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除了这个原因,我也想不到别的了……难道!白禹的胳膊是被你打伤的?
不是,是墨茴动的手,他伤了三金,墨茴也算是报仇了。
沈玉凝的表情凝重起来,她知道白禹从始至终反对她入江湖,反对她和孟棠在一起,但白禹也只是嘴上说说,具体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最多和孟棠闹了个两厢不和。
但若孟棠说的是真的,白禹竟然胆大包天到要对神医下手?
他是疯了不成?
你不信我说的话?男人蹙眉看她。
沈玉凝连忙说道:没有,我是信你的!我是觉得,白禹会不会看到我们俩最近好的有点过分,他心中不快,所以才对神医……
后者冷哼:他为何不快?
他喜欢我?
男人的脸再次沉了下来,婢女上了茶点,他端起一盏蜜色铁观音就一饮而尽――不开心了。
沈玉凝干笑:别生气嘛,他喜欢我是不可能的!我俩就跟兄妹一般,况且,他若真喜欢我,为何又要极力促成我和纪辛元的婚事?
不提纪辛元还好,一提纪辛元,孟宗主又给自己找了个不开心的理由!
当年在京城,满京才俊,没一个敢打你的主意,眼下身处江湖,盟主的桃花可真够多的。
已经算是好的了!沈玉凝无奈道:你又不是不知我在江湖的传闻,若没有那些面貌丑陋恶疾缠身的流言,说不定我的蓝颜知己能从武林盟排到凤归城!
男人目光沉静的看着她,这可把沈盟主得意坏了,又喋喋不休道:就算我我爹和我哥不让我抛头露面也没关系,看我哥的长相也知道我这当妹妹的不会差!再说说这身份,我爹是武林盟主,我哥也是武林盟主,但凡做了我沈家的女婿那就预定了下一个天下第一啊!到时候莫说踩破门槛,恐怕还要为我――唔!
一块糕点堵住她的小嘴,孟宗主不高兴了。
沈玉凝占了上风简直得意,正要再说点什么,就听吟风在外面通报:宗主,人已经死了。
知道了。
属下还有一事……
说。
吟风半晌没有吱声,屋里的两个人都有些纳闷。
不说就退下。
白,白禹在找盟主。
沈玉凝不解:白禹找我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吟风道:属下就是怕打扰了二位……
我俩又没在做什么不能打扰的事情……言罢,沈盟主的屁股从孟宗主的腿上抬了起来,并将嘴里的糕点吃完:行,我去看他找***嘛。
孟棠道:我和你一起。
你别去,我要替我哥教训教训他!好家伙,竟然敢背着我对神医下手,哥哥要是还活着肯定要狠狠揍他一顿!
他定要说自己的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那我真是谢谢他了!
沈玉凝大步向外面走去,见吟风正站在门口一脸局促的看着自己还有些纳闷。
还有话要说?
回夫人,没有!
吟风头摇的飞快,恭恭敬敬的目送她离开,缓缓松了口气。
咳!
宗主!吟风一个激灵!
孟棠负手站在门前:说吧,吞吞吐吐!白禹找她做什么?
属下……听了一耳朵,好像是少阳派纪少侠给夫人写了信,还要夫人亲启,任何人不得翻阅……
言罢,又小心瞄了宗主一眼,果然……生气了!
男人蹙眉:你去把辰安叫来。
是!
不管去叫谁,总之,先让他避避宗主的怒火才是当务之急!
对不住了少主!
沈玉凝拿到纪辛元的信用手一摸,很薄,似乎只有一张纸,这不印证了传说中的那句话吗?
字数越少,事情越大,莫不是武林盟遇到了什么麻烦?
拆开信,一目十行的看完,没错,也就只有十行。
纪辛元竟然要去京城了……她坐在椅子上将那封信又仔细看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我俩竟想到了一块,还真是心有灵犀!
白禹道:纪少侠去京城做什么?
他……
沈玉凝没好气的看向他,见他吊着一条胳膊真是又可怜又可笑。
我还没问你呢,你这胳膊,真是吟风打断的?
是,是啊……
说实话。
真是吟风……
沈玉凝从荷包里掏出两枚铜钱:你确定?
墨神医打的!言罢恭敬伸手去接那两枚铜钱。
视财如命的白大侠在银钱面前能出卖自己所有的秘密。
当啷一声,铜钱落在白禹的掌心,沈玉凝道:你可真行啊白禹,你竟然敢对神医不敬?怎么?你要杀他?
属下跟神医闹着玩呢,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铜钱仔仔细细的收入怀中,又嘿嘿笑道:奈何属下根本不是神医的对手,您也看到了,属下的胳膊……
言罢又一脸痛恨道:是不是孟棠出卖了我!您早该知道的,他不是什么好人,那点小聪明都用在挑拨离间上了,我就没见过这么嘴碎的男人!
……
沈玉凝慢慢叠起纪辛元的信,幽幽说道:听说,你还求神医让我再失忆一次?
盟主!白禹噗通一声跪在她的面前,一手抓住她的膝盖:盟主,属下当时真的是鬼迷了心窍!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属下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盟主好!
还……真让那个嘴碎的男人给猜对了!
她没好气道:你在对神医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你可曾想过,若我真的失忆,将会面临怎样的痛苦?
白禹却小声嘀咕道:沈大哥当初也没问过您的意见,可属下看您的日子一样过的很开心。
你!那孟棠呢!他多痛苦!
他痛苦,与属下何干,属下只是做了沈大哥做过的事情。沈大哥不想让您参与到京中的危险之中,也不想让您和孟棠继续在一起,属下就只能……
沈玉凝没好气的踹了一脚,直接将白禹蹬倒在地!
她指着白禹怒道: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况且,你又不是我的亲哥哥,凭什么来为我做这样的决定!白禹,从今往后,你若再动这样的心思被我察觉,休怪我翻脸无情!
后者面色凄凄,一脸恳求道:盟主,您别生气,属下再也不敢了,这次是属下僭越,属下一心只想着完成沈大哥未完之事,没有考虑过盟主的感受,属下真的再也不敢了!
看他认错态度良好,沈玉凝一肚子的火竟然也没处发泄,索性就此作罢。
算了,罚你单手倒立半个时辰!
白禹的眼珠子险些瞪出来:半个时辰?
怎么?难道你想要一个时辰?
不不不!
那还不快去!
是!一边往外走一边小声嘀咕:想我白禹在武林
盟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都是那个孟棠害的,我俩果然八字不合!
你说什么!
没什么!属下这就去!
待白禹在院子里倒立的时候,小包子也巴巴的跑来了,一进门就绽放出个大大的笑容,并甜甜的唤道:娘亲,娘亲,孩儿来找你玩啦!
没功夫跟你玩,回去学习!
……
小包子小嘴一瘪,险些哭出来:爹爹怪他回家只知道习字不陪娘亲玩耍,好嘛,让他习字的是他爹,让他出来玩的也是他爹。
结果一来就吃闭门羹,所以,他的命运终归是属于学业的?
沈玉凝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迁怒了小包子,看他蔫头耷耳的要走,又连忙唤道:回来!
娘亲!
过来给我研墨,我要写信。
……
还不如回去学习呢!
沈玉凝写的这封信由衔月宗的信使快马加鞭送去了江南武林盟,信到的时候,纪辛元已经集结了武林各派准备去往京城。
他看完了那封信,又将信递给了沈浪。
沈浪依旧坐在他的湖心小筑垂钓,翠竹钓竿搭在膝上,拧眉将信仔细看完:你和凝儿真是想到一块去了,唉,你们不能成为夫妻,说实话,我这当爹的多少有些遗憾……
也是我和凝儿妹妹没这个缘分。
不过一想到我女婿是衔月宗的宗主,不知为何,又莫名让人振奋!
……
不说这句话,您的退休生涯还是很值得尊敬的。
纪辛元道:若您老没有其他嘱咐,那晚辈就去安排了。
好,你辛苦了,其实我也是老了,不然还能陪你们年轻人出去闯一闯!
不,您一点也不老!沈伯伯!纪辛元双眸一亮,迫不及待道:此行若有您的加持,相信更能鼓舞士气!
沈浪瞪他:我就是随便说说,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
被沈浪从湖心小筑撵走,纪辛元到底没想明白沈浪为何不肯离开武林盟。
回头看了一眼湖心小筑中垂钓的男人,正值盛年的他精神饱满,还有着一头浓密的黑发……
不知是不在错句,他怎么觉得沈浪在转自己的头皮……
纪少侠!
啊?秦姑娘!
秦刚烈靠在一棵树旁等他,见他心不在焉的还有些不满:想什么呢?我这么大个美人站在这里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