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被吴怡撞得流了血,所有人都慌了,一个堂堂皇子,当着伴读、侍卫、贴身奴才的面就被人袭击了,要是追究起来,所有人都是大罪。尤其娉婷,见哥哥流血了,怒火中烧,上来就给了吴怡一个耳光。
“吴怡。”,钱宁赶紧过来,吴怡被打得眼冒金星,又上来想和娉婷动手,场面瞬间又乱了。周启顾不得鼻子流血,赶紧叫侍卫进来将两边人分开。周启猫着腰,站在两边人中间,感觉有点累,“都别打了!我告诉你们啊,你们谁,不管是谁,再动手,我就把你们关到牢里去!”
“哥!就不该救那么老骗子!”
“你说什么?”
“都给我闭嘴!”,周启被两个女人弄得头昏脑涨,“娉婷,回房去!你,你要不照顾你爹,要不回钱家去!”
“我照顾我爹。”
“那就都给我老实的,都散了。”,热闹的晚上终于过去了,第二天一早李老四睁开了眼睛。
“爹,爹你醒了?”,吴怡喜极而泣,“爹,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吴怡?”
“哎,爹,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爹,你终于醒了。”
大夫进来查看,李老四总算捡回来一条命,可是五脏受损,后半生都需要人参保命,而且左手失去了知觉,右眼也视力减弱,不知道是一时的还是永久的,需要观察。
“爹,我们走。”,吴怡一时也不想呆在知府衙门了,见李老四醒了,想赶紧带他去钱家。
“走?去哪啊?这是哪啊?”
“这是知府衙门,我们去钱家。”
“知府衙门?那我不走。”
“爹?”
“知府都是我女婿了,我怎么能走呢?”
“爹,你别胡说。”
“我怎么胡说?你们都拜堂成亲了,现在我可是知府的岳父大人,他人呢?”
吴怡真是服了李老四,“人家才不理你呢,你忘了,就是他把你关在牢里,要不你能中毒吗?”
“中毒?哎呀,我想起来了,就是最近什么好吃的都没吃上,要不我能找人家要要碗饭吗?我跟你说啊,要不是有毒药,那饭恐怕还得更好吃。啧香,唉,可惜了一碗那么好的饭。”
“你找人家要的?”
“是啊,我不知道那里边有毒药啊,要不我怎么也不能吃啊。”
吴怡一听是李老四自己要的,知道自己冤枉周启了,而此时正好周启走了进来。“李老四。”
“哎呦,这不是我女婿吗?怎么,终于知道来看你老丈人了?”
“我看你是好了。”
“哈哈,我李老四命硬着呢,小鬼不收,从鬼门关回来了。”
“李老四,你好好养病吧,大夫说你以后都需要吃人参,我全包了。”
“人参?我说女婿啊,你
能不能把买人参的钱换成银子给我,我不吃那玩意,你直接给我钱就成了。”
“爹!”
“给你钱?”
“是啊,怎么样?”
“做梦去吧!”,周启见李老四这样,终于放下心来,转身走了。吴怡追了出来,“周大人,周大人。”
“何事?”
“那个,昨天对不起啊,我,你鼻子没事了吧?”
“没事。”,周启面无表情,强忍着疼,也没有跟吴怡计较。
“还有,那个我听我爹说,是他自己抢着吃那碗饭的,我昨天误会你了。”
周启见吴怡扭捏的样子,真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昨天不是理直气壮,觉得本官草菅人命吗?”
“周大人,我,我糊涂,我没脑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成了,回去照顾你爹吧。”
“哎,周大人,那余年大人?”
“哦,对了,因为你余大人要参我,你觉得应该怎么补偿我呢?”
“怎么补偿?大人,你说呢?”
周启的鼻子突然又剧烈的疼了一下,反正做什么都不可能让余年改变说法,所以周启打算逗逗吴怡,“既然我们都成亲了,你这个做娘子的当然得好好补偿我了。”
“啊?”
周启贴着吴怡的脸,小声说道,“娘子,看来你后半辈子都得用来补偿我了。”,说完,周启转身离开,留下吴怡浑身一哆嗦。
周启来到前衙,李博已经等候多时,“开始吧!”
李博以钦差之尊,将徽州大小官员都传来,周启与余年对簿公堂。
“周大人,你状告余年勾结驿站小吏李柏、妓院鸨母诬陷与你,可有凭证?”
“请大人允许下官传讯证人。”
“准。”
周启一回头,李柏走上堂来,哆哆嗦嗦跪在地上,“大人。”
周启拿出李柏的证词,“大人,各位大人,这是李柏亲自供述的。他受余年指使,偷盗钦差大人的随身之物,随后在街上找了一个小乞丐,引诱我到驿站,诬陷我与钦差大人有龙阳之好。大人,这是证词。”
李博接过证词,看了一眼余年,“余大人,此事你作何解释?”
“大人。”,余年倒是不慌不忙,“大人与周大人同床共枕,是百姓们亲眼所见,怎么能是下官诬陷呢?”
“那指使李柏偷盗财物呢?”
“大人,李柏其人速来手脚不干净。其实是他偷盗了大人的财物,想让下官给他脱罪,但是被下官严词拒绝,他才心怀怨恨,被大人抓住后,才想拖下官下水。”
“李柏?”
“大人。”,李柏听余年根本不打算承认,如今也只能自救了。李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大人啊,都是余年叫我干的呀。那天他说我只要按照他说
的办,他就给我一百两银子,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大人,我是一时糊涂啊。”
“哼,李柏,你常年赌博,欠下赌债。老婆跟别人跑了之后,你就更加变本加厉。你是本官妻弟不假,但是本官与内人早就断了与你的来往,就是想让你这个不争气的能迷途知返,可是你非但不悔改,居然监守自盗,在驿站偷起东西来,真是我们官员中的败类!”
“大人,小的是赌博,可是从来没有偷过东西啊,从来没有啊。”
“从来没有?哼,大人,请大人也允许下官传讯证人。”
“传。”
堂下走来一人,是李柏的邻居,老老实实的跪在李柏旁边。
“张三,你来说说,这李柏是否曾经偷盗?”
“回大人,李柏赌博输得精光,又没有发月例银子,青黄不接之时,偷了我家的走地鸡。”
“你胡说!”,李柏已经哭得不成样子。
“李柏,你偷了我的走地鸡,我还上衙门告你了,要不是余大人给你还了债,你早就不是驿站的了,还敢跟我在这犯横?”
旁边坐着的一位知县站起身来,“钦差大人,下官可以作证,这李柏的确偷盗了邻居的走地鸡,还是余年大人拿出银子赔给了张三,才撤销了诉状。”
余年斜着小眼睛,露出戏谑的笑容,“李柏,本官是看在你姐姐的份上才给你还了债,你不知感恩,还在这里构陷本官,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周启也不慌不忙,“余大人,就算李柏偷盗过走地鸡,和他是你安排去偷盗的有什么抵触吗?”
“周大人,如此奸佞小人的证言怎能采信。”
“人无完人,他曾经有过错,就说他现在的证言不可采信?余大人,太偏激了吧?”
“周大人,下官知道,下官曾经参奏于你,你就怀恨在心。这李柏与你的侍卫关在同一间牢房,根本就是你的侍卫在牢里调教了他,让他诬陷下官。”
“哈哈,余大人挺会讲故事呀?”,周启对着李博一抱拳,“大人,既然余大人说李柏的证词不可信,那我们就来传讯下一位证人好了。”
“传。”
堂下又走上一位,这一位一上堂,余年差点没站住。
“堂下何人?”
“回大人,民妇李氏,大家都叫我李婶,曾是知府衙门的厨子。”
“等一下!”,余年发觉不好,赶紧占据主动,“李婶,你偷盗知府衙门财物,是被周大人通缉过的,你怎么也来作证?”
“余大人。”,周启解释道,“本官以偷盗之罪通缉李婶,并非本意,本官是担心若将李婶真正罪责公布与众,对余大人不好。”
余年面露尴尬,“我,周大人真是什么事情都能扯到下官身上啊。”
“
那我们就来看看这件事与余大人有没有关系吧。”,周启转身站在李婶前边,“李婶,你为何从知府衙门逃跑?”
“回大人,民妇受余年大人指使,往知府衙门的饭菜中放了蒙汗药,民妇心中害怕,故而逃遁。”
“胡说,本官何时指派与你?”
“大人,余年大人抓了我的儿子,威胁我说要是我不干,就只能把我儿子的尸首给我了。民妇也是没有办法,民妇想着不过是蒙汗药,对大人的生命也没有危险,所以民妇只好从了。”
“余大人,你为何把本官与本官的下属都弄晕啊?”
“周大人,一个民妇的话,如何采信?”
“民妇的话不能采信?这个李婶以前清清白白,刚才余大人说李柏存有污点,证言不能采信,那这个李婶可谓良家人。以前她的主顾对她的评价都很高,她为人勤恳老实,不偷懒,不贪财。这样的人的证言,按照余大人刚才的说法,应该最可信才对呀!”
“这,这人无完人,谁知道周大人又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让一个老妈子也来公堂上指认我!”
“哼。”,周启不想再玩这个无聊的游戏了,向着李博一抱拳,“大人,请允许下官传讯另外一位证人。”
“传。”
一声令下,堂下又走来一人,正是何平。
“何平,你当时去抓捕李婶,可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