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那个引路人告诉她们:从此以后,她们就是光明会的会员了,她们必须对自己的身份保密,并且完成会长交给她们的一切任务。如果她们不服从会长的安排,那么她们将会受到惩罚,那个胳膊上的纹身既是她们作为会员的标志,也是惩罚的方法。
“我曾经亲眼看到一个会员的胳膊开始溃烂,最后……”陶芳说到这里声音脸上满是恐惧,我和何欢明白一定是有什么非常恐怖的事情威胁着她。
“后来我和云云就被派到那个小镇,会长要求我们不论刮风下雨,我们都要打扮成一个人,每天晚上举着火把在镇子里走一条不变的路线。如果我们两个人当中有一个人生病了,或者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就可以由另一个人来接替。不过……”
“不过什么?”何欢问。
“不过后来我们就跟会长失去了联系,所以我们那一组人就产生了分歧。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虽然可以得到我们想要的一切,却得不到自由。我和云云觉得既然联系不到会长,索性我们就不再执行她分配的任务。因此我和云云开始考虑脱离光明会,回归征程的生活。可是就在我们停止执行任务,打算嫁人生子的时候……我们突然发现胳膊上纹身开始变得模糊,皮肤出现了瘙痒的症状,而我们发现的时候,正好是云云穿上婚纱,我穿上伴娘礼服的那天!”
“因此你们才意识到,这个婚不能结了。如果你们嫁人生子,那么你们就会受到惩罚,皮开肉绽,溃烂身亡是么?”听到这里我问。
陶芳点了点之后回答我说:“看到纹身发生变化,我和云云都吓坏了。当时我们就决定,尽快回到那个小镇,继续执行我们的任务。可是众目睽睽之下,我们也不能这么一走了之啊!于是我们决定,等到了酒店,换衣服的时候再跑。我在去酒店的路上找了一个朋友,让他开着带着梯子去等我们,化妆师走了以后,云云在屋里把门反锁,然后回到小镇。我本打算过几天就过去找她,结果你们出现了,我真没想到你们可以找到那里……”
“那个小镇有好几个你们的会员,你们住在哪儿啊?”何欢突然问。
陶芳这时候低下头对我们说:“我只能跟你们说这么多了,是否告诉童华,你们自己决定。很多事情我都不能跟你们说,也希望你们不要为难我……”
“你就不想脱离那个奇怪的组织吗?你和贝云云不是想过上普通的生活吗?你们为什么不抗争一下呢?”何欢听了陶芳的话,立刻情绪激动的问。
“我们本以为联系不上会长,这件事也就过去了。可是当我们看到胳膊的纹身发生变化的时候,我们才意识到,我们永远摆脱不了被人摆布的命运!你们就不要再为难我了,这些事情不是你们该介入的!我这几天准备一下就要回到那个小镇去,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没有了贝云云,却有两个陶芳。过一段时间,我可能也要选一个方式,让我的家人跟我断绝来往。这样对谁都好……”
“他们每天牵肠挂肚,因为不知道你们是死是活而痛苦,这有什么好的?”我这时候忍不住质问道。
“我们会编一个谎话,让他们不再操心。这件事情你么就不要管了,这是我和云云的选择!”
陶芳的话让我和何欢无言以对,既然陶芳和贝云云已经下了决心,我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不过有一个问题我不得不问,于是我问她说:“有一件事情我非常好奇,也不知道你是否知道答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每天晚上举着火把在那个小镇里游荡,偶尔还会点燃篝火,到底是想干什么啊?”
我不知道陶芳和贝云云装扮成一个人,每天晚上举着火把在那个小镇游荡,这到底是想干什么。陶芳听了我的问题之后,摇了摇头回答我说:“我也不知道我们做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我们这种会员,只能执行任务,不能问任何问题。”
陶芳的回答让我和何欢很失望,不过这件事情确实跟我们无关。我们也不敢保证可以把陶芳和贝云云从那个邪教里面救出来,所以最后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就此放手。
陶芳已经答应我们,会尽快编出谎话,给童华以及所有人一个交代。我觉得这件事情我们已经尽力,既然当事人选择认命,我们无权逼迫陶芳和贝云云奋起抗争。
回到家里之后,我和何欢接到了赵博士的电话,她说她又有新的任务交给我们了,希望我们能够帮忙。
我和何欢找到赵博士之后,她告诉我们这一次有一个病人走失了,希望我们帮忙找到他。我和何欢问她那个病人的个人情况,赵博士告诉我们说:“这个病人很特殊,他是一个重返社会的孩子!”
“重返社会?这什么意思?”何欢好奇的问,我也感觉到非常不解,于是赵博士就把事情的经过给我们讲了一遍。
原来这一次我们要找的孩子叫拜客,这名字是科学家给他起得。他是科考人员在山野里抓捕到的一个野人,后来经过医学研究发现,他其实是十多年前走失的一个孩子!十多年前附近的山村里有一个孩子离奇失踪,母亲把他放在摇篮里之后,去厨房做饭,回来就发现那个孩子不见了。他的家人找了好多年,也没有找到那个婴儿的踪影。最后他的父母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一个刚出生几天,连名字都没起的婴儿就这么失踪了。
谁知道十多年之后,一群科考学家在深山里无意中捕捉到的野孩子,竟然就是当初那个失踪的婴儿。做了亲子鉴定之后,拜客的父母很像把他接回去。可是拜客虽然已经十多岁了,却丝毫没有人类的习性。他总是赤身**,害怕光和火,走路手脚并用,跟野生动物没什么两样。
这样的孩子谁都别想正常抚养,科学家都是把拜客关在笼子里才能跟相处。最后拜客的父母决定,还是让科学家对拜客进行实验研究,培训到他有正常的思考能力之后,再接他回家。就这样拜客在生物学和心理学家的照料下生活了一年,已经具备了一定的自制力,那些研究他、抚养他的科学家才敢把他从出笼子,给他自由活动的权力。
结果事实证明,特殊的成长经历让拜客根本接受不了现代生活的生活。几天前他趁着别人不注意,打开窗户,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这一下所有人都吓坏了,如果拜客是无人认领的野人,那么他丢了还好说。现在拜客的父母正在等着失散多年的孩子回家,如果告诉他们拜客不见了,他们追究起法律责任,那可不是小事。那些对拜客进行研究抚养的科学家当中,有一位心理学家是赵博士的同学。他把对拜客进行心理分析的资料全都传给了赵博士,想跟赵博士探讨一下,能不能从拜客的行为分析出他现在可能去了哪里。
赵博士总是告诉我们说,一个优秀的心理医生,并不是靠沟通,而是靠观察。能够从肢体语言和面部表情了解到患者的真实想法,才是进行心理治疗的首要条件。赵博士这时候把她同学发给她的印象资料播放给我们看,我们看到屏幕里有一个小男孩正在接受训练。这个训练叫做信任训练,一开始赵博士的同学把一个苹果递给拜客,拜客一把抢过去之后紧紧抱在怀里,躲到一个角落里就开始吃。后来经过几次培训,当赵博士的同学把苹果递给拜客之后,拜客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跟动物似的争夺食物,而是在对方招手示意之后,把苹果还了回去!一来二去几次,苹果最后还是在拜客的手里。事实证明,拜客现在已经多少有了一些正常人应该有的便知能力,这半年之后,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跟动物没有任何区别的野孩子了。
正当我和何欢全神贯注的盯着屏幕,想要看下一个实验时,赵博士提醒我们说:“你们俩做好思想准备啊,接下来你们看到的内容……将会非常震撼!”
赵博士让我们看拜客的研究资料,我们发现他的行为跟动物一点儿区别都没有。经过爱上书屋会了很多的技能,不过还是无法跟正常人一样思考问题。赵博士这时候突然提醒我们说,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因为接下来的画面会非常的震撼。
听了赵博士的话,我心想一个孩子跟动物一样在山林里生活了十多年,现在一点儿人性都没有,这还不够震撼吗?可是当我看到接下来呈现出的画面时,我确实被震撼到了。
原来一到晚上,科研人员全都离开之后。拜客就会盯着窗外的月亮一动不动的发呆,然后突然间,他如同见了鬼一样,蜷缩在角落里,全身发抖。我这时候忍不住挪动身体,想要看清屏幕里到底出现了什么东西,让拜客如此恐惧。可是我什么都没看到,只发现拜客似乎像是一个被父母严厉指责的孩子一样,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他……这是怎么了?”何欢指着屏幕问。