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莲……”
李渊听到这个名字,便已知道了儿子的心思,琢磨之后缓缓点头。
“皇儿能想到这个,朕心甚慰。但长孙家的大小姐不同于常人,即便是朕下旨赐婚,只怕人家也不会答应。若是国家兴盛之时,朕倒是不会在意,但现在正多事之秋。如以皇命逼迫,若那长孙莲宁死不从,便会是朕和丞相不和,于皇室极为不利。”
“那就订个久一点的婚期。以三年为限,不会把长孙家逼得太紧,即便长孙莲不同意,也有三年时间缓冲,儿臣有信心在三年之内让长孙家的大小姐倾心。”
“你倒是很有信心。”李渊摇头笑道,“也好,三年为限也行,只是你们年纪都不小了,若等三年……”
“三年之内,长孙莲何时倾心,我们何时成亲。”
“既如此,那就准你所言!”说着,李渊拍了拍李怀安的肩膀,“你若真能娶得长孙莲,那昨日在朝堂之上便没有今日之阻力,所以,努力吧。”
李怀安重重地点了点头,目光坚定。
李渊走了。
其余人也走了。
李二很想知道父亲和大哥又说了什么。
但是,他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在长安城内只手遮天,又在朝堂上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
可李二看得出来,父皇的心永远都在大哥身上。
无论是三弟还是自己,都是大哥继承大统路上的试金石。
李二攥紧了拳头,很不甘心,就因为一个嫡出长子,李怀安便能为所欲为。
自己不管怎么努力,都不能成为皇帝的第一人选。
以前李怀安不学无术,李二还稍微安心。
如今李怀安突然变了个人,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笼罩在身。
李二看了许久,直到李怀安注意到了他,才带着一身怨气离去。
李怀安的表现再一次给李二拉响了警钟,此次幸好了借了李天霸之手,否则此刻被打入死牢的人就是自己!
“李怀安好生狡猾,以后非得更加小心谨慎不可。”
东宫外,先前传递消息的手下看着东宫内人群散去,还看到李天霸重伤被人拖走。
那手下十分好奇,见到李二出来,赶紧上去询问:“殿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三皇子重伤被人拖走了?”
啪!
一个巴掌甩在那人脸上,手下直接懵了。
李二怒斥道:“都是你传递的好消息!老子差点儿被你害死!以后再有这种不确定的消息出现,老子把你的头给拧下来。”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到底……到底是怎样了?”
“四妹根本不是被迷晕的,不过是喝醉了而已!你是不是眼睛有问题,迷晕和醉酒都分不清楚?”
“醉酒?不可能啊!”手下一脸疑惑,“听说四公主是海量,军中男子都喝不过她的,怎么可能醉酒?”
啪!
又是一巴掌。
李二再骂:“狗东西,当老子眼瞎不成?李怀安酿出什么二锅头,只要一壶,便能醉得人神志不清!那李天霸就是喝了李怀安的酒,当场撒起酒疯,被父皇撞见,说了几句大逆不道的话,惹得龙颜大怒,已经把李天霸打入大理寺死牢了。”
“……”手下脸色铁青,差点儿没站稳,“三皇子都能被打入死牢,皇上是有多生气?”
李二眉头紧锁,思量着说:“这李怀安不好对付,这几日每每与之交锋,我竟没有占到一次便宜。”
“殿下不必担心,即便我们没有占到便宜,却也是置身事外,借他人之手来给太子找麻烦,咱们怎么都不亏。”
李二点点头,终有了一丝笑意,淡淡道:“李怀安以为自己无声无息把李天霸弄入死牢就赢了,可因为这样,他就成了萧贵妃的死敌。萧贵妃只有三弟一子,乃是她的全部希望。消息传入萧贵妃耳中,必然要让李怀安偿命。咱们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好戏有的是。”
“殿下英明!”
……
送走了外人,李怀安长舒一口气。
现在才感觉太子不好当,处处都是坑,一不小心就要掉进别人的陷阱里。
回到寝殿,楚含砂坐在床边独自抽泣。
李怀安有些累了,不想跟她解释什么,走到面前说了一句:“暖床,本太子稍后要睡一觉。”
楚含砂婆婆索索哭了好一阵,还想着太子能来安慰几句。
没想到他没有安慰不说,还没心没肺地让自己暖床!
楚含砂涨红了脸,转头要去怒斥李怀安几句。
可这一转头,李怀安居然一声不吭地把自己拖了个精光,连个裤衩都没有,站在中间,张开双臂,绘出了一副天底下最辣眼睛的画面。
楚含砂脸更红了,赶紧转头,捂着脸,叫了一声:“死变态!”
李怀安才不搭理,几个宫女抬着澡盆进来,看到太子这模样,都是娇滴滴地说了一声:“太子威猛。”
然后就开始伺候着李怀安洗澡。
楚含砂正郁闷,后又想着李怀安说的暖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藏剑还在他手头。
要是李怀安不开心,不给藏剑疗伤,她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想了想,楚含砂还是委屈巴巴地钻到了床上,入冬前的被褥表面冰凉,冷得她瑟瑟发抖。
回想以前,都是小宫女们给自己暖床的。
没想到自己也会沦落到给别人暖床的时候。
想着,似乎也不那么冷了,渐渐地也有了一丝暖意。
温暖的被窝催人困意,楚含砂缓缓闭上了眼睛。
突然,一股冷风来,一个热乎乎湿漉漉的无毛山鸡跳了过来,一下就把楚含砂给抱住了。
“啊!”
楚含砂惊呼一声,下意识就要去推开。
小手往背后一抓,也不知抓到了什么,只听身后的人“哦”了一声,一下就贴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