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tet_c">顾瘸子让我看手机拍的照片,我看着,是一个破盆,清粉彩,加官进级图,有一个冲口,这已经算是不错了。
这货如果是真的捡的,也是命了。
”铁子,怎么样?“顾瘸子问我。
”你就照了一张照片,看得不全,说错了别怪我,清粉彩,加官进级,正常的价格就是两万左右,有一个冲口,恐怕也就值个万八千的。“我说。
”嗯,确实是,但是,你还要重新看。“顾瘸子说。
顾瘸子起身,从墙角那儿把一个包拿过来。
”你带东西来了,让我看照片。“我说。
顾瘸子坐了一下说,看看我的眼力,说果然不错。
东西拿出来,摆到桌子上的时候,我愣住了。
清粉彩的一个盆,加官进级图,这些都没有问题,问题就是在盆口,那个冲口,因为盆口镶嵌的一圈东西,没有冲顶,盆保持了一个完整。
顾瘸子只是做了初步的清理,盆沿我没有看清楚。
盆沿镶嵌着一圈的玉,莹澈如琥珀,有阴刻龙纹,精细精巧,除了这个,一圈的沿口玉,没有接,完整的一圈,康乾盛世的的东西,是宫里,至少是皇后才能用的。
这小子是掏到了。
如果是这样,那冲也就不是重要的了。
顾瘸子看着我,眼睛瞪得很大。
”这个我不知道什么价。“我说。
顾瘸子让我讲。
我讲了,说到了康乾盛世的玉,讲到了关于这方面的事情,重点的就是那盆点的圈口玉,整个的,一块整玉割出来的,而且很细的一条,不断不裂,怎么做到的呢?
顾瘸子这东西不是捡来的,只是编了一个故事,每一件古董,有多少故事,谁都说不清楚。
顾瘸子把东西装回去,接着喝酒。
他跟我说胡八爷的事情,赔了东西,又折了钱,这并没有完,因为胡八爷是太有钱了。
下一步,就说他的一件东西,已经入局了。
说东西,胡八爷开当铺,开古董行,东西自然会不少,谁敢说,自己的东西每一件都是来路清亮的呢?
尤其是古董,故事是太多,但是你有一个故事,合情合理的,这事也就没有人去查了,除非是扯上了什么事件。
这是有人专门的要做局给胡八爷,这是好事,我看着,不多嘴。
我不多问,顾瘸子还挺奇怪的。
他见我不问,也不说了,他也清楚,不想问的事情,你再说,恐怕就不太好了。
喝完酒,顾瘸子和我从寒舍出来,这小子拎着那包,一晃一晃的去了公交车站。
我看着上车的,你说,那件东西,无价,这要是有人知道……
这顾瘸子真是让人想不明白,但凡是身外之物,他似乎都没放在心上。
我回家,半夜才睡,一些事情我要想明白,别掉坑里了,现在我都不知道谁在打鼓儿,这鼓儿,是水太深了。
第二天,我去当铺,门脸装完了,那只眼睛太诡异了,看得我不禁的都哆嗦了一下。
进去,坐下,泡上茶,我刚端起杯喝,突然听到了鼓儿声……
一听声,我都发毛,是打硬鼓儿的。
打硬鼓儿,收的就是上品的货,打软鼓儿,就是收一些破烂的货。
打硬鼓儿,就是我跟刘德为的时候,打的鼓儿。
我心发慌,放下杯,出来,顺着鼓声走,我从古市一直跟到了贵德古街的胡同,突然那鼓儿声消失了,我是冒了一身的冷汗,紧跟慢跟的,没有见到人影儿。
我急匆匆的转身从贵德古街的胡同出来,出来拦了辆车,回了鬼眼当铺。
那茶凉了,又重新泡上,手一哆嗦,把壶给摔了。
店员过来,收拾,换了一把壶给我泡上茶,这茶喝得没有一点滋味。
这硬鼓儿就现在来说,根本就没有人再会了,这是失传的东西了,何况这硬鼓儿出现在了东北,这让我发毛,更为奇怪的就是,硬鼓儿敲得让人发慌,这是慌鼓儿,这种鼓儿,是在扎货不下的时候,让持货人不安,最后出货。
能打出来慌鼓儿的人,那绝对是高鼓了。
一直到中午,我起身,告诉店员,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出来给四爷刘元打电话,约到贵德古街的一家胡同吃饭。
四爷刘元一直就没有出现过,就是展会也没有露表,但是我知道,四爷很清楚里面的事情。
我不问这些事情,这些事情是挺烦人的事情。
我问鼓。
四爷刘元一愣,然后就沉默了。
我知道,恐怕有一些话很难说了。
我等着,四爷把酒干了,说:“铁子,水太深了。”
这话的意思我明白,不让我搅进去。
“四爷,我就是问一下。”我说。
四爷刘元看了我半天说:“了解一下可以,打鼓儿,是北京那边的,在东北很少出现,最早期,在东北打的都是软鼓儿,就是收破烂的,可以直接说,东北没有硬鼓儿,不过在三四十年前,出现了硬鼓儿,那个时候也并不多,以后就没有了,近十年,突然出现了硬鼓儿,一年两次,连着出现了四年,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
我听着,四爷刘元的表情告诉我,硬鼓儿出现,不是好事儿。
四爷刘元接着说,每一次硬鼓儿的出现,都有硬货出现,这鼓儿和以往是不同了,是凶鼓儿,货出,必鼓,那货必然出货,每年都会发生点事儿。
这一下平静了几年了,再也没有出现过硬鼓儿,这突然的就出现了,让人心发慌。
今年又出现了,为何物而来?
我心更慌,冷不丁的听到这打鼓儿的声音,熟悉又害怕。
打慌鼓儿,直接就这么打,我从来没有敢这么打过。
四爷刘元似乎对这鼓儿也紧张,这个没必要吧?难道四爷刘元也有什么担心的吗?
这一夜,我醒了无数次,醒来,到阳台抽烟,看着外面的夜景,想起那段日子,打鼓的日子,每天都是惊心动魄的。
那个时候也没有害怕过,现在怎么就害怕了呢?
也许多少年没有听到过了。
早晨起来,去鬼眼当铺。
李媚竟然坐在里面喝茶,看到我笑了一下。
“你有事儿?”我问。
“一会儿关门,什么时候开,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李媚说。
“为什么?”我问。
李媚说:“今天周六,陪我转转吧,我慢慢的跟你解释。”
关门,出来,我发现古市也是很奇怪,今天开门的很少,地摊出的也没有多少。
我和李媚出去,看电影。
电影到底演的是什么我都不知道,出来李媚拉着我的手,我意识到的时候,一下挣开,跳到一边,看着李媚。
李媚一愣,然后就大笑起来。
我真的是魂不守舍的,这慌鼓儿打得也是太离奇了,上来就打慌鼓儿,这是不符合规矩的,乱鼓必出乱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