灰白当即伏地而拜:“妾等无能,还望皇叔恕罪!”
“若非看在魏侯面子,今日尔等必定小命难留,还不速速于我退下!”刘备额头青筋暴跳,脸上涨红指着门外怒喝。
婢女见刘备正在盛怒,无一人敢触霉头,听到此言,如蒙大赦,各自犹如逃命一般,蹿出屋外,只留刘备一人在灯火之中。
确认婢女走后,刘备莫名一笑,随后从大带出去一张纸条,上面乃是刘玄字迹:“臣刘玄顿首再拜:‘……今玄未请主公,然而擅自做主,以嗣主之婚,而请张昭为明公美言,还望恕罪……’”
刘备看后暗叹一声:“此孤之过也!非我轻信孙权,何以让尔如此费心邪?”
在刘备看来,此次事件归根结底还是自己防备不够。
刘玄一而再再而三提醒,孙权对于荆州的觊觎,从来不会减少。
可刘备却因为孙权,此次如此大方,又见其因封赏而产生无数内忧,故而以为其暂时无心图荆。
可哪里想到,越是如此,孙权图楚之心越盛。
以至于现在坐困江东!
就在刘备驱逐掌扇婢女之后不久,一道人影借着夜光,偷偷摸摸的从刘备府上出来,左顾右探一番,径直前往孙权府上。
孙权府邸与刘备相去不远,仅以相隔两街,大概一里左右,人影自耳门畏畏缩缩而入。
随后直接被府中仆从领至孙权卧房,拱手而拜:“臣拜见魏侯!”
手持早已心不在焉的孙权,轻轻颔首,轻言道:“免礼!可是刘备府上发生何事?”
“今日刘备一如往常饮酒作乐,其幕下主簿谒见,随后主簿见其耽溺酒色,称主公有谋荆州,故而劝谏,不过刘备却说:‘魏侯乃与我有盟约,相定取下襄樊,绝不会毁约……”
孙权虎目不停转动,然后问道:“哦?此子竟有如此之才,料定孤有心图荆州?”
“然也!其主簿称:‘主公远离荆州,恐人心不安也!江东人心不纯,以欲欲跃试,企图吞占荆州……’又问皇叔何时返回荆州,不过皇叔称姻亲之事,尚未有结果,主公又有厚待,此间乐,不思楚也!”
孙权心中狐疑之色更甚,他可从未想过,刘备居然如此胸无大志,居然真的被酒色迷惑,随后又问:“你说被刘备气晕厥,醒来之后,便致歉其主簿?”
“确有其事,且一脸愧疚,不过其主簿好像也非易于之辈,二人关系未见转和,反而再次争吵,还是刘备是否归楚一事!”
“哦?”孙权一惊,没想到刘备的主簿如此胆魄,居然一度硬顶刘备,于是再问:“可知其主簿名讳?是何来历,居然如此大胆?”
“叫刘玄,应该字显圣,至于何方人士则不知,不过据二人交谈,刘玄当是刘备在市井即将弃市之时,方才救下。
刘玄好像有助刘备夺取长沙、桂阳、武陵、零陵、临江之功,故而刘备称刘玄挟功自傲,未将自己放在眼中……”
“刘玄?是当日那小儿?”
孙权虎目闪过一丝明悟,然后来回念叨着这个名字。
刘玄给他的印象可是太大了。
当初与陆议密谋反叛,见事有不成,竟然乘机逃之夭夭。
不过没什么损失的孙权,很快将其忘记,加上近半年之内,发生这么多事,更没有事件想起。
当再次来江东之时,居然还看破了他想要图荆州之意,实在令人不得不想要除之……
于是乎,孙权眼中凶光四溢,追问道:“刘玄现在何方?”
“刘玄虽与刘备相争不愉,但也未曾离开府上,刘备好像也有什么顾忌,未曾驱赶刘玄!”
“如此呀!你且下去!”孙权一见事不可为,也就没有继续谈下去。
“诺!”
孙权手肘撑着长案,手掌拖着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之后突然开口:“张公,以为如何?”
不一会,走背后张昭从背后幕障走出,拱手而拜:“此至尊亦有定夺,臣岂敢妄言?”
张昭本是与孙权相讨,逢暗线前来禀事,当即退回幕后静待。
“此时孤心已乱,请公为我一决!”
“臣以为,此次足以看出,刘备胸无大志也!其虽久历四方,却未曾安定一日,今见美女佳肴,自是沉溺其中。
且刘备屡败屡战,其不过依仗关张之勇,方能苟全与今日而已,与兵略而言,不过昔日剿除黄巾有微末之功,后博望坡一战轻胜夏侯渊,舍此之外别无他功!
后值且长坂狼狈逃窜,又有何惧哉?”
张昭一边说,孙权一边轻轻颔首,细数刘备战功,实在低的可怜。
然后张昭还将功劳,归于张飞、关羽身上,如此一来刘备更是毫无武略之人。
“至尊若图荆州,臣以为此时不可,自曹操兵败,荆州克定之后,便对我江东多有防备。
而曹操虽然兵败,但势力尚存,至尊若能一举平定荆州尚好,若不能,曹公则势必南下讨伐我等,一报围攻合肥,乌林兵败之仇也!
届时我等首尾不能相顾,早晚为曹公所噬,此间危机,明将军不可不察!”
孙权越来越感觉,张昭的话类似步骘,两人皆不同意此时伐楚,因为一时无法克定。
只不过步骘选择进交州,而张昭却没有什么目标。
更让孙权感觉怪异的事,曹操下江东,那不是张昭的愿望吗?
去年曹操南下荆州,张昭就劝其归降,怎么到这个时候,又反对了?
于是问道:“昔日曹公南下,子布劝孤归附,何以今日却反之?”
“曹公昔日百万大军,兵锋正盛,故昭以吴越之士无法抗衡,遂请主公降之!
今丞相操虽尚有余力,然并无天下一统之时也!
故而臣请明将军,此时勿要坏盟,以免后悔莫及!
且夫刘备已然半百,且与战场厮杀多年,身上创伤必然极多,早晚必定殒命。
届时主少国疑,将军趁机谴口舌之士,引其内争,自可不战而胜之,无须此时与荆州长耗,最后为曹操得利。
主公熟读,岂不知唇亡齿寒之理邪?
我等即使克定荆州,恐怕届时力去大半,而曹操襄樊所在守将,则以逸待劳,此至尊不可不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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