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顺着墙角燃起,在油脂的助燃下瞬间长高。
“什么人,站住?”黑暗中传来爆喝声,五名带甲军士突然出现在酒楼下。
只见从纵火点跟前,突然窜出三条人影,身着黑色夜行衣,作鸟兽状四散而逃。
白玉成此刻无暇顾及三名黑衣人,赶紧将怀中小环叫醒:“快去吧宝儿叫醒,大家到楼下待着,我去救火。”
睡眼朦胧的林小环哪里知道发生了何事,赶忙爬到窗子一看,火苗已经沿着酒楼外的柱子往上窜。
吓得姑娘惊叫一声,披头散发朝着楼上跑去。
院子里住着的聂师傅也被惊醒,聂鹏拿着水桶就要冲出去救火,被白玉成赶紧拦下。
“水没用的,着火的是油脂,快把后院子里的土运出来。”
几人一听,连忙找到几个竹筐,铲土的铲土,背着竹筐运土的运土。
也不知道这些贼人哪儿找来的油脂,燃烧性很高,一时半会儿还灭不了,而此刻火苗已经沿着柱子窜到了三层。
一见这火势,就连白玉成也傻了眼,他清楚仅仅依靠他们几个人,这火是很难扑灭的。
这个时代的高楼建筑,基本上一楼青砖泥土,二楼以上完全就是木质结构,所以一旦着火,那是要命的。
难不成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报应。
白玉成这般想着,心中在滴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将这座酒楼保下来,没想到却要被一场大火吞噬。
街上不是每晚都有火政的人巡逻吗?为何今晚却连一个人也没有见到?
白玉成脑海中快速的转动着,像似想到了什么。
就在一筹莫展之时,突然从一侧街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大约二十名身穿盔甲的军士,在一名马上骑士的带领下,齐刷刷的赶来。
看见来人,白玉成眼睛微微发亮,这不正是指挥使门前的小队长,陈勇吗?
“全体听令,速速灭火。”陈勇一声令下,那些军士迅速展开行动。
所谓人多力量大,短短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火便已经扑灭了。
此时,火政那些人才慢悠悠的赶来。
“相公,我们的酒楼怎么样了?”林小环看着熏黑的大红柱子,哭着趴在白玉成怀中。
“没事没事,只是熏黑了柱子,明日找匠人修补好就是了,本来我也打算把酒楼外面粉刷一边,这一次正巧凑上。”白玉成安慰的拍着姑娘的肩膀。
“这究竟是是哪个天杀的要害我们?”林小环气的骂着。
“喂,你这人可不许胡说八道,这几日未下雨,天干物燥的,城里多出起火,难道都是有人纵火?”一名大腹便便的人领着火政差人走来,呵斥起林小环。
白玉成本身便是一肚子火,一看此人不正是那日林树海找的什么司功大人嘛。
见此人好像是执掌火政的官,加上他本身来的迟,还对小环呵斥,顿时昏了头,怒气冲冲的走过去,一把就撕扯在他裆下。
“你**给我看清楚了,那起火点的油脂,难道是自己长出来的?”
“你,你……大胆,我乃西城府司功……”这人大吃一惊,显然不相信白玉成敢对他不敬。
“司功个屁,你特马身为消防官,救火拖拖拉拉,来了之后不彻查火情,连看都未看,反倒对受害者无端斥责,有你这种昏官真是亏了你家先人,老子今日一肚子火,先扯碎你**的蛋再说。”白玉成手中用力,疼的那司功大人弯下腰连呼喊的力气都没了。
那群火政差人各个大眼瞪小眼,面前这人疯了不是,敢对他们的司功大人动身,而且手法还那么阴险,不怕自己和全家人遭难吗?
“你放开手……”司功疼得眼珠子都快出来了,心中有一丝害怕,常言道双拳不敌四手,四手难敌带刀,带刀最怕命不要。
这书生状的家伙完全就是个疯子,命都不要了,他怎能不害怕。
“告诉你司功大人,这间酒店是指挥使家公子的地盘,他在此刚刚设宴,离去不久就有人纵火,你说这是巧合还是谋杀?分明是人为泼洒油脂纵火,你一个小小的司功一来就喊这是自燃,你究竟是活腻了,还是给某人当替罪羊来了?”白玉成咬着牙,一副凶神恶煞般的样子,连吼带吓又道:“谁都知道指挥使和西城府有点儿不愉快,往大点说可以算到朝廷派系之争,你说你一个西城府的司功,在这里瞎叫唤什么?别说碎了你的蛋,老子就是灭了你的口,你也是白死。”
这名司功此刻已经是脸色苍白如纸,一股股寒意袭身,他万万想不到一场很普通的火灾,竟然牵扯出这么复杂的关系来。
还别说,面前这位书生说的很有道理,西城府和指挥使之间的矛盾,他们怎能不清楚,说得更加直白一点,这不就是朝廷里的派系之争吗?
顿时一阵阵冷汗从他脊背渗出来,他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了某些人的银子,干这种糊涂事。
还有这个小白脸的书生,究竟是什么来头?
司功大人满腹狐疑,再看那一群救火的军士正是指挥使的府兵时,什么都明白了。
这个林树海敢把老子往火坑里推,老子饶不了你。
“陈队长,那纵火之人已经抓住。”就在此时,先前护卫在酒楼周围的几名军士,押着三名五花大绑的人走来。
“哼哼看到了吧,司功大人。”白玉成一把将他推开,将手嫌弃的在靴子上擦了擦,然后走了过去。
陈勇正要喝问,见白玉成走来,连忙问:“白秀才,你看这几人已经抓到了,要不要送去官府?”
“呵呵,陈大哥,先前少爷可是在这里赴宴啊,你真觉得这是一起简单的纵火案?”白玉成故意提醒他。
能在指挥使名下混的人,自然不是吃素的,他立刻反应过来,此事有点儿复杂,当即让军士将三名纵火犯押送到指挥使官邸。
“白秀才放心,今夜我会派人护卫在四周。”
白玉成面带感激,放大声音道:“那真是有劳陈大哥了,对了,这三人一定要好好审讯,敢对少爷动心思,这西城的水很深呐。”
之后陈勇带着军士离去,那司功大人吓得就像失去了魂魄,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卷入了朝廷派系之争,看着白玉成冷冷的关上大门,是再也不敢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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