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风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绕着货架转了一圈。
高天放也不催她,点开电脑上的纸牌游戏开始玩起来,脸上完全没有表情。
宁清风从冰柜里拿出汽水喝了一口,心里也在暗自嘀咕:这家伙知道自己的来意,现在摆明了就是一副你随便说,反正我不听的态度,心理学上典型的自我封闭,就算自己说得在天花乱坠,直击要害,恐怕也无法打破他心中那道壁垒。
那么自己应该从哪里切入才能让他能够与自己产生沟通和交流呢?
她转了个弯,看见面前货架上摆着一排婴儿奶粉,忽然脑子里冒出一个还不错的计划。
她走到高天放面前,双手撑在台面上,一本正经道:天放哥,我这次来是想问问您,既然您压根就不把权衡当兄弟,为什么不跟他明说呢?
高天放握鼠标的手猛地顿了一下,冷冷一笑:就算您是他的老板,也没资格质问他的私人关系吧。
老板当然没有——宁清风拉长了语调,忽然重重的一拍桌子,那女朋友呢,总有了吧!
高天放果然猛地抬起头来,眼神中夹杂着惊讶和迷惑:哈?
宁清风乘胜追击:您是不是担心权衡也会像您弟弟一样,结了婚就不认你这个大哥了,为了不失望,所以干脆从现在开始就不抱希望!
高天放缓过神来呵的一笑:这小子这么快就泡到了老板,挺厉害啊。
您心里想的肯定是,您尽到做大哥的责任就好了,至于他们当不当您是兄弟,您无所谓,反正您一个人也能活下去,是吗?
您这是对他严重的不信任,只顾着自己的面子,一点都不考虑他的心情!
要是反过来,他生病自己跑去医院不告诉您,您只能急得在外面转圈,您会是什么感受?
高天放扔下鼠标,仰身靠在货架上:所以呢,你今天找我是想告诉我以后不要跟权衡往来了,是吗?
当然不是!宁清风深深吸了口气,您应该回到人群中去。
哦?
当年的事情对你们的创伤很大,你们两个相互扶持,不比一个人硬撑来得好吗?权衡也很辛苦,他也是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回到球场上来的,您为什么就不想要帮帮他呢。他很需要您,您难道看不出来吗?
他需要我?高天放喃喃自语了一声,表情再次沉了下去,看来那小子果然挺喜欢你啊,我们的事情知道得那么清楚?
他没说过什么,但是上次你住院,是我开车送他去的。当年的事情算不上什么秘密,虽然被足协压住了,没有大肆流传开,要是有心去查也是可以查到的。
高天放点点头,重新点开纸牌,继续开始玩起来。
宁清风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表态,只好又敲了敲桌子:大哥,您倒是表个态啊!
高天放抬起眼皮:唔,汽水三块五,扫刚才那个码。
宁清风:
她抓过二维码牌子,愤然扫码,气咻咻的将卷帘门往上面一推,冲出了店铺。
高天放等她彻底消失在门外之后,才扔掉鼠标,慢慢仰起头,靠在身后的货架上,凝视着天花板,良久,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宁清风一直回到车上还气咻咻的,她一把拉开副驾驶的门:你去开车!
权衡耸了耸肩膀,果然,无论谁去跟大哥唠嗑最后都会被怼成这样。
他不紧不慢的下车,转到驾驶室那边,一边打火一边问:比你想象的难对付吧。不过,你给我转了五千块钱是什么意思?
宁清风猛地侧头,死死盯着权衡。
权衡还不明所以,继续道:之后还有个三块唔——
宁清风一把跳起来,揪着权衡的衣服一阵猛摇:你给我闭嘴!再说下去,就跟你同归于尽!啊啊啊啊,高天放,真的是个油盐不进的老顽固!
高天放本以为自己这就算是拒绝了,无论这小姑娘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作为一个老板被这么戏弄一番,肯定很生气。
没想到,第二天铺子刚一开门,就看见宁清风骑在一辆机车上,捧着袋小笼包子吃得正香,看见他之后,还很热情的招呼:大哥,吃包子吗?
高天放皱了皱眉:你怎么又来了?
做为风之恒俱乐部的执行总经理,你还没答应我来做我的主教练;做为权衡的女朋友,在他又要训练又要做比赛计划,累成狗的时候,替他来关心关心大哥的身体健康。于公于私,都很有道理吧!
高天放翻了翻眼睛,转身推开卷帘门,默默的开始整理货架准备开张。
宁清风也不多说,兴致勃勃的开始帮他整理起货物来。
第三天依然如此,第四天,第五天…
高天放终于忍不住把门关了。
宁清风在小卖部门口等了大半天,确定他真的没有要来开门的意思,只好悻悻然回了俱乐部。
上一场比赛他们虽说是赢了,但周原队也同样赢了比赛,两队还是有着一分的差距。现在主动权仍然在别人手上,他们只能坚持赢下每一场比赛,同时等着周原队犯错误,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权衡身兼数职,每天忙得晕头转向,根本不知道宁清风干什么去了。
现在的风之恒,最害怕伤病。
权衡翻看着手里一叠体能评估报告,眉头一会皱起来一下,他招手把吉光飞叫过来:吉光,你带着大家去健身房练体能,做完一组之后让大家都去理疗室按摩一下,我去趟医疗队。
成,您去吧。
权衡点点头。
他前脚刚走,邓茂等人便聚在一堆说起闲话来。
你看他能得,猪鼻子插葱——装个屁的象。
不就是总裁养的小狼狗吗,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说什么在国外就认识,欣赏他的技术哈哈哈,我看啊,是欣赏他床上的技术吧!哈哈哈哈哈
吉光飞砰的一脚,将足球踢了过去:谁特么又在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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