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姐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你这样说对她有点不公平。并不是责怪你……”
崔叔望在边上嘴巴微微睁大,看看两个人又看萧胤寒:好家伙,这世上还有比你还不会说话的人啊?
他真的不怕气死白妹妹吗?
果然,才这么想着,白慕枝就站起了身,一张俏脸惨白,眼尾泛红:“时我小气。是我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刑都尉不用解释,我有点不舒服,先告辞了。”
说完,不等刑启歌解释什么,转身离去。
“不是,白小姐我真不是这个意思,我……”
刑启歌想追上去解释,却又顾及到身边还有两位“客人”,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张俊脸都快懊恼死了。
“我真不是这個意思……”
他看向崔叔望,试图寻找理解。
崔叔望能说什么呢?
他当然只是尬笑。
反倒是一旁最初挑起这件事的男人,慢悠悠的喝了口茶,开口:“看来,刑都尉对这位江老板的印象很好啊。”
刑启歌张张嘴,想到自己平时做的事和刚刚说的话,尴尬又一次回到他身上:“不、其实不是的……”
眼看着他快要把自己纠结死了,坐在座位上的男人忽然抬起手:“本王同刑都尉一见如故,不如今晚就把酒共饮,不醉不归可好?”
崔叔望的目光瞬间移到萧胤寒身上:你要干嘛?
萧胤寒没有理会他,脸上带着笑看着把刑启歌:“刑都尉意下如何”
刑启歌下意识看向身后:“我……可是,白小姐她……”好像还在生气。【1】
【6】
【6】
【小】
【说】
萧胤寒一个眼神朝旁边看过去。
崔叔望:!!!
滚蛋!又来!再看眼睛给你挖出来信不信!
“没事的,白妹妹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她只是脸皮薄,不是生伱的气,回头买个礼物道歉就没事了。”
对上青年犹豫的眼神,他笑容都快僵住:“你相信我,我是不会骗你的。”
白慕枝在客房中坐了许久,直到房门突然从外面敲响,她才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双微微泛红、我见犹怜的眼眸。
下一刻,房门从外面推开,露出一张俏丽的脸:“小姐……”
夏禾表情纠结地朝她摇了摇头,表示刑启歌并没有过来解释。
白慕枝微抿了一下唇,侧脸清冷秀美:“你也觉得我说错了吗?”
“怎么会呢?”夏禾瞪大眼睛,想也没想地反驳:“小姐说的都是真话,夏禾当时听到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刑都尉……”
她顿了一下:“也不知哪个叫‘江老板’的女人是什么狐媚子,竟让刑都尉都受了蒙蔽!”
她义愤填膺的说着:“小姐也不必为了不相干的人生气。刚刚我看到了,刑都尉原本是想要追上来向小姐你道歉的,是崔大人将他……”
夏禾的话白慕枝没有在听了,她只是在想。
不相干的人吗?
明明没见过面,没说过话,可是对于那个人,她已经觉得不喜欢了。
-
雅间的房门从里面打开,高大俊美的男人先一步走了出来。
萧胤寒半垂着眼皮,正拿着锦帕不紧不慢擦拭着修长如玉的手指。
“我说你……喝个酒而已,怎么还拼上了?”
崔叔望按着额头,步伐虚浮的跟着走出来,身后露出的一角隐约可见有人喝醉了趴在桌上,嘴中犹在絮絮着什么“再来”之类的话。
“你那个架势,不知道还以为是你什么仇人呢?”
崔叔望扶着门框,觉得自己真的搞不懂这家伙了,留人喝酒的是他,喝着喝着喝出了火气的也是他。
当然最惨的还是里面那个,被灌得直接站不起了。
“你觉得,江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
男人喝过酒比平时更加沙哑低醇的声音忽然耳边响起。
“江什么?姜棠?”
门口冷风一吹,崔叔望本就恍惚的脑袋更晕乎了,恍惚抬头看到男人白玉似的的面孔,竟然一点看不出醉意。
他忽然就就很想伸手给他扯一下,明明刚刚喝的最凶的就是他,凭什么他们一个两个都醉了,他还跟个没事儿人的似的?
“啪——”
重重的一声脆响,崔叔望伸出的“狼爪”被拍开了,就连被酒麻醉的脑袋都有一丝清明。
我艹,疼!
“不是,你怎么还真打啊?”
他声音甚至有点委屈。
捧着自己的手背吹吹:“不知道不知道!你那么想知道自己去找找看啊,反正又不会是……”
“王爷,属下有事要禀!”
崔叔望吐槽的话被一道急促的声音打断。
萧胤寒冷眸扫过:“说。”
“是!回王爷,属下们刚刚在外面发现有可疑人员在二楼附近触摸,看起来像是在跟踪打探!”
一句“跟踪”就连崔叔望都清醒了:“抓到人了吗?”
回话的人僵了一下,头埋得更低了:“属下无能,将人跟丢了,请王爷惩罚!”
“跟丢了?”崔叔望有些惊讶的瞪大眼睛,据他所知某人这次出行带在身边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几个人追逐竟然还能把人跟丢?
正惊讶间,就听耳边传来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冷笑。
男人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冷酷残忍的意味:“本王才刚进城,就有苍蝇寻着味儿围上来。这淮安府倒真是卧虎藏龙。”
旁边的人下意识想发抖,直觉有人要倒霉了……
-
“……那人身边藏着高手,我差点被发现,怕打草惊蛇,只好先离开了。”
听着影卫的话,姜棠写字的动作一顿,握笔的手指无意识收紧。
能让影卫都忌惮的,绝不会是普通护卫。
“除了那位小姐,可还看到了身边其他人?”
影卫头更低了:“没有。她身边的戒备森严,没能靠近……”
越说,声音都变低了。
头上的声音忽然消失了,主子没有在说话,影卫心中的不安在扩大。
好一会儿,头顶再次传来女子柔美靡丽的嗓音:“你今晚连夜离开淮安城,没有我的命令,这段时间都不用再回来。”
影卫只僵了一瞬,然后果断应下。
直到第二天,方才直到主子的命令多么的精准。
不过一夜时间,淮安城中大小街道就贴满了画着他肖像的悬赏告示。
如此高效高调的行动力,可想而知他不小心招惹上的人背景有多深,手腕多么强硬!
是半点机会也没给他留!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等影卫一离开,姜棠又在脑海里试着呼唤狗系统了。
不过和之前一样,还是没有反应。
屋中灯火通明,少女脸上的笑渐渐淡去,她披着雪白的狐裘,绒白的毛拢着精巧的下巴和红红的唇,一张雪白的小脸,又纯又媚。
当她抬眸时,有种温柔撩人的味道,可仔细看却会发现那黑黝黝的眼底深处是一片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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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姜棠一醒来,就收到下人送来一夜间布满淮安城的抓捕告示。
说是昨夜有小偷偷了客人财宝,特悬赏一千两缉拿。
一千两可不是小数目,淮安城的百姓都跃跃欲试。
就连自诩情绪稳定的姜棠看了都忍不住想问候一句:“有病吗?”
管家认识人,有些紧张看过去。
察觉他的视线,姜棠脸色又变得平静:“不必担心,不会有事的。”
才说着,门房又有人匆匆而来,却是昨日才见过的布店掌柜:“老板,是我,是我!”
掌柜的一路跑来,额头上还带了点汗,一边掏出手帕擦拭,刚要向姜棠问好,就又被急促而来的脚步声打断:
“主子,今日街上忽然多了一些人在到处打探江老板的消息。看行事风格,有些像是官府的人……”
说话的话还没说完,一旁听到的掌柜的擦汗的动作一顿,表情都变得有些纠结,皱眉喃喃道:“不会吧?难道是因为我昨天多嘴……那么小气?”
“怎么?”姜棠目光看过去,声音含笑“何掌柜可是知道什么?”
掌柜的见状,表情变得有些尴尬:“这个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昨日那刑都尉……”
掌柜着于是将昨日的事简单和姜棠解释了一下,末了,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老板啊,我是真的没想到这人这么小气,竟然……”
“不是他。”
姜棠直接就否认了。
“那是……”掌柜的“谁”还没问出口,就被打断:
“掌柜的今日来有什么事?”
“哦哦哦,”他一秒回神,一双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是这样的,今日一早,店里忽然就来人下了一笔大单子,想要定做成衣,定金就先给一千两……”
说着,他的眼睛略显期待的看向姜棠:“老板啊,咱们仓库里那么多布料,你看是不是可以……”
可以说,对于这笔生意,掌柜的是非常心动了。
然而将他将建议说完,姜棠却没有说话。
她想到之前之所以没有买成衣,而是专门买的布料,其实参考的是古代赈灾时候的以工代赈。
灾难发生时,灾民正遭受巨大的创伤,比起直接给钱给物资,这种方式其实更能安抚人,也能维护灾民的自尊心与信心,让她们觉得自己是有用的人。在劳动中获得价值。
掌柜的原本一脸激动,可等了半天没等到姜棠的回答,那股热情渐渐就熄灭了。
他想起来老板对这些布料的在意,估计是不会同意了。
可惜啊,那么大一笔生意……
“麻烦掌柜的打听一下,那人买这么多成衣是准备做什么?”
淮安府虽然是交通枢纽,经济繁华,但是并不产布料,就连姜棠自己,如果不是为了灾情做准备,也不会准备这么布料。
可以说,来这里下大单,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她原本要拒绝的,却在开口时灵光一闪。
万一……她是说万一,也有人和她一样的打算的话。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她还是让掌柜的去问一问。
掌柜的有点疑惑,但还是拍着胸脯保证了。
“那就麻烦掌柜了,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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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说一遍,怎么了?”崔叔望一边喝着茶压下醉酒后的不适,听到侍卫的回报,也忍不住惊讶出声:
“那刑都尉不是说江老板才运回来一大批货吗,怎么就拒绝了?”
送上门的声音都不做?
合理吗?
侍卫无奈,只能江话又重复了一遍:“掌柜的说,是有客人提前预定的,无法转让。不过,他倒是问了我买这么多成衣要做什么?”
“说到这个,我也有点好奇。”
崔叔望江目光移向刚刚开始就没有说话的男人。
萧胤寒却没理他:“你如何回答?”
侍卫:“我按照王爷的吩咐,只说家中主人准备做生意。其余的没有透露。”
萧胤寒不在说话:“下去。”
“这人怎么回事啊?真就这么视金钱如粪土?送上门的生意都不做,你给的钱可不少啊。”
“想知道?那就亲自去问问。”
说话间,萧胤寒直接从作座位上站起身来。
崔叔望愣了一下,立刻跟上:“我跟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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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彼时,姜棠也刚刚从江园出发,准备去某个地方追追债了。
“都这么久了,也该去看看,他做的怎么样了。”
听到姜棠的话,原本站在一旁的少年抬起了头:“我和你一起去。”
姜棠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好啊。正好,我当时候可能需要你的帮忙。”
“好。”
听到她的话,少年表情微变,可眼底却明显闪过一抹浅浅的喜悦。
仿佛被她需要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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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等萧胤寒二人终于来到江园时,得到的便是“来的不巧,主人刚刚离去”的消息。
江园的人很客气,虽然主人不在,却还是邀请客人进去喝了热茶,吃些点心再走。
甚至于,这二位还是之前没有拜帖的“客人”,和煦的态度和昨日所见一模一样。
崔叔望原本以为以某人的脾气听到人不在就会直接走的。
可是谁曾想,萧胤寒竟然同意。
只是在路过一处梅林小道时,萧胤寒突然停下了脚步。
崔叔望跟着停下,看过去,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
这里的梅园虽然不错,但是比起容王府来说,还是不够看的:“怎么了?”
萧胤寒没有说服,望着那怒放绽的梅花,不知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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