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项氏,世代显贵,上将军项燕,乃为楚国最终之柱石。≌绝世名将王翦,战败自裁,令人唏嘘。楚失项燕,不复抗战,终得其灭。
项燕有数子,项梁为次子。为人豪爽,好谋善断,深通兵道,却也孤傲绝顶,心狠手辣。楚灭后,项梁心有不甘,时时报有复国之志。
因身背命案,携侄隐于会稽吴中。于其地,广交豪士、望族。每逢婚丧嫁娶,集会盛事,其众皆举项梁操之。其终得妥当,亦暗聚志同道合之众。
陈胜起事,会稽郡守召项梁,诚以待之,欲共起事。然,项梁令侄项羽,击杀郡守,自取而代之。至此,势渐隆盛,招兵聚将,杀出会稽。
自北渡淮水,召陈婴,灭景驹,立怀王,援齐战秦,数胜章邯。武信君威名,扬于六国。项梁雄心壮志,似已见楚国复兴,立于众国之霸也!
是夜,定陶城外,楚军大营,中军大帐,项梁酒醉酣睡,美梦连连。朦胧中,忽闻战马嘶鸣,杀声震天。项梁执剑而出,见雨幕之中,遍营皆为秦军。
项梁挥剑集众,欲抗之。然,为时已晚,大军慌乱间,早已散乱不堪,毫无斗志。项梁只得领残军,且战且退,择路而逃。
终于天明时分,被围。项梁见生之无望,举剑大呼:“生为豪杰,死亦鬼雄!”,领军复战,终战死杀场。一代人杰,悲壮落幕!
外黄城外,楚军大营,中军大帐,项羽虎目含泪。龙且、项庄跪伏于地,满身血污,羞愤难当。众将闻讯,亦是悲愤异常。
“秦军夜袭,吴芮、英布,吕臣,蒲将军何在?为何未去驰援?”
“将军,秦军突至,所料未及。且军势甚猛,其数部,皆被分而围攻。吾与项庄,领军抵抗,杀至天明,未寻得武信君。此乃龙且之罪,罪无可恕,愧对将军!”
“叔父!侄儿定杀章邯,以慰叔父在天之灵!”
项羽声嘶力竭,竟眩晕欲倒,项声、项冠、项悍数人相扶,皆痛哭不已。众将受感,纷纷落泪。刘邦亦哽咽道:“武信君,楚之柱石,今去,楚失擎天巨柱矣!然,项将军,此时虽悲愤,却要已大局为重。”
项羽言道:“吾定举兵东进,斩杀章邯!”
“将军此举不可!今秦军势盛,吾军四散,复聚须些时日。若孤军前往,定无胜算。复谈何杀敌报仇也!”
“此仇不报,吾项羽枉为子侄!”
“将军,武信君之仇,乃楚国之仇,吾等皆负之。然,武信君之江东精锐,楚之大军,今无首也!将军当已此为重,复聚大军,以战章邯!”
项羽闻言,沉思良久,觉刘邦言之有理。随复整心绪,召众将议事。刘邦见此,暗松了口气,心道“唉!此莽夫终是安也!若一意孤行,乃公复得随其亡也!非此,乃公得寻一由,脱离此愣头青。”
最终议定,大军往南,徐徐退入彭城,集结散军,以抗章邯大军。刘邦请缨,前出彭城以西,于砀县,拱卫彭城。项羽闻意,心中感动不已,患难见真情也!随与刘邦称兄道弟,相约共伐章邯。
议既已决,大军随动。五万大军,兵分两路,往南退去。
外黄城外,秦军大营,曹嘉闻此讯,欣喜异常。忙召众将议事,欲对项羽之军,万钧一攻。复得知,项羽、刘邦分两路退去,曹嘉即刻决定,分兵追击。
曹嘉亲领虎豹骑,战山、越川,追击项羽军。婴昶领军,追击刘邦。议定后,大军即刻开拔,追击而去。
单说曹嘉一路,虽步骑混编,却行之迅速,于外黄东,定陶南,单父一带,追至项羽楚军。曹嘉见楚军竞相奔走,毫无战意。随即挥剑大喊:“前方即是项羽,楚之败军。仓乐、梅鋗,结阵突进!柴武、灌婴,即刻出战!”
“诺!”
话音刚落,战鼓雷动,号角长鸣。柴武、灌婴,领虎豹骑如战箭离弦,奔腾而起。战山、越川,集结长阵,盾矛相交,步伐轰隆,杀喊震天!
楚军见此,知再退必败,亦整军备战。项羽勒马前出,执戟高呼:“众将士!秦军既至,吾军当奋起而战,为武信君,为楚军亡灵,斩杀秦狗!杀!”
随即亲临铁骑,迎上秦骑,恒楚、钟离眛、季布、项冠、项悍紧随其后。龙且、项声,领大军结阵,复迎之。双方前次厮杀,已成死仇,今日相遇,更是分外眼红。人喊马嘶,盾戟刺碰,血肉横飞!
此时,两军铁骑接战厮杀,两军大阵尚未接战,战场两侧,忽现大队楚军。血红战旗,斗大的楚字,戟林旗云,漫野皆兵,涌向战场。
“被围了!”曹嘉一时心乱,自北上平乱,未遇此危境!“项羽!你个屠夫,竟特么使诈!”形势不由细想,任礼在旁道:“将军,速下令退军,否晚矣!”
“噹!噹!噹!”
退军钲声响起,楚军势盛,南海军首次狼狈而退。骑兵分散,大阵松动,乱势已生。曹嘉见此,拔出成钧剑,向前一挥:“战锋、南鹰,随吾接阵!杀!”
郦商、郦疥、孔刚、共尉闻言,豪气顿生,领五千中军铁骑,让过退军,接住楚军前锋。却见此来楚之前锋,为首一员大将,黑甲红袍,虎背猿臂,手执玄铁长戟,神似项羽,却比其多一份阴鸷之气。
孔刚跃马执矛,独冲于前,一招横扫千军,奔向此前锋楚将。两将一招接战,如惊雷炸响!似狂风卷石!其势竟令其旁众,近不得前。杀喊中得闻,此楚将,乃楚之当阳君,名曰:英布!
郦商领众,接战楚军前锋铁骑。数千战锋,靠之勇武,堪堪抵住楚军冲势。曹嘉执剑挥舞,左劈右砍,竟无楚军近身,招招为空!原是郦鸢护其左右,长戟翻刺,挑落来敌,曹嘉一阵无语。
主帅亲战,将官汗颜。此曹嘉领军接战,楚军势缓之时,秦军大阵,乱势渐止。仓乐、梅鋗、庚胜,即刻整军列整。盾戟相错,箭手于后,且战且退。柴武、灌婴,领虎豹骑,分护大阵两侧,稳住阵角。
此时,楚军阵中,阵阵退兵钲声响起,漫野血红之潮,慢慢退去,秦军亦不敢复追。此番追击之战,秦军失利,草草收场。
曹嘉随即下令,于单父城外,整军扎营。遣哨探往定陶,禀上将军章邯,楚军之情。此一战,南海军,士气低落,将官羞愧,曹嘉随即安抚其众,鼓其之勇。
转天,婴昶领军至,言其刘邦军,动若脱兔,奔若豺狼。婴昶军出百余里,无见其踪!婴昶恐再深入,遇其变,随回军,寻得曹嘉大军。众将闻言,一阵唏嘘,刘邦为贼不为军也!
楚军此战,一扫连日之阴霾,战意复盛。有此之胜,皆乃一人之计也!此人非项羽,亦非军中诸将,乃为项梁之重谋上客,范增。
此人年近七旬,发须皆白,但身形健朗,满面红光。其好谋善断,观事之清,用计之奇,乃为旷世之才也!立怀王,令群雄,乃出自其手。
定陶一战,范增亦劝项梁,然,天若亡之,人岂可抗。是夜大战,范增侥幸得脱,即刻召集各军,聚吴芮、英布,蒲将军所部,亦欲退守彭城。与单父遇秦楚两军交战,随即分而围之,一战而胜。
随后,范增恐定陶追兵将至,议项羽见好即收,徐徐退回彭城,以待时日。至此,吴芮、英布,蒲将军,两军愿听其遣,又得重谋范增,项羽军势复盛。
项羽闻吕臣一部,已先行至彭城,随令大军开拔,复往之。四万楚军,添至七万余众,浩浩荡荡,哪里可见为,战败之军。
此时,定陶城外,秦军大营,章邯坐于中军大帐。众将皆贺,言上将军之威,势无可挡!章邯亦是心喜,道:“今此一战,项梁已死,楚地不足为虑,旬日可平也!”
“将军夜袭之计,甚为妙招。司马欣拜服!”
“长史勿须如此,今之胜战,乃众将同功也!”
众将闻言,亦是兴奋,军功进爵,值此时也!王奔、李引、董翳等将,皆言把酒庆功,中军大帐即刻酒香四溢,酒令绕梁。连曹嘉所部,送至‘项羽集众退入彭城据守’之军情,亦被众将笑骂为‘无胆鼠辈,不复其勇也!’
数日后,曹嘉接章邯军令‘令王奔领军两万,驻守濮阳。令李由领军两万,驻守荥阳。令曹嘉领军五万,随章邯大军,共二十万。北上,渡河水,攻其赵地。’
曹嘉心中道“现在不把项羽灭了,将来有的受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违抗将令?想想项羽,战将如云,我怕是也搞不定啊!”
曹嘉此时感到,知历史进程,又能如何?难不成,收了几位战将,有几万大军,就能所向披靡,随心所欲?历史滚滚洪流,依旧没有因小人物变大人物,而彻底改变!巨鹿之战,会否依旧如期而至?其果,会否依旧如斯?
“令全军,整备开拔!”
曹嘉终是选择尊军令,北渡河水,攻赵!因章邯二十万大军,其中有己,被坑杀?绝不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