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想了想,也确实是这样,玉菲究竟是个什么想法,是目前最急迫的事。ξ>
她说:“也好,我找机会和玉菲见一面吧。”
至于资产注入的事,她就不想再说了。
乔律师已经说了,他负责这个事,那就行了!
几乎可以说,项玉菲一失恋,竟然导致她可能把股权委托给她妈妈的结果,就引起所有相关人的极大兴趣和暗中觊觎,并且都在悄悄地打探着消息。
这天夜里,经过两天的考虑之后,廖清山到底忍不住,就给梅美云打电话。
“梅总,近来好吗?”他在电话里很随意地说。
“廖总,你有话就直说吧,我们就别绕弯子了。”梅美云当然猜得到他的意思。
“哎呀,梅总呀,你终于等来了机会!是不是?”廖清山低声说。
“廖总,机会确实是个机会。但是,却非常难于把握!”
这是梅美云最苦恼的事。老实说,女儿回家是她唯一的机会,但她却一点也不敢乱动。
“梅总,你一定要把握住,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我知道。我正在考虑如何抓住这个机会。”
“希望你女儿会把股权委托给你!接下来,就是我和你的合作了!是不是?”
梅美云其实对廖清山这句话很痛恨。她太清楚了,廖清山就是想控制博远!
以前为了得到他的支持,她默认了。现在,她为了继续获得他的支持,就还得默认!现在,就看她能不能争取到女儿的支持!如果她能得到委托,今后应该怎么对付这个廖清山,只能到时候再说了!
一切都在未定之天呢!还不知道谁能控制谁呢!她在心里悄悄地想着。
但此时,她只能温和地说:“廖总,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一定会努力。请你耐心给我一点时间,我非常期待和你合作!”
另一个在暗中关注这件事的,几乎必然的,就是雪丽。
雪丽同样经过两天的思考,斟酌了各方面的各种情况,比较而言,项家和楚家合作投资的事,如果成功,仍然对她有利。
想清楚这一点,她就给杜俊山打电话。她说:“杜总,我考虑了,项家和楚家合作的事,对我很重要。你还是要想想办法,推动一下。”
杜俊山简直感到莫名其妙。项家和楚家合作,怎么就对雪夫人有利呢?他就是想不明白。但他绝对相信这个女人的精明,那一定是一种迂回曲折的办法!
他问:“您说,我怎么推动?”他很想听听雪夫人到底还有什么高招!
雪丽的声音平静而沉稳,仿佛说的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
她说:“主要是两个方面吧。一个方面,你利用你和楚全富的关系,正面推动,争取让楚家和项家的合作投资能继续下去。第二个方面,你考虑一下,如果能让楚国林再和项玉菲见一面,会怎么样呢?也许会有奇迹发生吧?”
杜俊山转着眼睛把这个情况想了一下,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精细。
楚国林和项玉菲,一个郎才,一个女貌,原本就是天生的一对。两家的经济状况又相当。他们经过这一次的波折,再见面时,也许真的会发生奇迹呢!
如果真有奇迹,雪夫人的计划,就又重回正轨了。
但是,他可和这两个年轻人都接触过,雪夫人却没有接触过。所以,他知道,这两个年轻都是有点性格的人,可能很难回头。
他谨慎地说:“这个事吧,可能有难度呀。不过,我还是试一试吧。”
雪丽说:“好,有了消息就告诉我。”
杜俊山接到雪丽交下来的这个任务,不得不仔细琢磨。考虑清楚了,就给楚全富打电话。
他用一副悲天悯人的口气说:“老楚呀,咱家的孩子把婚事一吹,咱们可害了人家项总了!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楚全富这两天,也正为这个事发愁呢。合作投资的事,现在都停下来了,这个倒也罢了。但让项总处于一种比较危险的境地,却让他心里不安。
今天,他就是准备和儿子好好唠一唠,看看还有没有转圜的机会,偏偏就接到老杜的电话。
此时,他也只好说:“是哩嘛,是哩嘛,俄明白介个道理。内看咋整?”
杜俊山这下子可有了开口的机会,非常关切地说:“老楚,你想想看,这两个孩子,他们还有和好的可能吗?多好的两个孩子呀!你一犯病,人家姑娘就守了你一夜,你亲儿子也不过如此吧?是不是?再说,和项总投资,也是大事呀!”
楚全富说:“嗨,俄刚刚还和孩儿说到介个哩,俄说,咱不能害了项总嘛。”
“他怎么说?”杜俊山把手机紧贴在耳朵上,仔细地听着。
“他莫言声嘛。这孩儿倔个哩,内说俄咋整?”楚全富也很苦恼。
杜俊山立刻就叫了起来:“老楚,他没言声就是没拒绝嘛!这就有希望了!你再好好和他说,最好让他们见一面。成不成咱们再说嘛。”
楚全富觉得,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就说:“那中哩,俄和孩儿再说说。”
他放下电话,看着坐在对面的儿子,却开不了口。
他实在心疼这个儿子呀!儿子好优秀呀!好给他争脸面!儿子就是他的心头肉呀!儿子不管要什么,他都愿意满足!儿子喜欢那个许姑娘,是真喜欢!有嘛哩!中!儿子喜欢就中!
可是眼下,儿子和许姑娘的事,不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呀!关系太大了呀!
楚全富犹豫了又犹豫,想了又想,终于说:“儿呀,咱和项家的生意不做,也雄毬的!不做就不做!可是,咱害不得人家呀!害了人家项总就不好了呀!儿呀,俄说,内和那个玉菲姑娘,再见见面?内们再瞅瞅,能和好不?”
楚国林为难地看着父亲,说不出话来。
父亲老了,脸上的皱纹比以前更多了,头发也白了一大半。为了公司,父亲操劳了一辈子呀!
他心里还是惦记着许莹湘,却怎么也拒绝不了父亲的请求。
他就那样长时间地看着父亲,看着他的白发和他脸上的皱纹。
他终于说:“中哩,大。”
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乔一福和袁诺芳开始为罗兰如何与项玉菲见面的事,忙碌起来了。要做成这件事,只能去找许莹湘。
所以,这个时候,项雨轩、乔一福和袁诺芳都坐在项家的小书房里,注视着局促不安的许莹湘。
袁诺芳努力用温和的口气说:“小许,阿兰是你和玉菲的好朋友,你们以前经常在一起。今天阿兰回来了,她特别想和玉菲见一面,说说话。你有办法吗?”
许莹湘望着她,却摇着头说:“不知道。我也从没去过她妈妈家。没办法。”
乔一福笑着说:“许姑娘,我……我们不……不想为难你。我们就是想让阿兰去问问,她……她是个什么想法,对……对那个楚国林。帮我们一个忙,成吗?”
许莹湘定定地望着他,心里就有点犹豫了。
要说她最信任的人,那就是乔律师了。乔律师知道她对楚国林的想法,他似乎想问问玉菲,对楚国林还有什么想法。
说一句实话,她也想知道呀。她被夹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好为难的。
她想了想,终于说:“最近,学校里有一门功课要考试了。也许,玉菲会参加这次考试吧,我不知道。她要是不参加,就没办法了。”
袁诺芳立刻说:“对,对,就是这个机会,请她去学校参加考试,和你一起。在考试之前,让阿兰和她见个面,说说话,怎么样?”
许莹湘十分犹豫地看着她,小声说:“我就怕,玉菲不肯接我的电话。”
袁诺芳说:“你试试嘛,试一试,好不好?”
许莹湘望着她,好一会儿没说话。
此时,在梅美云家里,项玉菲正坐在阳台的小桌边,喝着茶,看着远处。
当初要回妈妈家住,她想的很简单,在妈妈家里,她会轻松一些。
但是,来了之后她才感觉到,枯坐在妈妈家里,有多无聊。许莹湘不在,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每天就是枯坐在阳台上,看着街景和天空。
每天,妈妈都在她身边忙碌着。妈妈似乎还和从前一样,脸上带着微笑,关注着她的睡眠、饮食,甚至说的每一句话。她一直就是这样的。
但是,聪明的项玉菲还是从一些细微之处,看出她的谨慎。
在妈妈的谨慎里,似乎还藏着一丝期待。那是一种让她心里难过的期待。她知道,这都是为了她持有的股权。
这时,柯建设无声走来,把一件外衣披在她肩上。
这让她很烦,斗气似的把外衣抖落在椅背上。
她回头瞪着他说:“要不要穿衣服,我知道!用不着你这么巴结!”
柯建设的心,就像石头一样沉了一下,小声说:“是你妈妈让我送来的。”
项玉菲尖刻地说:“你那么听她的话,就到她身边去!不要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