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外面也传来花棉姑姑的声音。
这是在锦棠的永和宫，所以玉商和花棉都有守夜。
“皇上，此事事关皇嗣问题。”
“皇嗣？”
怀灵反应过来，“可是有害公主的人露出什么马脚？”
毕竟她就这一个女儿。
“是……”
锦棠最着急，先慌忙自己穿中衣，然后才反应过来，现在他们身份不一样了，尤其怀灵是皇上，自己穿衣算怎么回事。
于是他忙叫男奴过来伺候，自己在一旁只摆摆人家的衣领。
一切稳妥后，花棉姑姑和玉商叔叔进来。
花棉姑姑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年纪偏大一些，看上去三十上下。
他进来就跪在地上。
玉商叔叔才道：“她是公主的乳父之一，叫田梁，平日里皇帝君吃饭或者方便的时候，都是他们几个乳父轮流抱着公主，他说他知道公主为什么反复风寒。”
田梁向怀灵和锦棠磕了一头。
道：“皇上，皇帝君，几个乳父中，奴抱着小公主的次数最多，因为奴在宫里带过许多孩子不说，在进宫前就开始带孩子了。”
花棉姑姑让他别扯别的话，大晚上的，皇上和皇帝君还要休息，捡重点的说。
田梁一连“哎”了两声，表现自己的憨厚。
“每次孩子到了奴的手，那小衣服总是被掀开的，要么是孩子的小肚肚露在外面，要么是孩子的小胳膊露在外面。”
田梁说，每次他都会立即给小公主穿戴好。
可是……他不是对接皇帝君的，皇帝君身边都有贴身男奴伺候，孩子被抱过来，也是贴身男奴送来，所以中间到底用了些时间，小公主肯定会着凉。
“奴一开始以为是皇帝君刚当爹爹，不小心。又以为……”
他抬头看了两眼，咳嗽一声道：“又以为这是皇帝君争宠的手段，所以才一直没有声张，但奴见皇上日日来找皇帝君，可见皇帝君非常得宠，奴这才想到是有人害小公主。”
“每次将小公主给奴的，就是那个手上有老茧的男奴，叫……叫什么来着？”
玉商叔叔提醒，“那个手上有老茧的叫明哥儿，在永和宫都几天了，你怎的还认不清人？”
田梁尴尬的笑笑。
“我们以前彼此不熟，这是都被汇聚到永和宫后才见的面。就那个明哥儿，每次都是他将公主给我。”
怀灵听后寻思了一下。
“你没问他为什么？”
“奴开始以为是皇帝君，后来觉得不对，也问过他，他说他不知道，皇帝君就是这么给他的，还告诫我，主子的事别人少管……奴觉得越发站不住脚，又怕被他报复，所以赶大晚上，大家都睡了，奴才来说。”
田梁苦着脸表示，毕竟乳父的活计是有时间限制的。
就干到小公主三岁，然后就是奴才们伺候了，他们就会回到等候的地方，继续等宫里或者皇亲国戚中，别的小宝宝出生。
而他们在等候的地方也是最没地位的。
明哥儿若是回头报复他，他根本招架不住。
“但是做人得讲良心，小公主太小，如果三番五次被冻坏了，我这心里也不忍心。”
锦棠听后心中很气。
他有一瞬间，想要将那些男奴都杀了。
可是他清楚，用蛊虫杀了一批，还会来第二批。
现在锦棠觉得，曾经的人蛊生存场，和人心的慢慢磨损和暗害，根本不值一提。
怀灵却在这时候抓住他的手，小心地捏了捏。
给了他安全感。
怀灵道：“朕知道了，朕念你有功，此次就准你一直在永和宫伺候，就算小公主到了三岁，你伺候得好，也可不用回去。”
田梁听后大喜，磕头谢恩。
怀灵让他不要声张，以免打草惊蛇。
接下来她自会处理。
待人都走后，怀灵重新躺下，让锦棠也赶紧休息，明儿个还要早起，她要上朝，肯定牵连的锦棠也无法睡懒觉。
想到这里，怀灵又觉得自己天天粘着锦棠不好。
让锦棠都无法好好休息了。
虽然她目前看不到锦棠的黑眼圈，但她能感觉得到，锦棠很紧张，情绪不稳定。
“锦棠，这个事并不简单，田梁的说辞乍一听没什么毛病，但是细细想来，晚上来告状，难道别人就不知道是他告的了吗？”
锦棠寻思了一下，“对啊，不管是白天晚上，那个叫明哥儿的，第一个怀疑的肯定是这个乳父，他们两个对接最久，一经告发，就算不是乳父，明哥儿第一个怀疑对象也是乳父。”
怀灵点头。
“所以这里面的事，不简单。”
但不管怎样，怀灵说，男奴里，锦棠只需要信玉商就好。
女奴里，怀灵也只需要信花棉姑姑便是。
前者是情分，是忠心。
后者是捆在一根线上的蚂蚱，花棉姑姑不会自断后路。
怀灵下意识地搂着锦棠的腰。
将锦棠给搂进怀里。
力道颇大，锦棠发出呜咽一声。
“怎么，弄疼了？快给我瞧瞧。”
“没有……没事。”
锦棠又怎么说得出口，因为太久没有什么拥抱等亲密接触，怀灵一时间搂他的腰，让他不自在地痒了一下。
怀灵怕他隐瞒什么，要看。
锦棠则直接吹了蜡烛。
让怀灵睡觉。
他甚至化被动为主动，伸手去摸怀灵的下巴。
“看了我的腰……你还能好好睡觉吗？”
“我……”
怀灵一顿，还真是。
别说看了，就是光靠想，想到锦棠那如雪的肩膀，肩头还带着粉嫩的红，她就觉得血脉喷张，鼻子里热热的，似乎要喷出鼻血。
怀灵果断道：“你说没事就没事，我相信你，咱们按部就班，既然有人说明哥儿，那就先把明哥儿给他摘出来。”
怀灵说完，闭眼入睡。
锦棠笑了一声。
“瞧你这怂样……”
怀灵当没听见。
锦棠却伸手抚摸着怀灵的五官。
轻轻描绘，温热的指腹让怀灵闭着眼，只觉得更别扭。
好想将他死死按在自己的怀里。
好想将他吻得双腿乱蹬。
好想……
不能想了！
怀灵张嘴咬住锦棠的手指。
就听锦棠痛得倒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