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迎来了第一场大雪。
“呼,自从你家元朗随军出征已经有半年多了吧!这都入冬了,战事还没结束,看来前线的局势不容乐观呢。”自从赵元朗出征后,花锦澄便搬进了赵府,美其名曰陪伴友人。
屋内的火炉在严冬给人带来一丝温暖的气息,山樱看着屋外的飘雪不知在想着什么。听到花锦澄的话后,也有些无奈的回答道:
“这行军打战之事谁又说得准。只要他人平安无事便好,说来你最近怎么闲得很,平日里那些王公贵族,朝臣名士不都对你趋之若鹜么?”
“你居然还不知道此事?”花锦澄有些惊讶的说道:“当朝文相李仁李大人前段时间病倒了,几日都没上朝。陛下又在北伐,现在整个朝野群龙无首,一片混乱,他们哪还有寻花问柳的心思。”
山樱从来不关心朝野中的事,即使因为赵元朗的原因,也只是留心那些关于北伐的消息。所以花锦澄说的事虽然影响巨大,但她却没有一点兴趣。
“眼看着年关便要到了,朝廷总不能这样一直乱下去,想来很快就会有人出来收拾局面了。”山樱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陛下并未立后,也无子嗣。但是据说后宫紫玉娘娘已经有了陛下的龙种。所以有一班老臣提议在陛下未归朝之前,暂且由紫玉娘娘来主持朝政。”花锦澄不愧是风尘中人,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信息她都能够找到渠道获取。
“不管最后是谁得益,目前都与我们无关,所以没什么好关心的。倒不如帮我想想,京城还有那些江湖名宿我未拜访过。”山樱和对方绕了一圈终于回归到了正题。
“噗呲,山樱,你知道么?元朗不在的这几个月里,你几乎把汴京地区所有的练武之人拜访了个遍。现在他们一听到你‘文左使’的名字,那脸色有多难看你是不知道。这汴京方圆数十里哪里还有人愿意让你‘拜访’。”
花锦澄一想到跟着山樱去一一拜访那些名家的过程,就忍不住发笑,名为“拜访”,实为“踢馆”。有不少浑水摸鱼,欺世盗名之辈,都因此身败名裂。
“都怪你,给我找的这些人都是什么牛鬼蛇神。你还笑!不许笑。”话还没说完,山樱便扑到对方身上,挠起了对方纤腰,顿时两人乱做一团,莺声燕语,屋内一时春意盎然。
“已经半年过去了,刘府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虽然因为刘浪随军出征,婚事定然是办不成了,但也不至于这么平静。”
为了更好的监视刘府,泛临川利用职权,给自己明面上的身份安排了一个公职,衙门的捕头,专门司管这一片区的治安。
正在街上晃荡着的泛临川,正在回忆着过往可能存在的疑点。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路人。回过神来咋一看,甚是面熟的样子。
“你……你……你是……”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女扮男装的秦迟迟与剑痴以一种惊人相似的方法,再次相遇了。
“剑痴大哥,你这是唱的哪出戏?”秦迟迟看着对方一身捕头的官服,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还是叫我临川或者阿川吧。人说六扇门中好修行,所以我也就谋了这么一个差事来。”对于以下被对方撞破自己的身份泛临川还是有些尴尬,好在身上套着这身官服,自然可以有另一套说辞。
“先别说我。你怎么又女扮男装偷跑出来了?”
“自从表哥带着禁军随陛下北伐,我整日便蒙在刘府中。姑父不知怎么了,突然下令禁足我,不准踏出刘府一步,还说这是我父亲的要求。我实在闷得慌,就偷偷跑了出来。”秦迟迟说着这些话时,两腮还气鼓鼓的,显然是对自己遭受的不公待遇感到忿忿不平。
“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你禁足的?”泛临川不动声色的问道。
“好像是半年前吧。哦,对了,前几天府里的人不知为什么都变得分外紧张,对我的看管一下松懈了许多。这才让我找到机会溜了出来。”秦迟迟有些得意地说道。
泛临川在心中默默推算,半年前,大概是血衣卫开始监视刘府左右的时间,而几天前,如果没猜错,是文相病危的事。从秦迟迟的对话中,可以得知,刘府表面上虽然是波澜不惊,但实际却如同惊弓之鸟。
“既然如此,我便陪你去逛一逛这汴京城怎样?”虽是无心,但自己的确是从她那里得到想要的讯息,这让泛临川面对秦迟迟时总觉得有种愧疚感,便想从其他方面弥补她。
“临川大哥,你说的是真的么!太好了。”也许是太高兴了,秦迟迟激动地一把抱住对方,却忘了自己现在还是男士的装扮。两个男人光天化日之下相拥在一起,引得周围的人一阵侧目。
洛阳城,血衣卫联络点。
“四月,这里是八十五份认罪书,至于其它三十一个人,他们已经不需要这个东西了。”幽柔把玩着手中的短匕首,舌头舔砥着有些干涸的嘴唇,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
“为了这八十五份认罪书,想来你也废了不少心思吧。”四月将认罪书收起,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
“哪有那么复杂,我直接绑了他们的亲属,如果他们不写认罪书,每拖一天,我就寄给他身体的某个部位。并且告诉他们,如果死撑到底,最后便是轮到他们自己。”幽柔突然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你知道么,有一个县丞死活不肯写认罪书,最后我在他面前把他的女儿亲手活剐了。”
“够了!你在外面用什么手段我不管,也没必要在我面前说。”四月胸口剧烈起伏,强压内心的怒气,想使自己平静下来:“这是罗统领的调令,命你立即北山,务必将此信交予陛下。”
“切,原来是个送信的差事。”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幽柔还是不敢公然违抗大统领的命令,将信收入怀中,便自顾自的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