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派出的探子回报,城内的银库和官仓都无人把守,里边的银钱和粮草也早已搬空。”
刺史府
林之远面色凝重地对韩望述说着情况。
“城门那边呢?”
“东西南北,四面城墙各有四五十人,不过回报的人说,守城兵士都是些老弱残兵。”
“好胆!”韩望怒不可遏,将身前案几拍得震天响:“魏元龙真敢暗通契丹,劫掠幽州?”
“现在看来,刘虎所言非虚,魏元龙已将城中精锐悉数调往平洲,如今的幽州防务形同虚设。”
“刘虎?”韩望疑惑道:“就是沈子云要我释放的那私盐贩子?”
“不错!”林之远点头道:“现在他是沈子云的贴身护卫。”
“哼,好算计,我释放的人,倒去给他沈子云卖命。”
“据沈子云说,当初那份魏元龙通敌的书信,就是刘虎给他的,若果真如此,刘虎投靠沈家也就顺理成章了。”
听了林之远的解释,韩望脸上的不悦之色稍霁。
“既然沈言那小子早料到契丹会今夜来袭,为何事到临头才来报信。”
沉思片刻,韩望又疑窦丛生,感觉情况很不对劲。
“过早报信的话,我们定然会有所动作,而魏元龙的耳目遍布刺史府,那样就会打草惊蛇。”
“你信这小子的鬼话?”韩望
“相信与否已不重要,关键是现在我们该如何应对。”
林之远不无忧虑地说道。
“那之远有何良策?”
韩望此刻也是一筹莫展,他乃文官出身,官场倾轧他得心应手,但领兵打仗却非其所长。
“情势危急,卑下也是束手无策,不过、沈子云倒是让刘虎带来一封书信,其中倒是阐明了破敌之策。”
林之远小心翼翼,将一封书信递到韩望手中。
“他沈子云一个无知小儿会有破敌之策?”韩望嗤之以鼻,将书信掷于案几之上,道:“之远,军国大事不能儿戏啊!”
“使君还是看看为好!”
林之远不咸不淡地说出这么一句,然后就低眉垂眼不再说话。
“好
,就依你所言,我倒要看看这他沈言小儿到底有何良策。”
林之远的态度,让韩望非常不解。
难道沈言这小子真是一个奇才,不但文采斐然,还通晓兵法?
对于林之远,韩望还是非常看中,从他为官之始,林之远就一直跟随左右,数十年来不离不弃,二人的关系早已超过了主仆的范畴,说是生死之交也不为过。
随着信件慢慢展开,韩望的表情开始变得丰富起来,时而喜形于色,时而眉头紧皱,半盏茶之后,韩望才将手中信件放下....
沈府。
二十多名手持长刀的壮汉将沈府众人围在其中,许多丫鬟奴仆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
“尔等何人,竟敢擅闯私家宅邸,难道不怕王法?”
徐秋容到底是大家贵妇,虽然面对如此多凶神恶煞的江湖豪客,依然不输半点气场。
“夫人勿怪,我等是受沈言公子所托,特来保护沈家安全。”领头的刀客一脸虬须,声音嘶哑,虽然头上戴着斗笠,却也遮不住他那从额头一直连到下巴的伤疤。
“吾儿?”徐秋容面露愠色,对着虬须刀客呵斥道:“一派胡言,而今天下太平,盗贼藏身,我沈家何须尔等保护,来人!”
随着徐秋容的一声呼唤,沈府各房冲出一群手提棍棒的护院,挡在虬须刀客和沈家众人之间。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双方剑拔弩张,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意思。
“我沈家在幽州这边塞之地立足十几年,岂是你们区区几个江湖中人可以吓倒的?各位,如果想要劫掠我沈家,那我们就拼个鱼死网破,如果各位是想要些银钱,我徐秋容也愿意结交天下英豪,沈家给各位每人五十贯钱,算是沈家拜上码头,以后沈家的生意,还少不得各位英雄照看。”
作为沈府的当家人,徐秋容临危不乱,大将之风尽显无疑。
“夫人误会了,我等的确是沈公子派来护卫沈府安全的,不过说实在的,夫人出的价码也太过小气,公子可是答应给我们弟兄每人一百贯钱。”
虬须刀客笑道:“况且,就算我等是匪人,夫人认为你这几十号虾兵蟹将挡得住我们兄弟吗?
”
“那就试试.....”
徐秋容见对方嬉皮笑脸,根本就没有谈判的意思,当机立断,决定和眼前的这群盗匪拼死一搏。
“等等,各位稍安勿躁!”
就在两帮人准备动手之际,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小甲?”
听到声音,徐秋容定睛一看,来人正是沈言的伴读小厮小甲。
“主母,这群人确实是阿郎找来保护我沈府的。”面对徐秋容质问的目光,沈嘉赶紧解释。
“到底怎么回事?”
徐秋容的眼光变得锐利起来,同时心中也升起一股不祥之感,难道自己的儿子想要.....
么说呢?”沈嘉抓了抓脑袋,说道:“阿郎料到今夜契丹人会攻入幽州城内,为保沈府上下周全,特意请了这群好汉前来相助。”
“哼,契丹人攻入幽州城内?简直无稽之谈。”沈嘉话音刚落,徐谦阴惨惨的声音便从徐秋容的身后响起。
此人极为善于隐藏,刚才两方人马针锋相对,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感觉到他的存在,可在关键的时候,他总能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人群当中。
“这十几年来,虽然边关一直有契丹人烧杀抢掠,但幽州城一直固若金汤,各位骗人也得废点心思,幽州如此重镇,怎会被契丹人轻易攻破?”
徐谦说完,现场顿时安静下来,沈府众人都是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就连徐秋容也是一脸怀疑,看向沈嘉等人的眼神也敌意更甚。
“就是他?”
虬须刀客转头对沈嘉问道。
“就是他!”
沈嘉点头。
“好!”
虬须刀客低喝一声,接着他身形一动,骤然在原地消失,等他再出现的时候,已经站在徐秋容的身后。
“砰....”
一声闷响,虬须刀客的刀把重重击打在徐谦的太阳穴上,可怜徐谦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软到在地。
没有解释,没有辩驳。
面对徐谦的质疑,虬须刀客的手段干脆而直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