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悬疑灵异 明末岁月之再起波澜

第177章 铁汉柔情

  南京,益樊。

  夜幕垂帘,明月朗照。

  足渐昏沉的暮霭,没有阻碍皎洁月光怡荧洒落人间。

  那总是背对寂月行进之人,他横眉冷目,一脸愁相,似一生沉浸不尽的酸甜苦辣,而甜蜜与美好总是不能相连。

  那条踏满马蹄印的泥道上,迎来了一位渴望与家人团聚的男子,由于连夜赶路,他累得已不成人形,日晒雨淋,而他浅黄的皮肤已被晒得黝黑。

  此时……

  他离家已经很近了,很近了,虽然此时已夜幕降临,但眼前的景色让他很熟悉,很熟悉,好似流尽咸涩的汗水后终于尝到了甘甜的泉水。

  可……

  是还有一道难以逾越的阻碍摆在他面前。

  由于返家的途径被清军卡死,严蚩被迫装成一落魄老汉,渴望想他法混过关卡,再回家。

  不远处……

  被清军逼得一筹莫展之时,在那个昏暗角落,严蚩傻傻的望着前方的马队与轿子,那眼神琢目催情,真感觉轿子里面会走下一位如春的姑娘。

  “驾!驾!驾……!”

  一大队清军骑马路过一间平民药铺,他们集体在“藥”字旗下停下脚步。

  而严蚩感觉这些清军非常面熟,从而脸颊突然汗珠热气腾腾滚出,还紧握拳头,杀气阴沉。

  严蚩含恨板眼一看,马车之上,走下之人是一位年轻女子,她站于昏黄烛光下,那女子身材较好,娇声娇气,可细细一看,她却是尖嘴龅牙,两颗雪白之齿裸露在嘴唇之外,面容也并不乖巧,让严蚩瞬间大失所望。

  严蚩小声摇头晃脑而用手掌遮住双眼,念叨:“这么多人保护你,还以为你多漂亮呢,哎!这比起我家夫人,可相差甚远啊!”

  这位女子,正是益樊县太爷之女,再过几日,她便要嫁于严蚩同镇上之男子,而这男子,便是县太爷身旁的带刀侍卫,张明虎。

  (张明虎乃是严蚩同乡,自降清军后,在益樊县衙做带刀侍卫,由于张明虎年轻力甘,县太爷便派其保护千金,而不久,两人暗地眉来眼去,可算是日久生情,即将促成美事。

  而严蚩还并不知道,曾经被清军关押在岑州天牢之时,自己的妻子于文卿已被张明虎威逼而惨遭糟蹋。)

  由于县太爷最近好些忙碌,为了当地黎民百姓有粮度过一个沉寂的冬天,忙得不可开交,不小心累坏了身子,这不,县太爷之女亲自上药铺为父抓药。

  县太爷之女名叫伍翩翩。

  长夜难熬。

  伍翩翩抓药后没有第一时间回县衙门,而是去附近的镇上探望一下张明虎。

  伍翩翩走下药铺台阶,停下脚步,想想后,对身旁的护卫说:“左护卫,麻烦你先让他们送我去衡店镇,我想先去看看明虎的父母,另外,你再派人先去为我父亲送药,有劳你们了。”

  说完,伍翩翩将手中之药递给了护卫。

  “是,小姐;起轿,你们先送小姐去衡店镇,我为县太爷送药以后会马上回来接应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是,左护卫。”

  这护卫面带嘻笑,表情似感觉即将喝上一顿美酒般甜美。

  然而……

  这话不小心传入了严蚩耳中,而严蚩的家就在衡店镇,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严蚩怎能轻易错过。

  赶快。

  趁灰色夜幕的掩护,一位已丧失斗志的明军男子,藏身于轿子之下,顺道赶路。

  终于,严蚩混过清军严防死守的关卡,进入益樊衡店镇。

  一路上,严蚩的身体重量可是累坏了四位轿夫。

  而走于后排的轿夫对另一位轿夫抱怨道:“这小姐……怎么一下子增重了不少啊?”

  ……

  如今。

  清军已牢牢将南京掌握手中,所谓眼中不容沙,清军一旦发现未按要求剃发扎辫子之人,绝对是零容忍,定斩不饶,严蚩的发型已是他最大的危险。

  “娘!小卿,我终于回来了。”

  他的眼眶,在视线模糊下仍然看清楚了从小成长之地,灰蒙蒙的轮廓线依然没有切断向家迈进的步伐。

  严蚩历经千难万阻,终于翻山越岭,回到了久违的家乡。

  这里的环境好似昨天,景色没有多大变动,不过,这里的人心,正在接受这巨大变革。

  自清军攻下南京以来,不但使用汉官维持一方,还大力让黎民百姓回家农耕,才得以让这里的百姓勉强决绝温饱问题。

  “嘿嘿……。”

  刚回到家中巷子的严蚩,第一眼便认出了自己的孩子,他正在与同龄小朋友嬉戏玩耍。

  童年无忌。

  也许这是他最快乐的时光,若有一天,他长大了,背负国仇家恨,绝不是如今这模样。

  然而……

  严蚩却无心去抱抱自己已长时间未见到的孩子,反而一见到他却握起如铁锤般的拳头,怨恨燃烧着国仇家恨一般。

  二话不说,严蚩立即冲进屋中,想问夫人一个明白,为什么要给儿子留如此发型。

  “嗡咚”一声。

  严蚩气愤推门进入。

  而那位只有三岁大的小孩,只是见到一个人影一窜而入,根本无心理会他是谁。

  一入小院,严蚩便愤怒喊道:“小卿,小卿,你在哪里啊?快给我出来。”

  可……,喊了半天,也不见个人出声回答。

  于是……

  严蚩左看右看,看见昏黄烛光亮着的厨屋,直接冲了进去。

  还未见到人,严蚩便大声吼叫:“小卿,为什么要给我们的儿子剃这么难看的头型?你马上给我把儿子的头发给我剃了。”

  然而……

  那破烂不堪的炉灶下,一位慈祥的母亲,正在烧火做晚饭,她的双耳视乎不那么灵敏了。

  一见一个黑影照身。

  惊讶无比!!!

  没有想到是自己的儿子奇迹般的回家,这位慈祥的母亲立即失声大嚷起来:“我的儿,天啦!上苍保佑啊!没有想到我的儿还能活着回来……。”

  慈母紧紧抓住严蚩的双手不放,紧接着就是嗷嗷大哭,似心里熬受了天大的委屈,这让严蚩突然一脸茫然,手脚失措。

  严蚩焦急而问:“娘!你怎么了?快别哭啊!快告诉我家里发生什么事啦?”

  严蚩用力搀扶母亲坐下,这才让激动不已的母亲得以平息。

  严蚩苦苦追问:“娘!您快告诉我,家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爹和小卿去哪里了?为什么我回来一直没有看见他们啊?”

  这话问得,像是苦寒的深冬冰冻了整个痛楚的世界。

  那慈祥的母亲双眸寒痛浊泪,似已麻木失明,痛苦言道:“他们都说你被清军处死了,而张明虎那个无耻之徒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他告诉文卿,说你还活着,被关押在岑州天牢,他借机不但强暴了文卿,还把文卿逼上绝路,将文卿关押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而后文卿好不容易逃出来,只能选择去岑州救你,说是要用她的命来换你的命,而不久,张明虎便带人来抢夺了我们的家里值钱的东西,还逼我们交出文卿……。”

  这话,字字让人心寒。

  严蚩气得咬牙切齿,屋中前前后后一观,家中已是空荡荡的一片,再也无往日喜气。

  慈祥的母亲再说:“我们没有地方可以去,家里小的还小,老的老,没有办法,只有委曲求全……。”

  严蚩恨痛刺骨,再轻声一问:“那……爹呢?”

  那已失去神色的母亲,冷冰冰的说道:“被人无缘无故打死在了老屋,我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反正现在我们这边的人,都是明军遗孤,他们都没有落下个好结果……。”

  此时……

  任严蚩心中再怎么千痛万痛,也要鼓起勇气,来安慰可怜巴巴的慈母。

  严蚩的眼目神色皆被冰冻,冰冷而言:“娘!您放心,我一定重建严家。”

  慈母一再求儿:“蚩,你一定要答应娘,可千万不要出去惹事啊!现在清军可不是好惹的,那张明虎现在马上就要娶县太爷的千金,你惹不起啊!再说,如今我们家里,就只剩下我们三人了。”

  严蚩不懂声色,回答:“娘!您放心,我不会连累你们。”

  慈母:“那你现在快去看看翎儿啊!”

  严蚩拳头一握,咬牙切齿,严肃而冷冰冰的说:“娘!为了你们的安全,我现在不能见翎儿。”

  慈母:“你还得再答应娘一件事,你得去把你的发型给改了,否则被清军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我知道了,娘!”

  那崆峒的眼神,强忍着心间蒸格的不满,那燃烧心间的怒气,成为汗烟森森,这注定了一件事,严蚩与张明虎,两人仇恨不共戴天,注定必有一死。

  严蚩随后为娘磕头告别,依照严蚩的爆裂脾气,忍受得了如此仇恨,他的神态说明,张明虎已很难活过今晚。

  感谢点读!

  (第176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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