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还有北湖,东湖,东南西北,有什么问题呢?”
气得翻了个死鱼眼,我还以为他们说的是杭州西湖,嘉兴南湖,一切不过又是无聊的巧合。
推开门,他背对着我慢条斯理地收拾着包裹,单从背影这男人便可以俘获一群迷妹。
这间房并不大,里头的布置也是这个时代通用风格,没有任何突兀的部分,我大致看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走上西湖厅的楼台,俯瞰起这个小镇,拿出地图回忆起着自己踩过的路线,竟然才明白过来这整个小镇就是三个圆圈的布局,就像是,一环,二环,三环,简简单单然却奇奇怪怪。
“白某好像也没什么行李,用了晚饭再走不迟,真要离开,也是感慨万千,希望姑娘能够体谅。”
依旧是读书人的客套,他说话的时候刻意躲避着我探究的目光,但还是很有礼貌地微笑提醒。
“体啊,体谅得很。”
“对了,姑娘吃辣吗?”
提及这个问题,他笑着看了过来,像是触到了让他高兴的点。
“吃,你上什么我都吃!”
强迫自己正视对方的脸,白延风大概是习惯了底下人的拥护,以为我这般不自在都源于他的英俊和平易近人。
那清高自持的轻蔑一闪而过,我精准捕捉到了他的情绪,片刻他的波动便又被恬静的笑意盖了下去。
“吃辣好,花城乳猪是一大特色,本公子自然该尽地主之谊。姑娘先随意休息,在下得即刻准备,等会见。”
“那个不用客气啊?喂……你还是什么都没问啊!天哪帅哥都这么佛系的吗?玩点套路啊!”
我就内心一阵吐槽了一丢丢时间,他动作真的很快,一转眼便由阳台到了对面的赌场,轻功如此,我自然是追不上。
“天哪,我到底在经历什么,司云澜,你的任务简单到了有些毛骨悚然……”
看着他打包好的简易包裹,上面渗出了一大片红色。我忍不住上手查看,可怕的是,里面居然是一把染血菜刀,印在布上的血迹还是非常地新鲜。
“此地,不宜久留……”
我扒开门就要往外逃窜,路过的男男女女依旧忙活在自己的世界,像是片刻就将我视做了透明人。
传言白延风擅长用毒,我这才意识到之前所见很可能都是幻觉。
“清晰一点!”
顺势抓了把挂在马厩前的辣子,我狠狠心抹了抹眼睛,正牵着驴要出发,后头的货板却是有些额外的重量。
又是逼着自己闻了闻辣椒,我壮着胆子走近,那诡异的大块白布遮盖了后方,片刻一只带血的手便突然弹了出来。
一时忘记该如何尖叫,张大嘴巴看着那手指上戴着的金戒指,分明就是白延风同款,我一个不争气瞬间瘫倒在地。
“不能晕!”
全靠嘴里的辣椒让我瞬间又来了力气,我猛一个起身,嚼巴嚼巴几口便鼓起勇气准备揭开白布,回身看去,我的驴车竟然又是空空如也,大白天地也闹起了灵异事件。
“中毒,一定是中毒!不行,憨忠还等着我,我得回去!白延风,白延风!”
急匆匆地跑回了青楼,也不过是十五分钟的功夫,整座庭院便是空空荡荡,那盏大吊灯已经点满了白色的蜡烛,烛光之下红色的木质建筑透着一层阴森的光泽。
一头撞在门上,我塞了满满一口辣椒,难过地直流眼泪,双重痛觉之下总算头脑清醒,便鼓起勇气推开了门。
“吱……”
抬头便是正挂在前的一副全身自画像,底下供奉着排位,旁边起两个陈旧的烛台,已然布满了残迹看样子是放置已久。
屋子里的布置如旧,唯独多了这样的陈设,看样子画中人该是去世了许久。
确认四下无人,我只得逼着自己继续往前,画上人的模样分明就是白延风,而画中他的手指上正是戴着那眼熟的金戒指。
“……搞什么白延风早就挂了?神经病我不玩了!司云澜,救命啊……”
再也无法伪装淡定,我几乎是连跑带跳地出了门,而且逮了只遛弯的公鸡,因为忘记抓把门前的辣椒,又拎着公鸡风风火火地跑了回去。
空荡荡的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影,眼见夜色将致,我赶紧骑上了路边一头矮种马,说也奇怪,这偶遇小马驹正好是符合我的身高要求。
“驾驾驾!”
它听话地跑了起来,却是自主地带着我往反方向奔跑,已经无法形容此刻的惊恐,我分明是被小马带入了一片荒废的坟地,还没缓过劲,几个坟头旁边便开始闪出一些光亮。
“哇,鬼火!”
分分钟跳下马一阵乱蹦,我只当这又是该死的幻觉,可这个恐怖指数已经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当我怒吼着举着火把冲到坟头,正欲和亮光们同归于尽,飞下地的公鸡颇有战斗力地打鸣,坟背后随着公鸡的叫声一一冒出了扭曲的身影。
百姓们就是这般突然窜了出来,一个一个冒了出了身影让人有些密集恐惧症,已经忘了怎么样把口水咽下去,我分明看着他们机械性地开始向我走过来,宛如末日丧尸。
“老娘拼了……”
一口啃住了最近的一个小哥,他刺耳的呼叫声片刻让丧尸停下了动作。
回身迎上了一阵淡香,分明记得是几个女丧尸接住了我倒下的身躯,视线逐渐模糊,我单手指向了近处那只公鸡,许愿做个饱死鬼。
“我要吃烤鸡……”
“你不是,会吃辣么?”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对面叠影好不容易凑在了一起,对面便是淡笑的白延风,而我现在正对着桌子上的肉下筷,桌面上是简单的几个小菜,身后便是围着篝火跳舞的百姓。
露天摆桌,百姓歌舞,四菜一汤,对面还是人畜无害的偶像面孔。而我,依旧是这身装扮,手正对准了桌子上的花生米。
“好吃吗?这么冷,你怎么还流汗了?多吃些,太瘦了不好。”
他拿出蓝白色的绢帕,见我拘谨便淡笑着将东西放在了我的右手旁。
明明记得自己是要跑路,坟头,遗像还有丧尸和鬼火,统统没了影子。
眼下心大的我已经手里拿着筷子准备开动,情景转换得太无厘头,我甩了甩脑袋确定着眼前的人和物。
“其实我并非出身名门,祖传手艺就是杀猪做饭,让你见笑,真要离开这当真有些不舍,大家也是知道了消息前来相送。”
“噢,原来如此,真的吓死我了你知道吗?我的哥哥,不对,我就说你不会有问题,这次我也不知道你要去做什么官。
真的肯走啊,听说请你可不容易了,知道吗刚才我做了一个特别可怕的梦,吓死人了!简直,丧尽天良地吓人!”
我大口吃着酒菜,他筷子也没有停只是吃相相当保守,看表情并没有一点嫌弃,温柔的目光仿佛是看着只觅食的小动物。
“其实本人一向喜欢外界,前方多次婉拒,实在是因为家中孪生兄长的缘故,今日他不在我们得连夜出发,不然怕是有些麻烦。”
温声细语听得一阵舒服,尤其是他咳嗽的时候,让人心里涌起万般不忍,毕竟他的侧颜有点像哥哥本尊,我这一脸崇敬和花痴更多是因为张国荣。
“噢,怪不得你一直没出去,原来是因为孪生哥哥不同意。
真没想到,还以为司云澜要挖个大坑害我,请你倒是个闲差!”
“看来姑娘和他关系不简单,竟然可以如此随性地直呼其名。
多吃点,这肉越熟,越香。”
“那不一定,有些时候还是嫩点好吃。”
确认口中没有辣的感觉,如果之前的都是真的,我不可能没有一点不适。他挑起了肉质的话题,我也是随意想到了牛排几分熟才是美味。
“哦,人肉也是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