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法?
老白一下愣住了。
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也没执行过家法。
但白家有祖训,也的确有过家法。
可那都是以前的老古董,白家衰败多少年,都是各自打扫门前雪,谁有管过家法?
老白不知道白安干了什么,要执行家法?
还没等老白问明白,三婶就走了。
而三婶口中的三阿公不过是老白父辈的表兄弟,都不算是直系,几年都没联系过的人,三婶突然要把人家请来主持什么公道。
老白想了一会儿,以为是三婶发神经,也没去搭理,于是自顾自地去打扫铺子,一直到了黄昏。
简单整理了一下铺子后,老白回到自己的新宅府上。
到了门口就觉得有些不对,家门的锁怎么被人撬开了?
莫非是进了贼?
这也太大胆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撬锁进屋?
这还了得!
老白顺手抄起了一根棍子,推门而入,入门一眼就看见一群人围坐在门口,气势汹汹地盯着老白。
“白玉堂,你可算回来了!”说话的是白老二,背着手站着,左侧是一对母女,是他的妻女。
身后还有三个伙计,东张西望地扫视着宅院。
白老二右面是白老三和三婶,更后面还有几个陌生面孔。
老白很郁闷,压低了声音问:“外面的锁……”
“你一直不回来,难道让我们这么多人在外面等?”白老三直接打断还反问一句。
老白呛住了,又看见进门的几处盆栽有被人踩踏过的痕迹,心说这群人不会擅自在家里乱翻吧?
这宅院是个庭院构造,没有正客厅,进院直接到内院的花园。
老白刚还在想,就见一个面生的男人说:“既然大伯都回来了,那咱们去里面说吧,天都快黑了,我们在外面打黑夜不成体统。我爷爷还在里面等着呢!”
老白突然想了起来,说话男人就是三阿公的孙子,叫……叫……
叫什么,老白实在想不起来了,因为都好几年没见过。
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上次为救白安母亲上面借钱,连人家家门都没进去。
今日倒好,这一家人不请自来,还直接破门,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但是老白受得气太多了,今日这些根本就不叫事,最多让老白心里不舒服,想想也就过去了。
虽不知道他们的来意,但看到一个个脸色阴沉,料想可能真有什么大事,于是乎就带着一众人往里面走。
“哎呀,这宅子也没传说中那么好嘛,到处都是花花草草的,住不下几个人。”
“是啊,来之前我还以为大伯住上了宫廷别院呢,原来也就简简单单的。”
三阿公家里的女人一边走一边说,左看右看,仰着头。
老白想着事,带着人走错了路。
方才说话的男人不耐烦地指了指:“大伯,你是老糊涂了?自己家怎么走都不知道?往这儿走!”
这些人,比老白都要熟悉,还不知道在老白回来前已经逛了多少遍这宅院。
宅院内唯一的阁楼亮着灯,楼下正是王蛮儿的房间。
现在敞开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早先采薇睡过的躺椅上,优哉游哉地晃荡着,抱着一根拐杖,不知醒着还是睡着。
“三阿公,您怎么来了?”
老白认出了老人,出于礼貌,还是上去问道。
后面的一行人则轻车熟路地到处去搬凳子椅子,实在没得坐了就蹲在门框上。
倒是有一张王蛮儿的床空着,上面漏了一件采薇穿的肚兜,像是什么镇妖的符咒,一群人没人敢去落座,反倒是吸引着男人的目光。
“白安跟他的媳妇儿怎么还没回来啊?”三阿公睁开了眼睛,坐直了身子,双手压着拐杖,看了看老白的身后。
“他们估计也快回来了。”
“夜不归宿,男人如此,女人亦如此,白家可没有这种规矩。”
老白干笑着,心里实在疑惑,赶紧问道:“三阿公,你们这么大的阵仗过来,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白安讨了个二房回来,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说呢?”三阿公半眯着眼睛问道。
老白语塞,心说这一定要说吗?关键两家都没往来过了。
但这样的话,显然不会从老白空中说出,他只会笑着陪不是:“三阿公,是我疏忽了,事情又太多。”
“娶了个再婚的女人,还带了个女子的,这种丧门的祸星怎么能留?白安不懂规矩,你这个当爹的也不懂规矩?听说因为这件事,你跟老二老三家都闹得要断绝关系了?”
一连翻的发问让老白有点儿措手不及,前天晚上确实说了些狠话,也下定了决心。
但今日在看到老二老三一家又有些犹豫了。
“我今天来就是要跟你说清楚,白家兄弟关系不是你说断就断的,别说大家不答应,就是祖宗也不会答应。”
“就是!”三婶哼了一声,“因为一个外来的狐狸精跟咱们断绝关系,白玉堂,你不是脑子有病?小心被人挑拨离间,自己还不知道。”
“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给你家白安买宅院供你们吃住?我看呐,人家是想让你们一家当免费的劳力帮人家养女儿呢!让白安多个心眼儿。别因为一个女人就找不着北!”又是那男人酸溜溜地在说。
亲戚兄弟怀疑采薇用心?
这一点老白还是很有底气的:“这你们就放心了,采薇那是个真心实意对咱家的姑娘!连这宅子的地契都是写的我的名字。”
“什么?”
在场所有人几乎同时惊叫起来。
本来这些都是过场话,没想到还套出来了预料之外的讯息。
谁都想不到女人买下这么贵重的宅在不写自己的名,不写自己的名字也罢了,居然连白安的名字也不写,写上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