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萍姨娘心心念念的韩淑雅,靠着太后派去的太医,也终于止血了,奈何身子却还是虚弱得很。ミ>
而太后得知这一消息后,仍旧是不平不淡,只是唤青萍叫来了太子。
“你替哀家看望看望淑雅那孩子,这一场下来,命到底是去了大半。”
一边说着,带着岁月沧桑的眼睛望了一眼太子。
她饱经风霜,自然看得懂自己这个孙子的心思,城府再深,在她面前也是一清二楚。
太子满脸的不愿意,出声试图扫去这倒霉事,“皇祖奶,儿臣不愿去。”
听闻此言,太后微微抬起头,“哦?看来哀家是老了,孙子都差使不动了。”
“儿臣陪您聊聊天便去。”太子虽是不甘愿,却还是没有违抗太后的话。
一婢女兴奋地对着韩淑雅说道,眼睛里面都闪着光,“小姐!小姐!太子殿下来看您了。”
若是小姐嫁了过去,受宠的话,自己说不定还有可能当个妾室。
“本太子来了。”没等婢女禀报完,太子便毫不客气地一路进去了。
这极其不礼貌的行为,却没有一个人胆敢议论。
到底是身份的鸿沟。
韩淑雅听闻婢女的话,赶忙挣扎着要起来补妆,她此时还没上妆。
虽说由着自己的颜容打底,可是到底还是上了妆更好吸引太子。
然而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太子便已经进来了,淡淡的瞥了一眼韩淑雅衣不蔽体的样子。
“你怎么这么丑?差点吓到本太子。”轻描淡写地坐下,一边喝着茶水,毫不犹豫的贬低着韩淑雅。
韩淑雅正准备出声,被这句话哽住,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她……
她心心念念的太子,竟然直接言语重伤她?
这叫她怎么能够接受。
太子烦闷地皱了皱眉头,使了个眼神给旁边跪着向他的仆人。
“去,把桌上的镜子拿过来。让韩小姐好好欣赏一下自己的‘美貌’。”
身旁的婢女畏畏缩缩地向后退了一步,却被太子瞄上了,“你,随我去太子府吧。”
韩淑雅瞪着婢女,婢女越发怯懦,太子似乎是存了心想要气韩淑雅。
他看了一眼韩淑雅,似乎要向她说什么,却起身走了过去,捏着婢女的下巴,将她的头扭过韩淑雅那边。
“看看,一个婢女都比你现如今的模样好看。”
韩淑雅的脸青一阵红一阵,在韩府她与萍姨娘向来耀武扬威,此时却丢尽了颜面。
她可怜兮兮地抬起头,声音仍旧是一如既往的娇滴滴,“太子~”
太子的眼底划过一丝厌恶,这般矫情的女子他看多了,而他想要的是烈性女子,程不语或者韩七溪那般的女子。
偏偏韩七溪不肯嫁与他,不过没关系,他会让她心甘情愿地讨好他,求着他娶她!
“知道吗,我从始至终就未曾想要娶你,从始至终!”太子靠近韩淑雅,凑在她的耳畔说着,语气是毫不留情。
哪怕不能娶到韩七溪,他的其次选择也是程不语,而韩淑雅,从来都没有被他放在心上过。
尽管……
太子喷出的气息是温热的,甚至是炽热的,可是韩淑雅却感到了一阵阵的寒意。
“为什么……我哪点比不上韩七溪。”韩淑雅不甘心的抬起头,语气中尽是绝望。
她爱慕了太子十余年,她甚至不惜以断子绝育的代价,只为了嫁给他。
可是,为什么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却不是她。
“哼,好笑。”
太子接过一旁的铜镜,狠狠地捏着韩淑雅的脸,逼迫她看向铜镜。
语气满是嘲讽之意,“看看你,面色蜡黄,犹如一个四十余岁的老太婆!”
韩淑雅难以置信地捂住自己的脸,“不,不!”
她不敢相信,铜镜中那面如土色的人会是她,怎么会!
太子一把甩开她的脸,将铜镜随手甩在一旁,恰好砸中了一个仆人的头部,他却毫不在乎。
“这般丑陋的你,有什么资格当我的太子妃,就是侧妃,妾室,我都嫌弃你!”
字字诛心,韩淑雅再也坚持不住,只感觉自己下一刻就要昏过去。
太子并不知道,韩淑雅已然不能生育,只是觉得韩淑雅动不动身子元气大伤,这般体弱多病,“况且,凭你这身体,怎么给我生子嗣。”
韩淑雅心中隐隐作痛,以为太子已然知道了什么,扯出一抹强笑,就要说什么。
然而下一刻,她便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一旁的婢女就要过去查看,却被太子一把拉过,“你跟我了,不必管这女人。”
婢女一脸娇羞,以为自己踏上了麻雀变凤凰的路,却殊不知,进去太子府的女人,非死即惨,再不者便是疯了。
“参加太子,启禀太子,有要事。”就在这时,一小厮突然闯入。
太子皱了皱眉头,“说。”
旋即,小厮便靠在太子的耳畔嘀咕着些什么。
太子面色逐渐沉重。
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打击声不断传出,韩七溪的身世,是个麻烦事。
她的身份,势必会有着许多的麻烦,她的才华,势必会给自己带来许多优势。
但是究竟是劣势大于优势,还是好处大于弊处,他还无法作出判断。
一直执着于不论如何都要将韩七溪娶到手的他,有了犹豫,开始举棋不定。
“回宫。”
他终于知道了父王为何要杀韩七溪。
是为了灭口。
另一边的宇文季北也在暗暗行动,虽然偶尔喝的大醉,可是他没有忘记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他不仅掌控着一家客栈,还在暗地里掌控着不少钱庄,拿捏着不少官员的命脉。
这,将会成为他重要的武器。
杀人于无形,才是最厉害的不是吗?
不必费一兵一卒,不必见血,硝烟就在不知不觉之中燃起。
“王尚书,停步。”宇文季北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人。
王尚书不耐烦地皱了眉头,“三王爷有何事,我们之间向来没有什么来往,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吧?”
说着,他便要转身离去,完全不顾宇文季北是个王爷,竟是毫不留情面。
“何必如此急,下了早朝,不妨好生聊聊天?”宇文季北漫不经意地转动着手上的玩意儿,语气却由着不容反抗的魄力。
王尚书打从心底看不起宇文季北,不就是一个残疾王爷,不得皇上的宠,完全不用担心。
他到底还是顾忌皇家颜面,不耐烦的神色挂在脸上,“到底有什么事,本官还赶着时间。”
按理来说,官员在皇族前都要自称“下官”,王尚书却是毫不在意,端着自己的架子。
宇文季北凑近王尚书,在他耳畔笑道,“王尚书莫不是为了赶去青楼吧,如今可是大半天呢,就如此急不可耐?”
王尚书的脸变了好几种颜色,可谓是精彩万分。
他十分地诧异,不知道宇文季北究竟是从哪里得知的这个消息。
“请吧,本王请大人去喝喝茶 聊聊天。”宇文季北推开一步,礼貌的伸手。
王尚书只得怪怪的随着他走了,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自己最大的把柄还在他手中。
看来……
这个王爷绝不是外界所传的那般窝囊无能 可叹自己竟然没看出来。
原来,王尚书嫌弃家里的黄脸婆,喜爱逛青楼,却又惧内,一直都是遮遮掩掩的。
这般过去了许久 竟然是没有几个人知道。
至于宇文季北是如何知道的,可得感谢白莲。
这家青楼是白莲管理的,来这里的常客自然是极为清楚。
“大人,本王爷说的可有错?”宇文季北脸上笑着,可是却让人感到了害怕之情。
王尚书点点头,脸上已经是连连冒汗,赶忙喝了口茶水。
宇文季北推过去一个盒子,“里面是你欠钱庄的所有钱,以及额外的。”
去青楼的开支可不小,王尚书一边的俸禄也就只能逛个几次,根本就不过瘾。
思来想去,最后没办法的王尚书只能够从钱庄一而再再而三地借钱。
雪球越滚越大,如今的他完全没有能力去还上,想要还钱,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王爷的目的是什么,要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王尚书也不是傻子,他自然明白无事献殷勤,必有诈这个道理。
宇文季北打开盒子,将手拿回来,“很简单,成为本王的党羽,衷心效忠本王。这只是一点小礼物。”
王尚书心中犹豫不决,将希望赌在这个残疾王爷身上,输得可能性极大。
然而,他抬头看了一眼宇文季北,忽而笑了,这般情报网发达的人,怎么可能普通。
兴许,就连残疾的消息也是假的,只不过是为了韬光养晦罢了。
他伸出手,收下盒子,“下官也不客气了,从今往后,唯王爷使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听着王尚书与之前截然不同的自称,宇文季北满意的点点头,很顺利。
就这样,宇文季北拿下了不少的官员。
人,毕竟都是有弱点的。
不过,他还不能毫无顾忌地展现自己的实力,他仍旧让这些被收入摩下的官员表面上亲近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