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寒门出贵子啊!没想到几位寒门公子之中还有如此大才,当真是让人佩服。”
楼下大厅中,一位衣着华贵的年轻公子对着几位寒门是连连拱手。
这贵公子还十分眼熟,好像是萧家的年轻小辈,上次在东宫宴席上被李怀安邀请过的,唤作萧承。
萧承本也是个不大不小的纨绔,只因长安城的大纨绔太多,这厮被抢了风头,不太有名。
而在春闱开考之前,萧承跟一众士族子弟跟寒门子弟搞对立,期间嘲笑了不少来自外地的寒门学子。
今日一反常态,居然对着几个寒门主动示好,引来了不少的目光。
虽然说这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剽窃之作确实是好,但从另一方面来讲,这也是长安文坛的一种变化。
太子推行的科举制度用主审的人头证明了考试的公平,从而印象到各路文人开始关注才学本身,不再以身份卑贱来区分三六九等了。
这是一种好的讯号,让真正有才的人得到尊重和抬爱,才会有人真正去钻研。
只不过今日之事有些不同。
几个寒门成了全场焦点,以往不可一世地世家子弟都对他们卑躬屈膝,这让几人十分享受。
就算只是其中一人冒名顶替,其余几个朋友亦是觉得脸上有光。
这是他们到长安以来头一次被人如此称赞,这种感觉飘飘欲仙,比在青楼里看姑娘还要舒坦。
正当他们沉寂在人生巅峰的喜悦中时,楼上突然泼下一盆水来,直接砸在了中间那人头顶,身边几个朋友也没好过,全部中招。
现场人群散开,留出一片空地来。
当头那人被淋得一头雾水,愤怒地往上看去:“谁?是谁干的?”
“公子……不好意思,本姑娘手劲儿不够,没有拿稳……”
楼上看台上,小玉柔柔弱弱地说着,可怜巴巴眨着亮汪汪的眼睛,软萌委屈的模样,让人实在是恨不起来。
这人一眼就认出了小玉,就是刚才贵公子的小丫鬟。
之前就偷看了许久,觉得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姑娘,心里意淫了不知多少遍。
本来还很生气的,被小玉这么娇滴滴地说了一句,立刻心软了,但小兄弟却支棱了起来。
那人痴汉一样的笑了笑:“姑娘,以后小心些,莫要伤到自己……”
说话间,口水都流出来了,感觉这姑娘泼的水都别有风味,忍不住尝了尝,心里闪过一句话――甜甜的姑娘也有咸咸的味道……
意淫之间,身边铜板尖叫了一声:“干!这泼的不是水是尿!”
“槽!”
再文雅的公子哥也忍不住了,当场爆了一句粗。
顿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儿就要吐了了。
这下场中众人也闻到了一股子骚味,纷纷避让,一脸嫌弃,站在门口的人都赶忙着跑了。
唯独李怀安从楼上下来,一边走,一边鼓掌:“兄台真是好胃口,吃了那么多酒肉还吃得下本公子的圣水?滋味如何?感觉如何?”
“什么?这是你……你的?”
“对啊,难道兄台尝不出来?”
“你……”
这公子终于忍不住了,大口大口地吐了起来,把方才吃的酒菜全都还给了李怀安,场面说不出的精彩。
“到底是哪儿来的龌龊之人?”
“这也太不要脸了!”
周围客人都捏着鼻子,对着李怀安指指点点。
李怀安的行事作风,在民间也是属于不可理喻的类型。
李怀安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这公子哥,问道:“方才我听有人说酒楼中出了一首诗,赢得满堂喝彩,且问兄台,那诗是谁人所作啊?”
听李怀安这么问,公子哥脸色变了变。
虽是个询问,却是在解释为何会吃了一泡尿。
李怀安没有把话点名,就是想看看当正主追问起来后,这小子还有什么好说的?
没想到这公子哥是脸不红心不跳,连反胃的心都稳定了,擦了一把脸,站起来仰头昂扬地回答:“正是在下所作!这位公子莫非是见不得他人之好,所以故意刁难?”
果然脸皮厚,才能干出剽窃之事来。
李怀安是不得不服啊!
“好好好,嘴硬是吧?”李怀安何许人?会惯着这路货色,而且他也不是个讲理的人,看样子就要上前去直接动手。
那书生见状连连后退,惊叫了起来:“来来来,都来看咯!世家子弟要殴打寒门书生了!就因为妒忌我的才华,大家都来评评理啊。”
最近长安的风评变换,民间对寒门子弟这类弱势群体的关注多了。
尤其是士族欺压寒门的事情一出现,气氛立马变得紧张起来。
一开始看热闹的人还多,现在周围的看客都纷纷出言职责李怀安。
而李怀安现在的凶恶模样,确实就是个纨绔恶棍,几个寒门就是被欺压的对象。
“谁家来的公子?无法无天了是吗?”
“他不知道就算是主审也被砍了头吗?”
“寒门也不是好欺负的!”
“欺软怕硬,算什么好汉?”
李怀安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他是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现在这些议论不是简单的个人看法,而是大势所趋的民意。
因为李怀安自己的所作所为,在民间迅速形成了一种思潮。
所有人都对寒门转变了态度。
这几个寒门显然是察觉到民间议论的风向,已经尝过了寒门在长安城的一些优待,助长了他们的险恶之心,且用在了剽窃之上。
他们看李怀安穿得一般,但身边丫鬟是个绝色,且一人点了那么大一桌子菜,肯定是个隐性豪门。
他们敢当众剽窃李怀安的诗作,就有信心裹挟民意,如同李怀安裹挟民意威胁皇帝一样。
没想到这次李怀安是搬起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