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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巫士患

未央记事 秋野L 3876 2024-01-30 15:22

  陈长安身子往下一弯,右脚却诡异地向上一踢。ξ反了人类身体常识的姿势让蒙面大汉和尖叫的少女都愣住了。

  大汉诧异地看着那把大砍刀飞出了一丈多远,而他的右手奇痛无比,像是失去了所有力量。他果断而惊恐地立马转身逃去,但少年怎么可能会放走这个好不容易出现的突破口呢?

  少年脱下鞋子,对着大汉的虎背砸了过去。

  大汉只是听到了一阵划破空气的声音,然后他感受到了一阵令人难受的震荡从他的后背传入他的体内,内脏的颤抖让他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少年凝重地走了上去,取下了近乎黏在了大汉背上的鞋子。看上去瘦弱的少年竟很轻松地将沉重的大汉翻过了身,他正要伸手取下大汉的面罩,却立马警觉地后退了几步。

  松了一口气的少女跑到了少年身边,一脸诧异地看着那个大汉身上爆发出了灼热的火焰。在几个呼吸间,便将那虎背熊腰的大汉烧得什么都没剩下。若不是地上留下的黑色和灰烬,少女肯定会怀疑刚刚的一切是不是真地发生了。

  少女脸色苍白,下意识地抓住了少年的手,惊疑地说道,“长安哥哥,刚才那是……那是……”

  神色凝重的少年安慰了他的未婚妻几句,将惊疑未定的女孩送回了家,嘱咐她千万不要向别人提及此事,之后必须要更加小心。然后,少年飞奔乐平亭而去。

  亭内的气氛并不好,因为昨日他们已经受到了训令。县尉告诉了他的亭长们,郡里的太守和都尉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传闻使君已经准备亲自到高要县视察。所以县尉下了最后通牒,这个失踪案必须在两旬之内破了。但是,除了失踪的人数越来越多外,高要县下辖的几个亭里都没有一点头绪。

  陈长安在亭里没有找到他的继父,但满脸忧郁的马林却找上了他,“长安,从郭安乡那边传来的消息,那里又有五个男人失踪了。还是跟之前一样,没有一点预兆,也没有一点异常,人是突然消失的,就像……”

  “就像是他们自己走的一样。”陈长安道。

  “可是,这怎么可能啊!”马林早就有了这个猜测,但是这些人抛下了自己的妻儿爹娘,是为了什么?更何况,那三个少年失踪的时候并不是这样,他们在现场找到了迷烟的残余。

  “林叔,我觉得我们的思路错了,”陈长安道,“也许是那三个少年跟其他人的性质不同,前者是被劫走的,后者是自愿的。”

  马林只是摇了摇头,“长安,他们图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他们图什么,但有两种可能,”陈长安道,“第一,是因为那些人被蛊惑了,被一些口号、一些理念所欺骗了,所以他们愿意放弃,可能其中有些人并不诚恳,但入了贼船,便没了退路。第二,可能是……巫术。”

  马林一脸震惊地将陈长安拉到了一个角落,他道,“长安,可有凭证?你要知道,巫术…..这话不能乱说!”

  “林叔,刚刚有个人突然攻击我,他带了一把很不错的砍刀,但只是用刀背想要砸我的后脑,他不想杀我,而是要带走我,所以我猜测那三个孩子的情况应该跟我差不多,他们似乎觉得八年前被选中的孩子有什么特别之处,这也说明了他们所图甚大,可能牵扯到了县官,”陈长安平静地分析道,“我打晕了那个人,本想看他是谁,打算带他回亭里的,没想到他突然被一团火焰烧成了黑灰,你说,除了巫术,还能有什么可以做到这一点?”

  马林像失了魂似得靠在了墙上,他痛苦地闭着眼睛,说,“长安呐,这事我们不能插手了,你可知当年县官攻入南越的大军,其中有一半就是被那些魔鬼杀死的吗?大汉的天军啊,就那么莫名其妙地一个接一个地死去,没人能找出原因,更没有人能拯救他们战友的生命。他们攻下了南越的国都,将南越王的首级挂在长安的北阙示众,但仍然无法阻止死去的南越的诅咒侵蚀着大汉的根基。我的爷爷,就死于那场巫祸,若不是从长安来的阴阳家方士们解除了诅咒,整个南越故土,当年大概就将化成白骨之地了吧。”

  说完,马林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早就从陈大娘留下的奇书中了解了那段往事的陈长安并未被马林的回忆所吓住,所以他注意到了马林的咳嗽中的一丝古怪。所以他问道,“林叔,你没事吧?”

  “没事,”这阵咳嗽来得急去得也快,马林从那痛苦的回忆中缓了缓气,便道,“大概是最近太热了,没注意盖被,受了凉。这个季节也正常,每年这个时候咳嗽的都不少――长安,你们年轻人没见过那样的惨况,所以不觉得害怕,但林叔必须警告你,不要掺和这件事,现在看来,使君来了是好事,郡里应该有些能人能解决那些该死的巫士!”

  马林又道,“长安,最近你自己也要小心了,还不知道那群人会不会罢休。”

  “你放心,林叔,我能保护好自己,”陈长安沉思了一下,又道,“你上次说南海郡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有村民在夜里看到了好几个蓝眼睛的人,你觉得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我听我父亲说,当年那些巫士的眼睛也都异于常人,有像血一样红的,有像死人一样纯黑的,说不定那群蓝眼睛的跟这件事确有关联,”马林道,“还有,刚刚你说那些人可能是自己走的让我突然想起了一个发现,那些人似乎大部分平时都是些不爱说话的人,但一说起话来就没人听得懂,有人说他们说得很有道理,有人说则是诡辩,也有人说是离经叛道的妖言――长安,你还是要插手这件事?”

  陈长安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我既是这周围十里的亭佐,怎么能置身事外呢?更何况,我还是那群人的目标之一,就算我退出来,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

  “唉,”马林叹了口气,道,“真是想不通你和马亭长,你说你娘那么有本事,搞出了一个陈氏织布场,莫说高要县,就是整个苍梧郡,能有几个人不知乐平陈氏?你和你爹在家里享些清福不好吗?马亭长我能理解,他要面子,不想被人说吃软饭。但你呢,长安,你图什么?当个亭佐没几个钱,以后也没什么出息,还不如继承你娘的织布场,说不定还能有机会到天子脚下的茂陵邑去。”

  “林叔,我不图什么,就觉得在亭里做事挺有意思的。”陈长安笑了笑。

  马林不解地摇了摇头,然后又是一阵咳嗽。

  陈长安担忧地看了这个看上去很是疲倦的中年男人一眼,道,“林叔,别太担心这些事了,身子要紧,得了伤寒就不好了。”

  马林摆摆手,笑道,“你放心,我自己的身子我还是了解的,就是太累了而已。”

  皱起了眉的少年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但他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少年忽然有些惆怅,若是他的夫子,或者张夫人在也好,可是他们都走了。少年到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原来身体那么好的夫子怎么会突然就病倒了,才刚刚有了些皱纹的张夫人怎么在短短几天内便香消玉殒了?

  他想不明白。他更想不明白的是,为何张俊没有回来服丧,未央的宫墙,真得那么那么高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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