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你猜是不是玩笑。”
“呵呵,额……听好,笑的。”
他的笑意味深长,不过这张角色脸给了我慢满满的安全感,心想着他这是把我当做了胆小的孩童。
男人不时给我夹菜,偶尔摆明弄着手里的空白纸扇,看过去对方又是那般温柔,大哥哥般贴心的关怀让我一阵放松,正埋头吃着,后头的歌舞声慢慢停了下来。
我再瞅瞅后头篝火已灭,方才跳舞的人不见了踪影,街上的灯火也散了一半。这该死的速度,怎么又在重新。
“竟然是司云澜派你来的!”
“嗯是啊,不是说了我其实和他不熟就是顺手帮,帮个忙……”
正觉得对方的语气和声音都变了,我再三确认对面的人竟然换了一身黑白色的长袍。
方才明明是素颜,转眼间他怎么就画了眼线和眉毛,还有那双阴森的脸又是怎么回事,暖男的微笑转眼便是冷峻,他的指甲片竟然都成了黑色。
吓得掉了筷子,我的腿因长期同个姿势而一阵发麻…
他,py?
“你,大变活人么……”
对方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盯着桌上那盘肉,良久将身体慢慢地逼近,这世上除了鬼怪我什么都不怕,眼下他分明就像个鬼魅,我哪里还迈得开腿。
“姑娘,怎么敢和他一起用膳,白延风可是吃人的狂魔,这菜可不一般,有毒,尤其是这肉。”
对方真的是一本正经和严肃,我鬼使神差地笑了出来,这张脸好像根本演不了坏人,可他的眼神好像又不是在开玩笑,该配合的配合,该夸的部分夸,我可不敢得罪。
“你换衣服动作好快噢,哇,尤其是,有毒,这两个字下音很准,说出来可像,可像了,嘿嘿。告诉你个秘密,我刚才,差点尿裤子!”
继续嚼着肉片,我正想说他很像个变态,可这张脸实在不该用此形容,非常影响我心目中哥哥的形象。
“他是不是说过,越熟越香。”
看他一脸认真头疼地抚摸着我的脑袋,演技几乎快到a等,尤其是眼神方面表现地颇为生动,我觉得自己该进一步配合对方的演出,而不是淡定地视而不见。
“是啊,现在是扮你那位孪生哥哥对吧,叫什么,黑延风么,白天白延风,晚上黑延风,好有趣的样子啊!不过,没必要整个人真的发黑,手指甲涂黑色太脏了,佩服佩服。
我还是那句话,你换衣服好快啊!果然是个人才!司云澜眼光毒辣,他认识的,果然都是人中极品!”
非常欣赏地拍了拍对方肩膀,他眼睛猛然一个斜视,双瞳突然流下了血迹,迟钝片刻,我吓得猛退开几步,怀抱着包裹死死靠在了一颗大树杆上。
这货好像是精分,而且有点重口味…此番神经质的场景,才贴和司云澜的作风。
“肉,越熟越香,白延风可是最喜欢烹食人肉,然后喂给食物的朋友。这么肥的肉,你的朋友,很胖,吃出来,是个胖女人了吗?”
阴森恐怖的语气加上这般氛围,我一阵恶心,连着数日的晕船,直接当面吐了起来,幸好即使到了此刻,我还能冷静地拿出随身携带的呕吐布包,不论真假这着实打开了我的新底线。
“快逃命,天亮了,他该要试试你的肉了……”
一个泛血的布袋掉落在桌上,里面分明是人头的形状,而绑着袋子的东西竟是春春很少离身的腰牌。
继续拿着呕吐布包接了一把,下一秒抓了把桌子上的水果我便开始了正常反应。
“啊……啊……啊……”
用了全身力气尖叫出来,我顾不得眼前这货是人是鬼,抱着包裹就往外冲,却是一不小心冲错了方向。
“知道了秘密还想走,大家快抓住她!”
“什,什么秘密我咋啦!”
活见鬼,这群村民大晚上不睡觉,一个个打了鸡血一样晃着手里的柴刀,要是配点背景音乐都像是场丧尸舞。
“全靠白延风的才子风声,我们花城才能免除赋税,他的丑事岂能让你泄露出去!去死吧!”
“啊……这也行!”
这里竟然还有一群集体心理变态的村民,我实在招架不住这样的阵势,分分钟后悔自己没学个一身武艺,哪怕只是学了逃命的轻功。
“司云澜,司云澜救命啊……”
都这节骨眼还没有人出来相救,那就表示春春他们已经遇害,而我吃的那些五花肉……
“额……”
说不出的可怕和恶心,我竭尽所能地保持着理智,可村民的速度真的超级效率。
“司云澜,司云澜啊……”
绝望地闭上眼睛,我这辈子最大的失误,应该就是遇上了坑爹的司云澜,不过再有机会,我也懒得报仇,只求和他再无瓜葛。
“快走……”
“白延风?”
“不,我是白延。”
“???又变身啦?哇名字好敷衍啊…”
心想着管他是什么狗屁第一才干,管他是人格分裂还是双生子,我只想留着小命赚钱为憨忠娶妻生子,愉快地渡过养老种田的下半生。
“往哪边走了……大家分散寻找!”
“呼呼……”
我狂喘着气躲在了溪水边的草垛里,看着火把冲向了别处许久,才敢爬出来继续逃命。
这大晚上一片漆黑,我只得找了个荒宅点了微微火种。本就怕黑暗,可这般境况下只能忍耐。
“谁……”
稀疏的动静让我顿时警觉,小小的火堆根本提高不了什么亮度,我死死地抓住腰上能把握到的任何东西,偏偏只是摸到了从司云澜处顺来的玉佩。
强迫自己直面恐惧,可当那张满是血液的脸近在咫尺,我还是吓得跌了踉跄。
“你自己都是鬼,不要怕不要怕,慕小颜你可以的,没事没事……”
安慰着自己向人影走过去,添置了些柴火,这才发现是受了伤的白延,或者白延风。
“杀了我,快,毒发太痛苦,还求姑娘杀了我。”
眼见他没了伤人的力气,我慢慢探了过去,用手测了下额温,果然温度高得出奇。
无奈地迎着风出去打湿了布料,除了给他条烫毛巾,我根本对这内伤束手无策。
“不杀我,你会后悔的。”
他咳嗽着躺在地面,模样十分痛苦时刻变化着表情,我只得将包裹里唯一的外套盖了上去。
“妇人之仁,要不是我白延中毒太深,你必然死状凄惨!”
他看上去十分虚弱,这般情况原来是中了巨毒,传闻白延风擅长下毒,很有可能是得了反噬,然后顺便得了人格分裂。
“喂,明明是我救了你,没一句谢谢就算了,还嘴臭诅咒老娘,明天能看清路我就走,管你是白延还是白延风,自己玩去吧!”
用能找到的碎布搓出了几条麻绳,困住对方的手脚后,我又使出吃奶的劲搬了一堆大石头围住了他。
“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杀个鬼啊杀杀杀,你们这些恶人一天到晚就知道杀,多晚了你不休息我还要睡觉好不好,闭嘴!”
“你别忘了是谁吃下了同伴的肉……”
一把用布堵住了他的嘴,我不禁打了个寒颤,由始至终都不能接受那是春春,又是一阵恶心,我在外头催着吐了许久,整个人都虚脱了下去。
“司云澜,该死的,司云澜……”
“姑娘的肉,真香!”
“啊我的大腿……”
眼看着一个个百姓围了上来,其中几个张着血盘大口正在啃食着一段大腿。
“喂,大哥你假牙掉下来了,不用谢!那是我的腿吗?啊……”
又是一阵熟悉而让人安心的香味,我沉沉地睡了过去,梦里又是阴魂不散的司云澜,他轻轻抚我脸庞和脖颈。泪珠滑落而下,我的苦笑带动着心际一阵绞痛。
冬日里的阳光柔和映在淡蓝色的长裙,眺望而去,远处的人马越来越近。
吹舞着手里散落的梅花,女人轻抬起裙角,俏皮地踮了踮脚跟。
“小姐,爷带回的礼物照例提前送到了房中,二爷那估计还要在朝堂耽搁许久,特意通知夫人您先行回府。”
“三年光阴如旧,可惜他仍未归。”
她静看着蓝色绣帕随风而去,所盼望的方向依旧没有出现惊喜。
“白延风,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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