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起床就接到地仙的求救信,蒹葭真是又急又气。∮>
皓禹说好的地仙的事他会处理,为什么地仙的求救信还会送到她的手中?在天界一天过去就是凡间的一年,难道这一年的时间,他什么都没做吗?
“你还是消消气再去上朝吧!你窝着一肚子火去,怕是会坏事的。”
许世新在后面边追着蒹葭走,边劝阻着她。当天帝这么久以来,从没见过她这么急着上朝。今天她看完这封信,就火急火燎地往朝堂飞去。他还真是担心这样的蒹葭,会惹出什么乱子。
蒹葭完全听不进许世新的劝阻,一路疾飞而去。到了朝堂就立即停到皓禹的面前,怒瞪着他道:“地仙的事你不是说你会处理的吗?”
“天帝要不要先回去坐好,等众仙行礼过后,再容微臣慢慢跟你道来?”皓禹不甚在意地回视着蒹葭,完全没把她的怒火放在眼里。
蒹葭把手中的信扔皓禹的身上,愤怒地道:“见鬼的行礼,我不需要这些虚伪的……”
此刻许世新也已赶到来,他忙把蒹葭的嘴巴抚住,拉她回龙椅上坐下。他怎么都想不到,蒹葭会气到什么都不管不顾。这些放在台面上的东西,就算是再虚伪也不能去说破。
皓禹低头看着地上的信件,心里一片悲凉,他从没见蒹葭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看来只有在跟羊祜有关的事,才能让她失控至此吧?
等众仙都行过后,蒹葭劈头向就向皓禹问地仙的事。
皓禹徐徐抬起头,看着蒹葭笑得无比灿烂,“地仙的事很好解决,微臣是怕天帝不同意,所以才没有付之于行动。”
蒹葭冷冷看着皓禹,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依以往的经验他笑成这个样子,一般都是没什么好事的。
皓禹看了看一脸冰冷的蒹葭,笑容更加灿烂,“因为地仙跟魔界有仇怨,魔界中人才有借口不断地侵扰人间,造成的血腥杀戮更是无处不在。所以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把地仙杀尽,让魔界没有侵扰人间的借口……”
“这就是你的解决方法?”蒹葭越听越生气,没等皓禹说完就拍桌站起来,一脚就把案桌踢向皓禹,满桌的折子也随之飞起。
众仙见这都纷纷跪下来,就连侯昂他们和东方義和都没敢继续站着,见折子掉下来砸向自己也不敢躲避。
所有人都跪着时,只有皓禹直直站在那里,冷冷地盯着砸向自己的案桌。但案桌还没砸到皓禹,便被飞身过来的许世新接下。
许世新单手举着案桌放到蒹葭的面前,警告地对她摇摇头。
蒹葭被气得失去理智了,许世还是清醒着的,他自然知道皓禹不能惹怒。皓禹如果生起生气来,救地仙的事就一点指望都没了。
蒹葭深吸一口气,把心中的熊熊烈火压下,才能尽量用平和一点的语气道:“皓禹帝君,这地仙怎么说也是我们的旁支,这样对他们太过了吧?”
“旁支?”皓禹冷笑一下道。“当年地仙联合魔界对付天庭,其罪本就当诛,现在与魔界反目了,竟然敢把救信送到天庭来,真是厚颜无耻!”
皓禹的话一落下,下面便不断响起“地仙确实不当”的声音。
不大不小的反对声音,每个都刚刚好让蒹葭听得清清楚楚。她当然知这些仙人,都是在顺着皓禹的意思说话。什么冠冕堂皇的道理都是假的,当不当救全凭皓禹决定。
皓禹站在众仙中,冷冷地逼视着蒹葭。他们之间横着太多东西了。不管是让她生气、难过、甚至是恨的事,只要能靠近她多一点,他都该硬着心肠去做的,不然他们就永远没有回头路了。
蒹葭怒极反笑,站起来俯视着众仙,讥讽地道:“这人世间的帝王盗国窃权、杀人无数,却享尽人间的荣华富贵,不知众仙是怎么看的?”
蒹葭说的是人间的帝皇,其意却是在说皓禹的父母。今天如果要清算罪过的话,他的父母自然是要一扯上一扯,比起当年那场罪过,地仙的那些罪过似乎有点不够瞧。
蒹葭话中的意思,知道那段过去的人都听得明白。皓禹双手紧握,怒瞪着蒹葭不语。
“无论是人间的帝王,还是天界的仙人。只要做错事了,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天帝应该看在眼里放在心上,仔细地衡量一下。放下已经承担惩罚的人,宽恕眼前人。”侯昂跪在地上沉声道。
侯昂的意思是,天帝被囚第八重夫、帝后自杀,他们都得到应有的惩罚。羊祜之死也是他之前受的孽太重,才会有这样的结局。这一切都不应再记,更不应该怪罪于皓禹。
侯昂说的话句句在理,蒹葭自然听得懂他的意思。但是她此刻又气又急,这些话是一句也听不进去。
“僵尸果又有什么错?为什么要让它在《神农本草经》上消失?”蒹葭冷冷一笑道。“是非对错永远是不能放到情感上去衡量的。”
皓禹呆看着蒹葭,脸上无一丝血色。他的嘴角动了动,却一言不发地转身,迈着无力的步伐离开,全身像被掏空一样。
他知道蒹葭从来都是,让感情凌架在是非对错上的。无论他多么情有可原,蒹葭看到的都只是他杀了羊祜的事实,所以她应该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了吧?她应该会不问原由地恨他到底吧?
看着皓禹满是悲凉的背影,密密麻麻的刺痛爬满了蒹葭的心间。她无力地坐回龙椅上,呆滞地看着空无一物的桌面。她的话……伤到皓禹了吗?
皓禹离去后,众仙相继磕头离去。又再次把蒹葭和许世新,留在这里默默地呆着。
“从皓禹刚刚的反映不难看出,他的心里应该还是有你的。你再去跟他好好说说,说不定他会答应去救地仙呢?”许世新劝道。
蒹葭抿嘴看着殿外,双手紧握住又放开。跟皓禹说是没用的,他要的不过左右不过是她而已。
用身体来到达目,这是触底线的事,对象就算是皓禹,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屈辱。更何皓禹已有沈妍……
但地仙确实是已到危急存亡的时候,皓禹如果再不出兵的话,他们真的会被灭尽的。
怎么办?蒹葭站起来无意识地敲敲桌面,失神地往殿外走去。
蒹葭边走边想事,边无意识地走着,直到眼前出现飞舞的红衣,才猛地回过神来。她抬头往四周看看,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南天门。
南天门前,有他不顾一切的记忆……
皓禹正站在门前,俯视着他脚下的白云苍苍。他的情绪似乎已调整好,看起来平静无波。
天乙总说她身上有王者之气,但她却认为皓禹身上,有那混然而成的王者之气才是的。如果再围上那条金腰带,就更显尊贵……
蒹葭慢慢走到他的身边,与他一起俯视着下面的云海,轻声道:“皓禹,只要你肯去救地仙,我马上写禅让书,让你登上天帝之位。”
皓禹转身看着蒹葭,满脸不屑地道:“这天帝之位如果我想要,用得着你来禅让吗?”
“你到要怎样才肯出兵?除那个……”蒹葭难堪地偏过脸,轻声道。“别的我都可以答你。”
“别的?除了你,我什么都不想要。”皓禹把蒹葭的下巴勾住,把她的脸转过来紧盯着她,坚决地道。“如果你打算看着地仙死尽,就继续拒绝我吧!”
“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的妻子吗?”蒹葭吼完,马上就觉得自己说的话很蠢。皓禹这只妖孽才不会管这样的,他只会蛮横地做他想做的事。
“我的妻子不是你吗?当日就在南天门前,我们踩着用鲜血染红的路去完成礼婚。你打算把这一切否认掉吗?”皓禹圆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神情甚至是疯狂。
“你的妻子是沈妍,你娶的是神农炎帝的蒹葭公主,她被饕餮呑食掉,已经死了。我不是你的谁!”
蒹葭推开他的手,转身快速走离这里。他要她的心如初,但她已经没办法像当初那样,不顾一切地陪着他疯了。
“你真的打算看着地仙死尽吗?”皓禹追上去抓住蒹葭的手,不安的情绪渐渐在脸上浮现。
地仙势必要救的,不然蒹葭真的会恨他入骨。他现在只是尽量在跟蒹葭耗,希望她能同意他的要求。他怕错过这次,就再也没有机会让她妥协了。
从没把什么放在眼中的她,是不会被什么威胁到的。这大概是唯一一次,可以威胁到她的机会了。
蒹葭咬了咬,含泪轻声道:“今晚……到我的寝宫……”
“我要的不只是今晚,你的每一晚都要属于我。”皓禹紧张地再加一句,“你是我的妻子,这样是理所当然的。”
“你!”蒹葭回头怒瞪着皓禹,见他目中全是不容商量的神。她即恼又如怒,想了许久才点头答应。
皓禹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抱蒹葭拥入怀里,吻着她脸上的泪,“蒹葭,无论你多不情愿,我都不会放开你的。”
蒹葭木然地由他抱着。为了地仙的事,她不得不屈服于他。待地仙的事处理好,她一定会赖帐的……她只是个小女子,守诺从来都没有她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