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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团的目光立刻聚焦到一名警卫身上,在很短的一段沉默后,有人终于按捺不住愤怒:“他来做什么?难道是想告诉我们这一切只是个误会吗?这样的谎言不听也罢,省得污染我们的耳朵!”
“还是让他进来吧,至少在我看来,博洛宁根将军还算是个正直的军人,而且我们也需要从他那里了解一些必要的信息。”张志刚说。
国家主席点了点头。
当博洛宁根被带到中国国家主席面前时,房间里只剩下了张志刚,三个人面对面凝视了许久,博洛宁根才带着一脸掩饰不住的尴尬说:“主席先生,对于发生在乌克兰的事件我表示很遗憾,但是请您相信我,我们采取的军事行动是有限的,而且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实现和平的努力。”
“将军先生,无论隐藏在乌克兰事件背后的真相究竟是什么,但是如果贵国没有发动之前的侵略战争,那么当前的事件也就不会上演。”国家主席说。
“我们的战争不是侵略性质的,我们只是在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且我们对于和谈的大门始终是敞开的,只是没有得到国际社会的充分理解,如果能够再给我们一些时间,我相信局势就会变得完全不一样。”博洛宁根辩解道。
“将军先生,既然您认为贵国发动的战争并非是侵略性质,那么对美英等国的不宣而战又怎么解释?还有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它们与贵国之间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调解的矛盾,但是贵国却为了断绝英国在海外最强大的落脚点,就把战争强加到这两国人民头上,而且这还不是最恶劣的行径,瑞士一直是一个中立国家,而你们为了控制住欧洲的战略要点,竟然不顾国际法的约定,对瑞士发动了野蛮的入侵,造成大量无辜平民死亡,这些血淋淋的事实如今就摆在我们面前,无论您怎么辩解,都无法改变侵略战争的事实!”
博洛宁根在中国国家主席尖锐的指责前低下了头颅,“主席先生,我知道如今无论我说什么都很难令您信服,但是请相信我,不是所有的德国人都喜欢战争,虽然现在的局势已经朝着最危险的方向发展,但是只要您能够站出来大声疾呼,我相信局势一定还有挽回的余地。”
“您认为这有用吗?”国家主席问。
“当然有用!”博洛宁根急切的说:“我们的元首最顾忌的事情就是贵国加入战局,所以只要您发布一番准备参战的公开声明,我相信元首肯定会暂停一切军事行动!”
国家主席和张志刚对视了一眼,心中不免都有些惊讶,因为博洛宁根这番话无疑是亮出了纳粹德国的底牌,仅凭这一点,纳粹当局就可以对其处以极刑。
“您为什么要这样做?”张志刚问。
“当然是为了和平,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再也不用承受我们之前经历的那些痛苦,而且我们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自由、尊严、领土……所以我们没有必要将战争继续进行下去……”
“您的想法代替不了第三帝国,”张志刚打断道:“俄罗斯是你们的世仇,而且那里还有着你们梦寐以求的生存空间,就算您已经心满意足,也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因为贵国元首的野心远比你们想象中要大得多,除非他遭遇失败,否则贵国只会在通往战争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博洛宁根将军,还有一点也很重要,您刚才所谓的自由、尊严和领土要求得到了满足完全是建立在掠夺的基础上,而这种依靠战争来满足私欲的行为是不可能长久维持下去的,因为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如果贵国不能认清局势,而是错误的以为只有强大的力量才是决定一切的法则,那么失败的命运仍将落到你们头上。”国家主席说。
博洛宁根捂住了眼睛,他无法反驳对方的观点,但是却同样无法接受必须交出一切才能换来和平的现实,他的心在痛苦的挣扎,几乎每一秒钟都在流血。
张志刚斟酌片刻后,道:“记得您曾经对我说过,齐医生之所以受人尊重,就是因为他有着一颗善良的心,请您想想看,如果是齐医生遇到了和您一样的困局,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如果他是个自私的人,没有一副博爱的心胸,只怕您早已消失在当年的那场瘟疫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了和平四处奔走。”
博洛宁根放下手,盯着张志刚看了半天,嘴角边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我现在只希望我们不要在战场上相遇,否则那一定是件很残酷的事情。”话音刚落,他便起身离去。
“他好像还无法接受我们的观点,不过他至少没有继续反驳,也许未来的某一天,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张志刚一边说,一边对国家主席投去了探询的目光。
国家主席沉默片刻后,徐徐道:“走,我们去向克劳柏森道别!”
一个小时后,中国国家主席与克劳柏森面对面的坐在夏洛腾堡宫的会议厅里,前者穿着一套军绿色的中山装,国字型的脸庞上透着一丝刚毅的神情;后者一身戎装,胸前挂满勋章,腰间还挂着一把黑色佩剑,白皙的脸庞上依旧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元首阁下,如果贵国执意要将战争进行到底,那么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也只能遗憾的宣布退出本次和谈,而由此引发的一切后果都必须由贵国来承担。”国家主席郑重道。
“主席先生,对于这样的结果我同样感到非常遗憾,但是作为第三帝国的元首,当我的士兵们受到侮辱时,我只能采取必要的措施来维护他们的尊严。”舒伯特说。
“战争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但是却会毁灭一个民族的未来,所以我希望您能够认真思考,早日引领日耳曼民族重新回到和平解决问题的轨道上来。”国家主席说。
“我尊重您的意见,但是我也希望您能够理解我的心情,当一个国家做出让步后,却发现自己依然无法赢得信任,那么它唯一的出路就只剩下了拿起武器捍卫自己的尊严。”舒伯特说。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而历史也会为今日的种种争议做出公正的裁决,正所谓顺道者昌,逆德者亡,若是您依旧执迷不悟,那么中国人民也只能义无反顾的投身于反法西斯斗争中,而且我坚信最终的胜利必将属于伟大的人民。”国家主席说。
“我无法对未来做出任何预测,但是我可以承诺第三帝国政府从来没有要与贵国发生冲突的念头,而且我希望中德两国可以保持一种正常的外交关系,这不仅符合我们两国的利益,也能够满足两国人民期盼和平,谋求发展的愿望。”舒伯特说。
“和平不是靠说出来的,如果贵国政府真的有诚意,那就应该拿出实际行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边高喊口号,一边又大打出手。”国家主席说。
“除非俄国政府愿意退出乌克兰与白俄罗斯,那么第三帝国才会考虑停止一切军事行动,否则一切都无从谈起。”舒伯特加重了语气。
“这就是您的答案?”国家主席同样提高了语气。
“没错,这就是我的答案,如果俄罗斯接受,那么一切都好谈,如果不接受,那么我们只能在战场上决出胜负。”舒伯特说。
“你们赢不了的。”国家主席说。
“我可以把您刚才那句话理解成贵国即将参战的暗示吗?”舒伯特问。
“我可以送给您两句话作为结束今天会谈的道别语,”国家主席毫不畏惧的迎接着舒伯特深邃的目光,“第一句,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第二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舒伯特沉默许久后,嘴角边浮现出一丝标志性的微笑:“我会记住您送给我的这两句话,希望有一天我们还能坐在一起,像朋友一样聊聊生命中每一段快乐的时光。”
“谢谢您的邀请,不过独裁者的人生注定都是孤独的,如果不懂得回头,这份孤独很有可能会伴随着他一直走向毁灭。”国家主席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只剩下舒伯特一个人面无表情望着墙壁上一幅著名的油画――威廉一世在法国凡尔赛宫的镜厅加冕为德意志第二帝国皇帝。
许尔勒鬼魅般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舒伯特的视线里,他一脸恭维,但是说话的语气却准确的捕捉到了主子内心的世界:“中国的紫禁城远比凡尔赛宫更加壮丽辉煌,如果您能够在那里宣布自己成为整个世界的统治者,我想那一定会是个令人难忘的时刻。”
“傲慢的中国人,我一定会让你会为自己今天的猖狂付出代价……”舒伯特喃喃自语时,眼眸中已悄然浮现出一股杀气……</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