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彦听完他的话后,上下的打量了对方一番,“你爹娘为何不让你跟着他们一起经商呢?”
李湛叹了一口气,“我爹觉得我没有那个天赋,不过也确实如此,我对做生意一直都不太开窍。”
秦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所以你也不喜欢读书咯?”
李湛苦闷的抱怨道:“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认真读过一天书,事到如今,却让我跟小孩子一般老老实实的坐下来,学什么四书五经,简直是太折磨人了。”
秦彦偏头看了他一眼,微微勾起唇角,将手中的剑递了出去,“人来到这世上,总得做些什么,你既然不擅经商,不爱读书,不如随我一同习武吧!”
李湛想起秦彦轻松制敌的样子,眼睛顿时亮了,忙不迭的点头,接过了剑。
“我的天呐,这剑原来这么沉的吗?”
他见秦彦耍的虎虎生风,便完全低估了这把剑的重量,甫一接过,差点没闪了腰,立马苦了一张脸。
秦彦没再搭理他的抱怨,直接道:“念你是初学者,先挥剑两百次吧!”
李湛一听下巴,差点没惊掉,“什么两百次?”
这么重的家伙,还要挥动这么多次,岂不是要累死他?
秦彦扫了他一眼,冷淡道:“我会开始走路起,便每日都要练习挥剑了,两百次根本就不算什么,你若是想要学武,那就不要怕累。”
李湛见他都说到这个份上来了,岂能当缩头乌龟?于是开始咬着牙挥剑,寻思着日落前怎么也能凑够两百次。
不过他完全高看了自己,半个时辰后,他的肩膀已经酸软得抬不起来了,然而他才挥动了七十九次,距离两百次还远着呢。
秦彦可不管他那些,直接用手点了点他的胳膊,“别偷懒,赶紧动。”
李湛只能咬牙继续,可惜他的身子已经不听使唤了,又动了十多下,彻底没了力气,长剑从手中脱离,“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秦兄,我不行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他汗流浃背地说完这句话,就看到了秦彦嫌弃的眼神。
“文不成武不就,又没有经商的头脑,李小公子是打算吃父母一辈子吗?”
他的一句话给李湛噎的哑口无言,直接涨红了脸。
“我……”
秦彦不想听他的借口,直接打断,“你了解钟德这个人吗?”
李湛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何对方突然谈起了如今的县令。
“他家境贫寒,和老太太相依为命,衣服缝缝补补几年都不舍得买新的,祖孙两人吃着最差的东西,却一直在不停的买着崭新的书本,读书可以改变命运,这是他们一直坚信的。”
秦彦背着手在原地踱步,继续道:“就连他祖母病了都不舍得去买药,只为了省下一点银子,好让孙子将来能有出息。反观你呢?你不需要去改变自己的命运就已经足够好命了,你却嫌读书太枯燥,嫌练武太累,难道你将来要做一事无成的废物吗?你要让你大哥整日嘲笑你吗?”
他的话字字珠玑,却说到了李湛的心坎中,他一想到自家堂兄高高在上嘲讽自己的样子,就已经坐不住了。
“不想,我想要做爹娘的骄傲。”
他猛然站了起来,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似的,和秦彦道了一声谢后,便匆忙的回家了。
至于他回家以后如何被李二爷修理,如何承诺好好读书,就先放下不谈了。
被秦彦当做正面教材的钟德,在上任后一路顺风顺水,遇到问题就请教秦彦,虽然兢兢业业,不过做事太过于中规中矩。
这样下去,他的才华早晚都要耗费殆尽,成为一个平庸的县令,就此过一辈子。
秦彦不希望这样一个人才被埋没,于是决定要好好激发一下对方的狠劲。
钟德见他上门,立刻笑容满面,“秦公子来了。”
一旁的小厮很是机灵,很快就备上了茶水,秦彦坐了下来,看他处理政事得心应手,忍不住点了点头。
“你也忙碌了很久了,我这几日正打算出门,不如跟我一起去放松放松吧。”
钟德手头的工作也忙的差不多了,听到秦彦的邀约,立马点了点头,“好啊,那就劳烦秦公子带我到处转转了。”
秦彦笑了笑,给对方约了一个时间,喝完茶后便离开了。
几日后,长孙冲、房遗爱等人也一同出发,几人去了儋州城附近的一座山打猎。
“老大,我听说这山上有不少野狼,为何要选择这里啊?”
房遗爱明显是认出了此处,瞟了后面的中德一眼,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我故意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秦彦咧嘴一笑,卖了个关子。
几人虽说是打猎,却不停的往山里头走,钟德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也不清楚这是非正常的情况,一路好奇的跟着前进。
不多时,他们果然听到了狼嚎声。
秦彦果断地一挥手,道:“阿冲、遗爱、四
九!你们先上树!”
三人点了点头,足尖一点,踏上树干,轻飘飘的几下就站到了树上。
他们本以为秦彦会将钟德带上来,却没想到他一飞身上了另一棵树,只留钟德一人茫然的站在树下。
就在此时,周边突然传来了野兽的喘息声,钟德往后一看,一只野狼正张着血盆大口,死死地盯着自己。
狼是群居动物,当一只成员发现了猎物后,他们会立刻通知自己的伙伴前来围杀。
很快,又来了几批眼露凶光的饿狼,他们将钟德团团围住。
钟德看着近在咫尺的野兽,开始慌了,他拔出之前秦彦给的短刀,心乱如麻。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什么?或者让秦公子不满意了吗?他为什么会想以这种方式除掉自己?
他的心中有诸多猜测,但已经没有机会再问出口了,很快就有饿狼朝着他扑了过来。
要想活命,他必须与这些狼搏斗!
钟德不甘心就此死在这里,他紧咬牙关,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