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家,你我父亲病了?什么病?病得严重吗?”
此时秦熺刚沐完浴更完衣,正对着桌上的美味佳肴狼吞虎咽着呢。
就听见张保老爷患了大病,如今正躺在卧房里呢,而且都已经躺了一个多月了。
这一下子,即便是处于长期饥饿状态的秦熺,一下子也感觉没了胃口。
这怎么可能,他之前走的时候父亲还好好的呢,怎么就这几个月过去后,就什么都变了呢,那他千辛万苦受尽磨难的跑到上京去还有何意义。
“还请少爷放心。”
张保看了看这四下无饶房间,悄声道:“因多种原因,老爷不得已而装病,实则并无大碍。”
“装..........装病?”
秦熺这才将口中吃食给吞下去,而后紧皱着眉头继续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此时他也来不及想这些都是什么情况了,反正只要知道父亲没事就好。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干完饭,然后再赶紧去给父亲汇报情况。
“少爷慢点儿吃........可别噎着了。”
张保见着少爷是这一副饿死鬼神态,也不禁暗吞一口唾沫。
随即又联想到刚才少爷那乞丐一般的模样........哦不,简直是比乞丐都还要更加不堪,人家乞丐多多少少都还有个碗,而少爷他当这乞丐甚至连个破碗都没樱
也不知少爷他这一路是吃了多少苦,再看看目前少爷的状态也还算是稳定,并没有疯癫的迹象,这也着实是万幸呐。
不过张保此时也很欣慰,他相信,少爷有此行此经历之后,定当是成长了许多。
那什么所谓纨绔子弟之类的词,应该是不再适合用来形容他了。
不过几个呼吸间,秦熺就将桌上的三餐一汤给吃个尽光,最后还抱起那装汤的大碗来一饮而尽。
嗝~~~~~
秦熺吃完,忍不住的打了个饱嗝后。
连忙道:“张管家,带我去见父亲吧。”
张保闻之一愣,他本想此时老爷正在休息,但考虑到少爷带回来的事情肯定比较紧急。
继而点零头应道:“少爷请跟老奴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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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孩儿回来了。”
卧房内,床榻之上。
正处于神游假寐状态的司马懿在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后,他的鹰眼瞬时睁开,转头望去。
只见一个身形嶙峋的人年轻人站在他的床榻之前,正拱手施礼着。
此人不是被他派去上京的秦熺又是何人呢。
还记得秦熺他离开临安的时候,虽然也算不上有多胖,看起来也还算壮实。
如今一看,就感觉整个人都只剩下皮包骨了,干瘦得不似个人样。
在沉默片刻后,司马懿缓缓叹声道:“熺儿往复上京,一路辛苦了,一切可还顺利?”
简简单单十来个字落下,一时之间,秦熺心中顿时泛起一阵阵的苦涩与........忍不住想哭的冲动。
但随之而来的,却又是一股前所未有的自信之心,这种事情他都能做成,那今后还能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得住他呢
当即正声回应道:“回父亲的话,孩儿不辛苦,好在一切顺利。”
司马懿微微点头道:“坐吧,别再站着了。”
“是,父亲。”
秦熺闻言,当即端坐在其床榻旁边。
待其坐好之后,司马懿才缓缓道:“熺儿,把你这一路来的事情都跟为父吧。”
秦熺在停顿片刻,简单整理完思绪后,缓缓述道:“父亲,当日孩儿在离开临安后,便..........”
秦熺这一述,就到了黑,这得口干舌燥的,期间秦熺就连茶水都喝了好几大壶。
司马懿听完后,依旧不禁感慨道:“熺儿,你乃是大宋之功臣呀。”
起来,秦熺乔装北上传信的事情,即便是在司马懿看来,也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
北上容易,但是要乔装不被他人注意到却是不容易,这也就意味中途中一定会吃很多的苦。
就如秦熺他刚刚所,一路只有化为乞丐才最容易不被他人所注意。
而秦熺在抵达上京之后的事情,司马懿也都听得格外的仔细。
那金国皇帝果然是不出所料的同意了,毕竟这也是他真正成为金国皇帝的机会,他又怎么可能会拒绝呢。
而这也就意味着,完颜宗弼在进入淮南地界之后,他就基本得不到金国内部的任何支持了。
这一点十分的重要,否则他也不会派秦熺专门去跑这一趟了。
若是这一点没能达成的话,那么此后北伐的难度将会直线上升,毕竟北伐与南征的难度向来不可相提并论。
而他司马懿之后想要安安稳稳的总揽朝政,那么就必须要有一次确确实实的大胜才行,否则何以服众。
所以不管是与大义也好,还是私利也罢,这仗都必须得打。
同时这也是他司马.........秦桧的立身之战。
秦熺当即拱手应道:“大宋功臣孩儿不敢当,孩儿只是想为父亲分忧,只是.........”
“只是什么?”
“孩儿在回来的路上就想着,那宇文虚中这能下得了手来置渊圣皇帝于死地吗?”
司马懿微微摇头道:“为父也不清楚。”
“啊?”
秦熺闻言大惊道:“那他们岂不是会坏了父亲您的大事?”
“不妨,坏不了。”
司马懿微微笑道:“不管那渊圣皇帝在上京死没死,但是渊圣皇帝在大宋他都必须死。”
“若是宇文虚中办得好的话,那自然最好,若是不得不好的话也无妨,今后我们最多不过就是多些麻烦事情罢了,并妨碍不了什么,熺儿你也无需多操心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