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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甄家,无极富贵之家,老太太原是太上皇的奶妈子,地位超然,相应的,甄家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十里秦淮,河中画舫云集,前后相衔,灯火辉煌,颇尽一时之盛。
虽是大灾过后,可秦淮繁茂,不减灾前。
可谓“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城内城外两方天地,天堂与地狱的差别。”
华灯初下,离老远便看见一艘画舫从西头行驶过来,画舫上张灯结彩,顶上漆着黄漆,船柱雕梁画凤,当其驶近,才发现连彩灯个个人物都刻画得栩栩如生,船上女子或凭或立,皆以轻纱掩面,身着罗衣。
赵昕站在岸边连连称奇。
赵昕身后,几名华服青年对视一眼,为首的青年名为甄志,二十来岁,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
只见青年上前一步,笑道“王爷,请……”
赵昕点了点头,道“甄公子,请。”
青年连忙欠身,平和道“王爷喊在下名讳即可,公子一词,在下可不敢受。”
赵昕摆手笑道“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哪里有什么敢不敢受的,若是拘礼,反而坏了兴致。”
随即,对着众人说道“你们喊本王公子即可。”
甄志想想也是,秦淮河上,王爷的身份确实太过招摇。
于是甄志小心翼翼地喊道“公子?……”
见赵昕脸色如常,甄志躬身道“公子,请……”
赵昕含笑,领头踏入画舫,上了台阶,几个婢女齐齐施礼道“公子万福。”
赵昕微笑点点头,一名仆人帮他推开大门,领着他们进去,门房中一个鸟架上的鹦哥突然道“姐夫来了、姐夫来了”。
(青楼之中称客人便是姐夫,初闻言,可是让赵昕兴奋了一阵子。)
赵昕嘴角微微上扬,对甄志道“人说秦淮灵秀,这鹦哥也沾了灵气了。”
甄志道“公子来了,自然让这鸟儿沾了灵气。”
赵昕含笑不语,颇为享受这种被拍马屁的感觉。
霎时,一个三十许的艳丽妇人,一身五彩绫罗,头上插满珠翠,烟视媚行的过来,离着几步对几人万福道“我道是哪个,原来是贵人来了,难怪今儿个,这鹦鹉灵气地不得了。”
鸨母抿嘴一笑,她是欢场中人,只看甄志落后半步,便知道今日主角是谁,出手包下这画舫,请的人自然是贵人。
她看一眼领头的赵昕十六七岁的模样,一表人才,满脸微笑,便猜测赵昕是哪个勋贵人家的子弟,于是恭声道“几位公子仪表非凡,温文尔雅,非得天上仙子才配得。”
赵昕拿着折扇拍着自己的手掌,嘴角微微上扬,笑道“那得看妈妈肯不肯让“天仙”见咱们一面了?”
鸨母一听这话,顿时就明白赵昕是个久经欢场的老手。
一旁的甄志笑着对鸨母说道“李妈妈的两个女儿,人称南曲仙子,正好配得公子。”
鸨母含笑道“只恨我少了几个女儿,今日只有倩儿得闲,巧儿习惯晚起,只得先请各位听听曲,或是评书如何?”
赵昕看着鸨母这个妖娆熟女,其实比那些小女娃更有味道,右手折扇轻抬颌首,笑道“若是李妈妈陪同,巧儿、倩儿什么的,也不必喊了。”
青楼这行当,都是吃青春饭的,有的年老色衰了,又没有其他营生,只能继续在这行混,有经营意识和能力的就会当老鸨,收罗一些年轻女子。
而没有经营能力或者厌倦这行的,或者正红时候让人赎身或者年老珠黄没人光顾了就随便找个人嫁了再或者就到没人认识的地方孤独终老了。。。
一般来说,鸨母对于看上她的客人,还是要陪的,开门做生意哪有面前的钱不赚的,更何况不陪还可能会影响其他人,只不过价格肯定要比一般姑娘高,阅历多了,技术肯定好!
当然,她也可以拒绝。
赵昕也是一时兴起,这李妈妈风韵犹存,颇有一番韵味,至于年龄……《善良的小姨》大家都该听过。
本就是买卖,那里有那么多顾忌。
鸨母也是见过“大场面”的,来来往往也曾碰到点名要自己陪的,于是巧笑道“公子说笑了,妈妈我人老珠黄,那里还能伺候人。”
对方不愿,自己也不会强求,于是笑道“那李妈妈可得让你家“天仙”来陪同一番”。
李妈妈也没想到对方这么容易打发,以往那些客人可都是难缠的很。
李妈妈对几人道“今日正好请到了柳麻子,讲的是《秦叔宝见姑娘》和《武松打虎》,各位若是未听过他说书,却不可错过了。”说完便领着赵昕等人往内进走去。
甄志对赵昕解释道“这柳麻子叫柳敬亭,近些时日是南曲的行情人,他一日只说一次,提前数日便要交定帕才可定得。”
赵昕不置可否,跟着李妈妈进入画舫。
阁楼内,赵昕坐了主位,甄志等人则围在赵昕两侧坐下,婢女很快上了点心和酒。
正堂台上,一个矮冬瓜一般的麻子正在台上,面前桌子上摆着一个惊堂木,待赵昕等人坐好,柳麻子便开始讲景阳冈打虎。
少顷,赵昕下手处的胖子听得兴起,把手在桌子上不停搓着,谄媚地对赵昕低声道“公子,这个柳敬亭说得不错啊。”
赵昕心中鄙视,对这种说书并无兴趣,前世大片看的不少,难道不比这说书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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