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认怂倒是挺彻底的,李怀安倒是很满意他的态度。
“要是老三也跟你一样怂,倒也不会落得如今的下场。”
李二听完,眼皮跳了跳,不敢接话。
李怀安扫了这厮两眼,忽然觉得身边没了反派,也是够无聊的。
“滚吧,老老实实在你的秦王府呆着,没事儿别出来瞎晃悠。”
李二如蒙大赦,赶紧开溜,走时还不忘留下一锭银子结账,真可谓是遵纪守法的良民。
李怀安指了指桌上饭菜,好多都没动一下:“真是浪费。”
小玉一路跟着,原本正在把玩太子送给她的新耳环,一听这话像是会错了意思,赶紧说道:“太子殿下,您的身份可不能吃人剩下的东西!”
“我?”李怀安指了指自己,冷笑一声,“怎么可能!这些酒菜倒也不错,小玉你来吃了。”
“我?”小玉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十分震惊,“殿下,人家好歹也是太子的丫鬟,也不能……”
“你吃不吃?”李怀安加重了语气。
“不吃!”小玉小嘴一撅,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你不吃完就不准回东宫!”
“啊?殿下,人家不吃剩菜剩饭!”小玉都快哭了,毕竟是东宫长大的丫头,眼界很高,更有一身骨气,才看不起这些残羹冷炙。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小丫头,你懂不懂这每一粒粮食来得多不容易?”
小玉眨了眨眼睛,噘嘴说道:“太子可真坏,满脑子都是龌龊思想,锄禾是谁?当午是谁?”
李怀安也瞪着眼睛,没想到这小妮子还会歪解诗词了,平日里是从容惯了,今晚要好好打一顿屁股才行。
正当李怀安准备好好教育一下小妮子时,房门外有人出言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好诗好诗,不知方才诗句是谁人所作啊?”
来者是个手持折扇的青衫公子,年纪不大,估计也就二十出头,不远处有一张在露台的桌子,同游有几个同样打扮的书生正在朝李怀安方向张望。
包厢之中只有李怀安和小玉两人,那书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看向李怀安。
“想必刚才所吟之人便是这位兄台了。”
“什么事?”
“既都是文人,兄台为何一人独饮?何不移步跟我们一起坐下聊聊?”
李怀安今日来此是为听书,顺便感受一下氛围。
他看了看不远处坐着的几个书生,打扮得干干净净,桌上摆着两个菜,三壶酒,却有五双筷子。
再看说话的人,这会儿目光已不在李怀安身上了,而是盯着包厢中那一桌子酒菜。
李怀安瞬间明了,便点了点头:“如何也好。”
说着,给小玉使了个眼色:“把酒菜都搬出来给诸位公子同享。”
小玉喜上眉梢,赶紧去搬盘子。
那书生更是喜悦,也回头打了个招呼,又把小玉给拦住了,陪着笑脸说:“哪儿能让小姑娘操劳,我们来帮便是。”
自打春闱消息传出,寒门子弟多在长安出没,眼前这一幕倒是十分符合寒门的气质。
等包厢中一桌子酒菜被摆在了外卖的桌子上,几个书生哪有功夫跟李怀安闲扯,一门心思地吃东西,狼吞虎咽的模样也不知多久没吃一顿好的了。
李怀安则是认真地听着楼下说书人。
跟预想中不同,昨天的年轻小子没有出现,反倒是个老头子说个不停。
而且老人说书节奏很慢,一句话能给你拆成三段,可把李怀安给急死了。
偏偏古人就吃这一套,居然接连传来叫好声。
讲书的故事也很一般,说的是当今世界五国混战的事情,文笔很好,但故事性差了太多。
听得李怀安直打瞌睡。
不知过了多久,李怀安昏昏欲睡之时,耳边突然传来了嘈杂声音,把李怀安从迷梦中惊醒。
“什么事?这么吵?”
李怀安擦了擦口水,还没回过神。
再看桌上,酒菜已是被人一扫而空,连一点儿汤水都没剩。
但刚才胡吃海喝的几个人已经不见了……
李怀安感觉有种被骗吃骗喝的错觉,但也懒得去计较。
“小玉,小玉,刚才的几个人呢?”
李怀安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小玉这妮子也睡着了,揉了揉眼睛:“殿下,要走了吗?”
“我问你那几个人呢?”
“不……不知道,刚才还在这儿的……奴婢去找找?”
“罢了罢了。”
李怀安摆摆手,起身准备去酒楼后院找找昨天的那个小子,自己准备了几个故事的大纲,让他润色一下写出来,放在酒楼里说书看看观众的反响。
但吵醒李怀安的喧闹声似乎不是因为说书先生的精彩表演而起,反倒听人在叫喊:“好诗,好诗……”
细细一听,似乎真有什么人在酒楼里做了一首让人称赞的佳作,引起了满堂喝彩。
李怀安在这时代少有听到让人记忆犹新的诗作,有了这样的机会自然就耐着性子想要了解一二。
这一听不要紧,楼下有人在重复品评,李怀安一听便愣在的当场。
只听有人在楼下有人念诵:“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殿下,这不是刚才您念诵的诗吗?难道有人给传了出去?”小玉也发现了,皱眉嘀咕,很是不解。
李怀安一想,难道是刚才的几个书生不经自己同意就传播出去了?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好诗能传播出去对于新唐诗词也有促进作用。
但李怀安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
他在楼上往下看去,的确见到了刚才吃喝的几个寒门子弟。
悯农的确是他们传出去的,却不是以李怀安的名义。
其中一人借着盗用李怀安所作,以自己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