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颖白气势做的挺足,但李湛也不是吃素的,两人凑到了一起,气氛变得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长孙冲也认识李湛许久了,早就把对方当成了自己人,自然不会让他吃亏,做出了一个自认为很凶恶的表情后,他掰着手腕上前。
“李家大公子火气这么旺盛,不如让我给你消消火吧!”
房遗爱也在一旁摩拳擦掌,而秦彦则老神在在的望了望天,似乎并没有注意他们的争执。
李颖白没有想到李湛会让这几位贵客帮他出头,暗骂了一声卑鄙,虽然长孙冲比他矮了一头,可此刻手上青筋暴起,一看就是爆发力惊人,再加上他们的身份,他也不敢轻易得罪。
没有办法,他只能暂时先咽下这口气。
“几位公子误会了,我不过是想和弟弟唠两句家常罢了,既然你们还有事,那我便先不打扰了,颖白告辞。”
他朝着几人行了一礼后,转身就走,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本来还想看看热闹,却没有想到对方就这么高高抬起,轻轻落下了,顿时有些瞧不起他,跟在他的身后小声的嘀咕。
“这李颖白现在怎么怂成这个样子?不会是让他祖父给打怕了吧?”
“他现在的胆子还没有老鼠大,估计是怕得罪人。”
“真没意思,早知道今天就不出来了。”
李颖白走在前头,依然听见了他们的话,气得牙根直痒痒,给李湛又记上了一笔。
碍眼的人离开后,几人到河边垂钓,收获颇丰。
钓完鱼后,他们将战利品处理完毕,秦彦拿出自己的秘制调料,精心烤制,惹得几人赞不绝口。
酒过三巡,房遗爱打了一个饱嗝,仰倒在了地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开始打起盹来。
秦彦看着他慵懒的模样,轻笑一声:“论享受生活,还是得看遗爱呀。”
几人有说有笑,度过了愉快的一天。
紧赶慢赶之下,李家的厂子终于建成,这里庞大的仓库将用来储存天南地北收过来的玉石料,干活的作场里,可以对石料进行切割、打磨、加工等步骤,从而实现玉石生产加工一条龙。
开张的前几日,李湛找到了秦彦,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笑道:“秦兄,我又来找你帮忙了。”
秦彦回以微笑,“都是朋友,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李湛这才把来意表明,“我家的厂子马上就要开张了,家中请的雕刻师傅虽然都没什么名气,不过都有真才实学,但是我担心客人们不会买账,所以想让玉漱大师出山帮帮忙,哪管只是借个名头也行。”
这并不是什么难事,秦彦直接就答应下来,“没问题,我会让玉漱大师联系你的。”
李家从没想过玉漱大师会真正的上他们家来帮忙,结果李二爷看到钟老头拎着成套的雕刻工具上门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怎么?不欢迎我吗?”
钟老头挑眉一笑,李二爷这才如梦初醒,连忙把人请了进来。
李家人知晓玉漱大师要在新厂帮忙时,都十分震惊,而终老头本人却没什么反应。
李家给的工钱很多,从这以后,自己又不用去面对那群整日想要上门的烦人客人,还可以把更多的时间投入到雕刻中去,何乐而不为?
就这样,在李家的大力宣传下,百姓们都知道玉漱大师加盟了郊外新开的玉石厂。
开张当天,生意火爆极了,不少人都前往了厂中,想要一睹玉漱大师的风范。
李湛家赚了个盆满钵满,李老爷子对老二一家越发的满意,这可让李大爷咬碎了一口银牙。
虽然在儿子的帮助下,自家的生意越来越好,但李二爷十分清楚,李湛其实并不擅长做买卖。
这一天夜里,夫妇二人躺在床上,琢磨起了儿子的未来。
“夫人,你说湛儿有那个考取功名利禄的天赋吗?”
李二爷知道自家儿子没有安稳的读过一天书,所以一直很犹豫。
“湛儿是个聪明的,他只要把脑子用对地方,肯定会有一番作为的,只不过他一天天跟个泼皮猴儿似的,根本消停不下来,还是得好好调教调教。”
李湛的娘亲可谓是十分了解他,虽然知道自家儿子不老实,却也对送他读书这件事很看好。
“那成,我先给他请个先生到家中来,好好管教几天,等他老实一些了,再送去私塾读书。”
夫妇俩就这么定了下来,第二天李湛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感觉天都要塌了。
“什么让我去读书?”
他一脸的不敢置信,直接瞪大了眼睛,“爹,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成天走南闯北的,你突然告诉我,要静下心去读书,让我考取功名,这儿子怎么能做得来啊?”
李二爷一听他这话,立马吹胡子瞪眼,“还没真正把你按到书案前呢,你这就给我打退堂鼓了?我告诉你,这书你想读也得读,不想读也得读!没得商量!”
他的态度十分强硬,李湛根本拗不过他,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花重金请来的先上来到府上,见过自己的学生后,觉得对方彬彬有礼,是个好苗子,决定细心教导。
可没过两三天,李湛便原形毕露了。
他知道自己的老师眼神不太好,于是让小厮穿上他的衣服去上课,自己却逃出了府中。
先生起初并没有发现端倪,直到后来直道提问自己的学生,对方竟然一问三不知后,才注意到李湛早已经经蝉脱窍,跑了。
李二也很快知晓了这件事,在家中大发雷霆,准备守株待兔,好好教训不孝子一顿。
逃出府的李湛无处可去,又因为走的匆忙,身上没有带一个铜板,只好跑去找秦彦玩。
秦彦此时正在住处练剑,看到消失了几天的人突然出现,多多少少有一些意外。
“李小公子这几天都忙着做什么呢?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李湛烦闷的抓了抓头发,把爹娘逼着自己读书的事情跟秦彦说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