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民军死了一批又会来一批,在他们的帮助下,张石川仅仅用了一个多月就从釜山打到了仁川。
这一路就是杀和抢,攻下了金海、昌原、昌宁、星洲等八座城却没有留下一个兵驻守,基本上就是杀光了日本人,抢完了就走,临走又会有一批新的朝鲜平民加入到队伍中来。
攻下仁川之后张石川并没有接着进攻汉城,而是在仁川驻扎了下来。这一个月就没闲着,虽然有炮灰在前面挡子弹,但是最后一锤定音还是要靠自己的人,这一路上将士们早已疲累不堪了。
而且,张石川也收到了岛津吉贵带重兵退守汉城的消息。本来还想着一鼓作气拿下汉城的,现在看来,急不得了。
日本守在汉城的兵力可是自己的数倍!而且,大乾军的弹药不是很充足了,于是也下令驻守仁川,全军修整。
还有,他们得等着补给船队把这一路上抢来的东西都打包带走。总带着这么多金银器皿行军打仗实在是太累赘啦!
还没等到补给船队,却把阿古达木的信使给等来了。
“乌阳嘎参见乾王!”一身风尘仆仆的信使见到张石川单膝跪倒。
“起来吧,赐座,先喝口酒。”
“谢乾王!”乌阳嘎接过酒瓶咕嘟嘟的喝了一大口擦了一下嘴。
“说说吧,平壤那边什么情况?”张石川问道。
“是,乾王。围困平壤的日军已经退了,阿古达木将军和李朝提议率兵出城尾随骚扰日军,然后和乾王的大军南北夹击,给合汗报仇,可李昑那个小人……”乌阳嘎把平壤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还没等张石川说话,查干巴拉先不干了:“川哥,咱们拼死拼活的打仗,他们居然还要修整,他们还是不是人!”
张石川也生气,但是他得沉住气:“先别着急,再说说,这一路过来可安全吗?有没有遇到日军?”
“回乾王,这一路上并没有遇到日军,听说他们已经全部退到汉城去了。”
“川哥,干脆我们先歼灭了日本,然后再灭了朝鲜吧!”查干巴拉说道。
“别冲动。”张石川撇了查干巴拉一眼:“汉城坚固异常,现在又有那么多的兵,哪儿有那么好打的。”
“让这些高丽棒子在前面送死,咱们再……”
“查干巴拉!川哥说话呢,你老插什么嘴!有没有点规矩!”二牛吼了一句。
“是……川哥,我只是一时生气,想给合汗报仇……”查干巴拉低下了头。这段时间下来,他是打心里尊敬张石川的
张石川摆了摆手:“巴拉,你的心情我知道。巴特尔死无全尸,实在是太惨了,他是你们的合汗,也是我的兄弟,这个仇肯定是要报的,但是也不能太便宜了这群高丽棒子。别急,让我再想一想。”
又问了一些细节,张石川让人带着乌阳嘎下去休息了,自己也打起了小算盘。
现在虽然已经把釜山到汉城这条路给打通了,但是也只是通了一条线,并且没有派兵驻守,只要日本人一到马上就可以再度占领这些地方。现在的朝鲜,基本上还有一大半的土地在日本人手里攥着呢。
好人也算做得很到位了,不能继续这么稀里糊涂的做好人了,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做,得看看李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如果他们能答应自己的价码,那就和他们一起打,如果不答应,张石川相信只要现在自己撤兵,日本兵马上就会死灰复燃,从汉城里冲出来继续占领朝鲜各地。要接着给巴特尔报仇也不一定非得在朝鲜,还可以去日本本土吗。
张石川和现在朝鲜实际掌权的李昑只有一面之交,他的人品到底怎么样张石川不知道,但是他可没有打算白帮忙。而且为了争取更高的价码,他必须让李昑感到压力。
第二天,张石川正想打发乌阳嘎回平壤告诉阿古达木自己的计划,李昑的信使也来了。
张石川接过李昑的信两分钟看完了,信上除了空洞无物的感谢之言就没有点别的东西了,就表示愿意和大乾一起打汉城,收复故土。
“回去告诉你们君上,让他不用这么客气,回头先把帐给我结了吧!”张石川笑嘻嘻的对信使金泰贤说道。
“结账?这个,实不相瞒,现在我国国库空虚,乾王能不能宽限些时日?”
“你说话算是怎么着?你能代表李昀还是李昑?”张石川收起了笑意冷声问道。
“我……我只是个信使,不能代表大王和君上……”金泰贤自然不敢背这口大锅。
“那就赶紧给我滚蛋!滚回去告诉李昑或者李昀,我不是他爹,没义务帮他救国。要想继续打日本,赶紧让他们哥俩过来一个说话算的过来和我好好聊聊,要不然我马上撤兵!”
“乾王……”
“乾王也他妈是你叫的?我这一路杀过来你知道死了多少人了吗?死了一万多人了!
他们躲在平壤是不是都忘了自己姓啥了呢?还他妈联合打日本?你们也配?为了帮他们,我兄弟都搭进去了!
现在让你们出兵你们还修整?那你们就慢慢修整吧!我会派一支舰队去南浦港,到时候会把驻扎在平壤的军队撤走。
你们还想打日本的话赶紧让那两个窝囊废过来一个跟我谈,只给你们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不来,你们就自己慢慢抗日,慢慢收复故土吧!”
张石川并没有说瞎话,他这一路打下来真的死了一万多人了,不过死的都是个被他当成炮灰的朝鲜人。
金泰贤也没想到这个乾王说翻脸就翻脸,但是他不敢得罪啊。于是在张石川的安排之下,他和乌阳嘎一起坐船又回平壤去了。
张石川带给阿古达木的口信很简单,只有一句话:带着所有的人撤出平壤,坐船来找他。带给李昑的也只有一句话:赶紧拿出点诚意来,他不是来白帮忙的。
阿古达木收到口信后二话不说,直接集结军队、观察团、医疗队就准备往南浦港去上船到仁川。
而李昑却有点麻爪了。虽然日本人暂时是退了,可是只是不再围困平壤,带着重兵退到了他们的王都汉城,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呢。
张石川的意思再简单不过了:待价而沽。你出的价格合适,我就继续帮你。没钱?我直接回家了。
按理说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但是朝鲜现在拿什么还?李昑本以为买了第一批枪和子弹,不过几十万两银子,朝鲜再穷,这点底子还是有的。可真正打起来他才发现,这连个零头都不够。
打起仗来弹药的消耗是相当惊人的,还有这群蒙古人来帮忙,死了伤了总不能没有一点表示吧?抚恤还是要自己来的。草草算下来,怎么也得一百多万了。
这种包袱,能甩就甩!于是朝堂上李昑把话题引了出来。
“诸位大人,现在乾王已经打到了仁川了,现在正在和倭寇隔成对峙。乾王现在想请大王过去和他商量一下下一步的战术,现在来接王上的船已经到了南浦了,诸位以为如何?”
这是他一晚上和他的谋士们定出来的主意:背锅他来,送死李昀去。一口咬定张石川就要李昀过去谈判。反正信使是他派出去的,带回来什么口信还不是李昑说了算?
场面一度安静。
“君上,大王有疾在身,让大王去,只怕不妥吧?这些天来一直是君上在主持大局,依老臣之见,和乾王会晤之事还是应该君上亲自出马才是。”左议政闵镇远出列说道。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大王才是朝鲜国主,我不过是代理朝政一段时间。况且这次乾王有请谈的可是关乎朝鲜存亡的抗倭大事,本君不敢独断。还要请大王亲自去和乾王谈才稳妥。”
“君上,大王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
“大王身体偶尔有不适,可这些年来不也一直在主持朝政吗!怎么,闵大人难道说大王因为身体不好而无法再处理国家大事了吗?”
“这……”闵镇远直接被怼了回去。
是啊,这些年的朝政大权都把持在他们这些少论派的老臣手中,而现在李昑说出了这种话,闵镇远一时还真不敢接话了。
“战事还不明朗,大王怎么可以以身试险?”
“现在倭寇已经退到了汉城,平壤左近已经太平了。且又有济州牧的两千士兵一同坐乾国的军舰前往仁川,安全自不是问题。”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乾王那边催得紧,想是一定有极为要紧的事要和大王商议。况且事关朝鲜国运,耽搁不得。就这么定了,让大王随船去仁川,大王身子不好,闵大人,麻烦你跟随大王一同前往吧,若遇到什么事也好帮大王拿拿主意。”
“我……”
“闵大人,你身为左议政,为国分忧也是应当的吗。仁川离着汉城又进,王上身子不好,你又年老了,等到了仁川就等着我们收复王城之后直接回汉城吧,也省去了不少旅途劳累。好了,乾王那边催得紧,明天就得出发,闵大人也回去收拾收拾行李吧。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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